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住址是多少?"饶桀念完地址后就到厨房里去了。
订完披萨后,何维希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闲晃,晃啊晃的,就晃到厨房去了。烤箱传出阵阵香味,一闻就知道是在烤肉。瓦斯炉上的小锅子冒出来的香气甜甜的,象是苹果的芳香。"你在做什么?"她好奇的问着。
"你在问哪一样?我有三样菜。"他就算手上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气定神闲,神态优雅。"每一样都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置于桌上的准备材料林林总总,至少有十几样,只是不晓得做出来的成品是否也如此让人惊讶。"我喜欢完美。""烤箱里烤的是什么菜色?""Roasted Shoulder Of Pork With Apple。""苹果烤……猪肩肉?""没错。"还好她英文还不算差,不然他可能会对她投以嘲笑。
"那蒸笼里蒸的呢?""Steamed Fish Mousse With Orange Clamsauce!""橙汁蛤蜊蒸鱼慕思?""答对了。"听起来好象每一道菜都很特别、与众不同,光是菜名就能引发唾液的分泌。尤其是厨房里飘散着食物的香味,诱人的香气,舒服的甜味,令人心头不禁蠢蠢欲动,迫不及待的想一尝成品的美味。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她会觉得订披萨真的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何维希立刻转身离开厨房,回到客厅,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任综艺节目喧哗的笑声侵袭耳朵,占领听觉。她不想跟他同处同一个窨,呼吸同一个空间的空气,他对她来说有如恐怖的怪兽,是来威胁她的生活,她才不要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她进入他的屋子就是一项错误,不趁此大好机会溜走,她就真的是大笨瓜。虽然电视声音很大,但做"坏事"的人心里难免有鬼,所以何维希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到门口,轻轻的打开门走出去,再轻轻的关上门。啊,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清新美好,顺利逃脱的何维希吐了一口气,正打算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冷不防一个人影缓缓走进她的视线。噢!天,不会吧,他是打哪出来的?
饶桀一句话也没说,脸上似笑非笑,扬了扬头,要她乖乖地回屋子里。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她不需要乖乖听他的话啊!
"我想回去!""吃饱后我会送你回去。"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大高兴。
"我对你煮的东西没有兴趣。""别忘了你订了披萨。"象在回应他的话般,必胜客的外送人员骑着摩托车在门口停下。
看到有人在门口"欢迎"他,他似乎吓了一跳。
"请问你们是否有订披萨?"他望着对峙中的两人,似乎可以感染到那股萦绕在两人间的紧张气息。"有。"饶桀接过披萨,"一共多少钱?"外送人员拿出订餐单,"您订的是一个超级什锦小披萨,一只烤鸡腿跟一瓶可乐,一共是四百五十元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达成任务的外送人员骑着摩托车离开。
"进去吃午餐吧。"他一手拿着披萨,一手放在何维希腰后带她进屋,脸上有着坚决的表情。如果何维希再执意离开,谁也无法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一个扭腰,离开他的碰触,"我自己会走。"饶桀收回手,面无表情的走在她身后。
第一次,何维希对他的怒气感到在意,她乖乖地不再多说一句不中听的话走进屋里。饶桀将披萨放到餐桌上,他的位子已经摆好餐具,过了一会儿,何维希看着他端出热腾腾、香喷喷的烤猪肩肉跟蒸鱼慕思,一盘沙拉和一碗香浓的奶油番茄汤。光看菜色,她的确后悔订披萨,不过,谁知道这些菜的味道是否也很可口,说不定是中看不中吃。"开动。"他微微一笑,拿起刀叉切开猪肩肉,嘴巴故意张得大大的,还加了音效,食物放入嘴里咀嚼后啧啧有声,仿佛吃了什么人间极品。看不出来他也会搞笑,耍宝。
何维希也学他的动作,夸张的咬了口披萨,津津有味的吃着。
"你的披萨好吃吗?"他笑着问道。
"当然。"她也笑着回答。
吃了两块披萨,何维希觉得喉咙有点干。
"请问有杯子吗?""有。"他站起来走向厨房,到了门口突然转过头问:"想不想喝汤?""好。"何维希不假思索地回答。话一出口,她才发觉说错了,连忙改口道:"不用了,我有可乐。"饶桀挑了挑眉,走入厨房,待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玻璃杯,还有一碗汤,他把两样东西都摆在她面前。"我不喝汤。"虽然她满想尝尝的。
饶桀弯下身,手肘抵在桌上,双眼与她平视,眼里那份了然让她感到压力。"你怕我在汤里下药吗?""那很难说。"狡狯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如果我要你……需要下药吗?"何维希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她随即恢复镇定。
"谁知道你会动什么歪脑筋。""我只是请你吃顿饭而已,你干嘛想那么多。"他拿起汤匙在她的汤碗里舀了一口汤喝下,舔干的汤匙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下药吗?"她移开眼,嘴一撇,"我才没想那么无聊的事……"何维希话还没话完,突见饶桀面色一僵,双手按住脖子,全身不停地抽搐。"你怎么了?"她惊慌失措地看着躺在地上如癫痫发作的饶桀,心里完全没了主意。"你忍耐一下……我……我去打电话!"她急忙奔向客厅,拿起话筒按了一一O,电话一接通后,她急声道:"喂?一一O吗?我这边有个病人……"话还没说完,电话被人切断了,她诧异地回头一瞧,看到饶桀好端端地站在身后,强忍着笑意看着她。"想不到你会关心我,有进步喔!"饶桀手肘搁在她的肩上,嘴巴咧得大大的。何维希面色一沉,打掉他的手,"就算是陌生人我也会打这通电话的。""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讨厌的人’!"他还特别加重语气。
"自作多情!"她忿忿地转身离去。
奇怪的是,这一次他不仅没有拦她,还跟她说再见,叫她路上小心。
他到底有何目的?何维希气得牙痒痒的,她讨厌脱离掌控的虚浮感觉。她讨厌自己老是被他耍着玩,她更讨厌自己竟然会担心他。像他这种混球死了最好,她干嘛惊慌失措地跟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何维希越想越生气,偏偏饶桀得意的笑容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动,惹得她的怒气更是直往上攀升。到了家门口,下了计程车,她竟看到饶桀站在门口等她。
她气呼呼地走到他面前,很不客气地问:"你还想干嘛?""来接你。"他笑着回道。
"接我做什么?""去吃饭。"何维希的脸色难看至极,"我已经吃饱了。谢谢你的招待。""我不再跟你闹了。你也别老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好好的吃一顿饭,如何?"在她看来,他的眼神可没他言语诚恳。
"很抱歉,我有空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说完,她推开他的身体,打开大门。饶桀看了下表,"好吧,那我明天十二点再来接你。""我没空。"她不悦的回道。
"不管你有空没有空。"他趁她不备偷袭她的脸颊。"明天十二点整我要看到你。Bye!"何维希气恼的用力擦着他被他亲吻过的脸颊,看着他朝她抛媚眼,嘴角挂着洋洋自得的笑容离去。她不能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要玩是吧?她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