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她好像搞砸了!这下死定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下一秒,她颈后的寒毛直竖,不用第六感,她也知道祁晋刚过来了。
“你跟菱菱说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跑走?”祁晋刚劈头就问,杀气腾腾的黑眸直盯着她,冷硬的眼神看得她头皮发麻。
刚才的距离让他听不见她们说的话,但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范钰菱身上,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见她强颜欢笑的样子他心疼不已,想不到最后她竟然泪眼盈眶地跑开。
“呃……那个、那个嘛……菱菱她误会……我跟你、我跟你是一对……”在他的逼问下,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内心不断祈祷阿道赶快来救她,不然她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陈、玫、君!”他吼叫,气到火冒三丈。
“对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见到阿道拿着洋芋片走来,她连忙躲到他背后,露出一张小脸不断解释。
他双手紧握,克制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相信了。”他咬牙切齿地发誓。
“不要这样啦,这真的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天啊,为什么事情全变了调?
她不是故意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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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钰菱一回到家,强忍多时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滑落,手中的物品早已散落在地,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明明还是秋天,但她却觉得好冷。
原来,被拒绝是这样的痛,她麻木地想。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里,无神地望着桌上相依相偎的小熊。
十七岁那年,她拒绝了那个霸道自负的祁晋刚,以为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但事实上,她从未自由过。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惦记他,但她却从未发现,直到他再度出现,她才终于察觉到他的好,然而他已属于另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了。
她无声地流着泪,后悔着、懊恼着、伤心着。过了许久,她才听见外头的门铃持续不断地响着。她知道按门铃的人是谁,但她不想开门。
终于,响了许久的门铃声停止了,就在她以为门外的祁晋刚放弃时,忽然又听见一阵砰砰砰的捶门声。
她听着越来越大的噪音,小手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水,心慌意乱的她,根本不知道祁晋刚到底找她要做什么?他不是和玫瑰在一起吗?
她缓缓起身,慢慢地走出去,走到门口,发现门不仅被捶得砰砰作响,还剧烈地摇晃着,像是快被拆了一样。
深吸一口气,她伸手打开门,瞧见门外熟悉的身影,没有勇气抬眼看他,她强迫自己微笑开口,“我想睡午觉,不要吵我。”说完,立刻关门。
祁晋刚眼捷手快地大手一伸,撑住大门硬是不让她关上,锐利的黑眸仔细地审视眼前低着头不肯抬起的小女人。
“你在哭。”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没有。”她立刻否认,一双小手用力地想关上门,把这个盘据在她心里的男人排除在外。
祁晋刚上前一步,利用高大的身躯逼得她不得不后退,一进到屋里,他反手一关,顿时屋内只有他们两人。
“你到底来做什么?”她气恼地大喊,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
“菱菱——”
他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抱住她,见她伤心落泪,他心里一方面满是不舍,但一方面也狂喜着,因为会惹得菱菱哭泣的原因再明显不过,那就是她爱他。
“你走开!走开!”她拼命打他,想挣脱他的怀抱。
他不痛不痒地任她捶打,结实的手臂仍是牢牢地锁住她,像是一辈子再也不放开。
“菱菱、菱菱……”他抱着她低唤,低沉的嗓音满是柔情。
“你为什么来?你不是和玫瑰在一起?还理我做什么!”她把脸埋在他胸膛里,成串的眼泪早浸湿他的衬衫。
“我当然要来,因为我爱你,以前爱,现在更爱,你可以别哭了吗?”看见她惊讶地拾起头,大掌轻轻地为她抹去泪痕。瞧见她哭得一张娇容惨白,他无奈地叹口气,捧起她惹人怜的脸蛋,在她额头温柔地印上一吻。
“你、你……你不是喜欢玫瑰吗?”她愣愣地问道。
听到玫瑰的名字,祁晋刚眉头不自觉地皱紧,口气也凶恶起来。
“谁喜欢她?一遇到她我就倒霉,偏偏还连累到你!”要不是阿道一直求情,他真想杀人。
“……可是她暗恋你很久了。”
“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而且我从没喜欢过她!”说到陈玫君仍旧令他火大,口气也好不到哪去。
“但是你们还一起出去……”她哽咽,声音听起来楚楚可怜。
“谁跟她一起出去?是她替我出了一个馊主意,说什么今晚要给你一个浪漫晚餐,然后再跟你坦承我爱你,结果被玫瑰一搅和,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说到原本的计划,他又恼又火,心里再次咒骂。
“我没有跟玫瑰单独出去,她和阿道——也就是我的好朋友是一对,他们一听到我要下厨,就非要跟来学不可,刚刚是因为阿道去拿玫瑰要吃的东西,所以你没有看见他。”他郑重澄清。
范珏菱静静地窝在他臂弯里,安静地听着。
祁晋刚见她毫无反应,以为她仍不相信,忍不住低吼。
“我说的是真的,我一直都爱你,从来没变过,你不要听玫瑰胡说八道就判我死刑,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心动了,如果因为玫瑰他又失去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他发誓,不管阿道是不是他的好朋友,他都会将玫瑰碎尸万段!
范钰菱静默半晌,而后缓缓抬起头,温柔沉静的眸子看着他的脸,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
“你根本没有近视。”她轻声道,秀眉微蹙。
听到这完全不相关的话语,他愣了下,随即伸出手往脸上一摸,光溜溜的一片,黑框眼镜早已不翼而飞。他想起来了,刚刚他急得心烦气躁,早把那个碍眼的眼镜给扔了。
“菱菱……”想哄她说那个不重要,但还未开口,幽幽的嗓音已经打断他。
“为什么要戴眼镜骗我?”
他一手爬过头发,脸上神情复杂难解。“我从来没说我有近视,不算骗你。”
见他黝黑的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潮,她张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瞧着他,“但你也没有否认。为什么?戴眼镜有好处吗?”
祁晋刚重重叹了一口气。
“戴眼镜可以让我看起来斯文一点,也可以提醒我过去犯的错,让我不要再忽略你的感受。我想,这样也许你就会重新接受我。”他全招了。
是的,他根本没有近视,之所以戴上眼镜,只是想塑造一个斯文有礼的形象,重新接近她。他永远记得那一晚她说的话,她不喜欢他,是因为他霸道又自大,总是勉强她做不喜欢的事;他也记得,她喜欢的男生,是那个温文儒雅的书呆子。
回想过去,他心情郁闷到极点,这几年他已经想通了,既然放不下她,那就再重新追求吧,以前他忽略了她的感受,现在他要弥补过去的错误。
只是当年的告白遭到拒绝,让他受创甚深,这一回他再也不敢自以为是,他要步步为营,掳获她的芳心。
“所以你这次是特地回来的,住在楼上也是安排好的,是不是?”她将脸埋在他怀里,闷着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