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饿太久。"他微微一笑,炯炯有神的瞳眸使人心跳不自觉的加速。
如果不是早已看穿他的本质,她恐怕会被他的甜言蜜语迷得晕头转向。"谢谢。"
在何维希吞下第一口烩饭时,饶桀问道:"味道如何?"
她很难说出心里的感觉,难以置信他竟然可以炒出这么嫩的牛肉,足以媲美餐厅的大厨所炒出来的。
"棒呆了!"她衷心的赞美,一点奉承的虚伪意思都没有。难以想像如此匆促准备出来的菜色味道已是这么的好,那他昨天精心准备的会是何等的美味?昨天她太过倔强了,也许她可以叫他明天再做一桌好菜请她。
不过何维希的期待落空了。
吃过饭后,饶桀送她回家,一路上他并没有提出隔天的邀约,只在她下车前,趁她不注意偷了一个香吻。之后,这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讨厌鬼足足消失了一个礼拜。
真希望我能拥有将他变不见的能力!何维希气呼呼的敲着键盘。在聊天室里,何维希叙述着饶桀强迫性的邀约带给她的困扰,Ian静静的听着,偶尔传来同个表情代表他还在聊天室里。
你很讨厌他?Ian好奇的问着。
当然!
还好。
什么还好?
只要你不是在意他,那就还好。
何维希被Ian的臆测与醋意打败了。拜托!那个人我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会去在意!
Ian打了一个"哈哈"的呆呆笑脸,似乎很高兴她的回答,我想问你,他到底是什么心态?
为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
你们都是男人,对于同性的想法应该比较清楚吧。
毫无逻辑的逻辑。
看见这句话,何维希也觉得自己的逻辑挺好笑的。如果同性之间的想法都能了解,那不就天下太平了。
我不懂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他已经有很多个女朋友却跑来跟我相亲,烦死了。
也许他喜欢挑战吧!
Ian的话让何维希楞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
难怪他最近会消失踪影。
怎么说?
上次我就配合他玩,答应了他的邀约,果然自那天起,他就不再来缠我了。
你认为他放过你了?
我猜应该是,我本来还担心他不知何时会突然冒出来,听你这么一说,我想他大概是觉得我也跟其他女朋友一样,不好玩,所以不找我了。何维希的言语中充满着兴奋,心里却有一丝小小的失望窜起。他说的甜言蜜语果然都是假话,幸亏她从没相信过。
希望如此,她的笑脸僵住了,怎么了?难道还有其他可能?
我说的是我的心声。
不懂。
因为他是现实中的人,而且各方条件听来都很不错。
何维希一楞,他又吃醋了!
醋桶!她开玩笑的打了这两个字。
我在!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跟Ian聊天是愉快的经历,他们无所不谈,常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中已经很久没笑过的何维希便会扬起嘴角。Ian不时透过网路传递他的感情,但他并没给她任何压力,也不要求她一定要回应。而何维希则小心翼翼的控制她的感情,将他当作"好朋友"看待。
现实中的恋情使人心冷,而网路上的恋情,怎么说都是虚幻。每天看着聊天室里的男孩、女孩亲昵的叫着老公、老婆,也许今天如胶似漆,明天就在聊天室里恶言相向,或在公众留言板、讨论区里互相攻讦对方的不是。还有见过面之后感情变质的,那更使人心寒!因为变质的原因全是因为虚华的外表。
她不想让她的小小恋情因为现实的污染而起任何变化,她要保持它的纯净无暇。
我们出来见个面吧。Ian突然又提出这个要求。
说不定见过面后你就不喜欢我了。何维希故意这么回答。
如果这就是你认为的我,只是注重外表,那我无话可说了。
相较于以往的嘻嘻哈哈,Ian突然的严肃让何维希一下子不能适应。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然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明天的穿着,大概的地点跟时间,让我来我你。
寻人游戏?
如果我们有缘,就会相遇,把一切交给上天,如何?
她有办法让他寻不着她,但她或许可以一睹他的容貌。对他的长相不好奇那是骗人的,看过人,对于他的想像就不再只是模糊一片。只要不要将感情搬到其实的世界,这游戏倒是可以玩玩。
好啊。她答应他的邀约。
请提供情报。常用的笑脸终于出现了。
我的身材不胖不瘦、身高不高不矮、头发不长不短,穿袖子不长不短的白色上衣和一条不长不短的蓝色裤子,一双不高不低的黑色凉鞋。明天下午三点,忠孝ATT。
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身高一百四十公分、体重八十公斤的ghost小姐,明天见!
明天见。
早点睡吧,我们已经聊了五个小时了。
何维希转头一看窗外,果然天又亮了。
天亮了,那应该是今天下午三点。
我会找到你的。
等你!
她笑着离线,关上电脑。他如果真的找得到她,那就真的是奇迹了!
下午两点半,何维希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她很守信用的穿上袖长刚好落在肘关节的白色短上衣,还有蓝色的七分裤。穿戴整齐后,她走到玄关,拿出放在鞋柜里的黑色凉鞋穿上,何维希认为Ian不可能找到她,因为她不长不短的头发是绑出来的,事实上她长发披肩,所以她梳了一个马尾,尾端刚好在肩膀上方一点,她还在裤子外头围了同色系的一片裙。本来还想在其他地方玩花样,后来心想她只会在三点整时走过ATT,而且时逢礼拜六,到处都是人,别说Ian要在人群里找出她有多困难了,就算她与好朋友相约此地,恐怕也得费一番工夫才能找着。
"妈,我出去了。"何维希背起包包朝屋里大喊。
"你要去哪里?"坐在客厅打盹的何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我出去走一定,很快就回来。"
"好,小心点。"说完,何母又闭上眼睛。
何维着手才放上门把预备开门,门铃声突然大作。
"谁啊?"她边问边打开门。
门外是"好久不见"的饶桀,她惊愕地站在原地,无法言语。"来迎接我的吗?"他笑道,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我有事要出去。"何维希转身将门关上。
"我来接你的。"
"我跟别人有约了。"
"谁?"饶桀微眯起双眼。
"朋友。"
"你不是与世隔绝了吗?"
她厌恶的瞪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现在不是了。"
"走出过去了?"
"跟你无关。"她想闪过他的身体下楼,饶桀却恶霸的挡在她面前。
"男的?"他挑起一边眉毛。
"我跟谁约会需要跟你报备吗?"
"当然。"饶桀倾身在她耳边轻声说:"别忘了,你己经是我的女人。"
何维希闻言,登时面红耳赤。"胡说八道!"她压低嗓音沉声怒吼,"我跟你毫无瓜葛!"
"要我说出时间、日期吗?"
"卑鄙小人!休想拿那件事来羞辱我。"
"羞辱?"他的目光变得深沉,"你认为跟我在一起是见不得人的事?"
"废话!那种……那种不是出于自愿的……"在她心里,那与强暴无异。
"好!"饶桀突然猛按她家电铃。
"你要干嘛?"她感觉到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何维希有些害怕,她不晓得他想做什么。饶桀紧紧拉着她不放,双眼瞪着大门,直到睡眼惺松的何母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