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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声音如此大,但是殿内的两人都恍若未觉。

  言萝不由得皱起眉,不仅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视若无睹,还因为皇后的装束改变得有些奇怪。

  皇后此时的装束与清晨在少阳宫时的大不一样,那时的她珠翠环绕,雍容贵气,犹如百鸟之王的凤凰。

  现在的她,却是一身素衣,淡黄色的长裙,头发也还是少女时期的挽髻,淡扫蛾眉,朱唇一点,看上去竟还有些稚气。

  “娘娘身上还需要加上什么佩饰,如今这样的穿著虽然优雅得体,却稍嫌简单,不配娘娘尊贵的身份。”

  “身外之物不要也罢。”她将目光收回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过,若是官公子一定要画的话,可否在我的颈上画上一串紫色的铃兰花。”

  “铃兰花?”他停下笔问:“有什么特别的寓意?”

  “是我家乡的一种花,漫山遍野地开时最是美丽,不过入宫之后已经不可能再见到了。”

  “娘娘是后宫之主,可以请人在后宫种上一园子的铃兰花。”

  她摇摇头,“长在山上的花是不可能移种到深宫内院的,即使能活下来,也不再是原来的铃兰花。”

  官一洲轻声道:“但是看花人的心不应该变,人心不变,花就不会变。”

  皇后微露出吃惊的表情,深深地看着他,盈盈一笑,“多谢你的话,本宫会记住的。”

  殿内静悄悄的再无声息,言萝盯着那一对相互笑望的人,沉声叫道:“官一洲。”

  “一洲在。”官一洲回头看她,还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公主你回来了。”

  “你的伤好得真快。”她盯着他的脸,“听说你在为皇后娘娘作画,本宫特意来叮嘱你,娘娘这张脸你若是画坏了,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皇后淡淡笑道:“本宫不是不近情理的人,烦劳官公子带病作画已经很过意下去,怎么可能还对公子不敬,本宫又不是江湖上的恨生宫主,不分恩怨,见人就杀。”

  “你说什么?”言萝眉毛陡立。

  “哦,对了,还听说这个恨生宫主竟然和咱们紫阳公主同名,也叫言萝,”皇后悠然笑道:“据说江湖中人都叫她‘阎罗转世’,真可惜糟蹋了我们公主这么美的名字。”

  “皇后怎么会对江湖上的事情这么了解?”官一洲好奇地问。

  “本宫未入宫前常听哥哥姐姐们说起江湖之事,一直觉得很有趣,只可惜今生没有机会到江湖上行走历练。”

  “江湖上多是逞勇好斗之人,娘娘这样的金枝玉叶不去最好。”

  他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言萝眉心一蹙,一手扯住他的肩膀,将他拖拉出殿。

  “公主,我还没有画完……”官一洲脚步踉跄但也扭不过她的劲道,一干宫女都看得目瞪口呆。

  言萝刚踏出凤鸾宫,就有个太监从远处胞来,气喘吁吁地叩头道:“公主,圣上请您去。”

  “叫我做什么?”她嘀咕一句,瞪了官一洲一眼,“别想乘机溜走,你和我一起去!”

  “要我去见圣上?一洲不知道该说什么。”

  “谁要你说话,在我父王面前你要是敢胡言乱语,就是我想保你都保不住!”

  官一洲笑道:“我以为你又要说你会割了我的舌头,原来是要保我。”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她恶狠狠地说。否则这些日子岂不是白白被他折磨。

  于是跟随她的那群宫女继续浩浩荡荡地来到养生殿前,言萝说了句:“你们在这里等。”然后就只带着官一洲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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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今日陪伴西岳王的是李妃。

  “公主怎么把这位官公子也带来了?”李妃掩住口笑问。

  言萝屈膝跪下,“父王传见儿臣不知道有什么事?”

  西岳王看着她身后的官一洲,“这个人是谁?”

  “是儿臣带回宫的伤患。”

  “伤患?”西岳王不解,“朕看他不像是重病之人。”

  “他的肋骨日前被儿臣打断,已经请名医接骨,但还需调养。”

  “哦,”西岳王本来阴沉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既然是这样,你可以直接让他去住太医院,一个云英未嫁的公主,身边放一个小伙子,你就不怕会引起怎样的非议。”

  “儿臣身正,不怕人说。”言萝冷笑道:“而那些背后议论人者就真的行得正、站得直?”她的目光掠过李妃,盯得李妃不得不转过头去。

  “不要巧言诡辩,你要有自觉,如今我已经和吴王许诺将你许配给君泽,你的事情若是传到吴王耳中,让朕怎么和吴王解释。”

  “要怎样解释是父王的事情,儿臣从来没有应允过这门亲事。而且,听说君泽被山贼掳了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未知,儿臣可不想嫁给这么没本事的窝囊男人。”

  “那你想嫁谁?”西岳王怒目而视,“你若是不喜欢君泽的文雅谦逊,好,神武将军的儿子刚刚受封副将,是个了得的文武全才,父王把他指给你如何?”

  “不。”

  言萝的冷拒激怒了西岳王,“这个你不要,那个你也不要,难道你要一辈子不嫁人吗?”

  “儿臣本来就立誓终身不嫁,父王实在为儿臣太多虑了。”言萝接着又道:“明日父王宣读的圣旨如果是涉及王位继承,儿臣就不出席了,王位向来与女儿无涉,儿臣不想遭其它人的侧目。”

  ”言萝!朕是不是为你取错了名字?”西岳王垮下脸来,“从你出世到现在,未曾做过一件让父王宽心的事情,难道父王上辈子对你有所亏欠,所以要你这一生来如此折磨我。”

  原来这个人世间,每个人都是被折磨的,每个人也都在折磨别人。

  言萝忍不住回头看了官一洲一眼。

  他一直在静静地聆听,对视上她的双眸时给她淡淡的一笑。这笑容极其轻松温暖,让身处压抑气氛中的她不由得心头释然许多。

  西岳王捕捉到两人的眼神交流,心中大为不安,一手指着官一洲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流连在公主身边,是不是故意纠缠?”

  言萝听得笑了。

  向来都不苟言笑,冷如冰雪的她这突然而至的微笑,让西岳王、李妃,乃至旁边的宫女太监都看呆住——原来公主也会笑!

  “这果然是个人人相疑的天下。”笑完她只淡然地说了这一句话,接着对西岳王道:“父王,儿臣无能,不能为父王分忧,但是也请父王睁开眼,看清楚您身边到底谁是亲人,谁是敌人,起码儿臣从来没有算计过要从父王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见她又要走,西岳王沉声道:”言萝,听父王一次,不要太任性,今天就把这个人送出宫。”

  “为何?儿臣与他清清白白,就不怕被人说三道四,若是送走他,反而显得儿臣心虚理亏,我不会给那些小人把柄对我妄自诽谤,而且,谁若是敢编派我的不是,我也不会放过!”

  最后那一句冷然生硬,仿佛平空落下的石板,将养生殿的地板都砸得当当作响。

  傲然走出养生殿,外面的明媚阳光让言萝第一次觉得心生温暖。

  “对不起。”她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官一洲怔了怔,半晌后才回答,“是在和我说话吗?”

  “嗯。”她转眸望着他,“昨晚,不该那样质问你。”

  他再一怔,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不管你来到我身边是天意,还是人意,总是我命中注定的。”她垂下眼睑,“我管不了别人的口舌,但我可以管自己的手脚,管自己的心。你放心,这宫中有我就有你,哪怕是父王都不能赶你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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