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乍听下,韶明的说法绝对合情合理,只是,这需要爸特别交代吗?吩咐刘管家也就罢了,但若连韶明都得注意,就未免太小题大作。
“嗯嗯,就是这么简——”
“小心!”罗韶明话还没讲完,就听见前头司机冷不防大叫一声。
吱——砰——
虽然司机紧急踩住煞车,但仍和右方巷道所窜出来的计程车擦撞,而由于计程车车速过快,且午种也与殷闻风座车的级数相差太多,导致计程车在反弹后,竟又猛烈撞击到电线杆,以致整个引擎盖全都掀开来。
而反观殴闻风的座车,除了车头部分有点凹陷外,并无大凝。
“大少爷没事吧?”司机冷汗涔涔地回头急问。
“没事没事,司机,麻烦你先下车去看看那辆车子的情况。”罗韶明赶忙说道。
“是。”司机赶紧下车察看。
“一点小擦撞足伤不了我的,手拿开。”殷闻风十分不满地瞪住那只横在他胸前的臂膀。
罗韶明笑笑地收回手,“我也觉得我这只手挺多事的,不过——咦!人居然就这样跑掉?”他语气倏转,错愕地瞪向那名捣着头落跑的计程车司机。
干嘛跑这么快?他们也没说要他赔偿损失呀!
“大少爷,计程午后座还有—位受伤的小姐,该怎么处理?”司机原是想追回计程车司机,但计程车内所传来的呻吟却让他不敢离开,于是赶紧回头问。
殷闻风眉心轻拧,明显肘这场突来的意外感到十分厌恶,接着,他没多说半句便要开门下车。
若人没事那还好处理,但肇事者显然是个懦弱又不负责任的人,竟把一个受伤的女人扔在车上,自己却逃得不见踪影。
他会亲自下车,绝不是因为他在乎那女人的伤势,而是不想让这等小事影响到他既定的行程,更不愿见到事后有人拿此事来说嘴。
“我去看就好。”罗韶明想制止,可殷闻风却顿一下都没有,便直接走向受损严重的计程车。
阻止不了的罗韶明,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然而,当他看见大少爷钻进狭窄的车内时,他差点动手将大少爷给拖出来。
妈呀!万一这是有心人所设下的陷阱,岂不成了自投罗网?
“大少爷你别——”罗韶明吓得赶紧从另一边开车门,当他探头的一瞬,便整个人定住。
老天!大少爷盯住那女孩的眼神,怎会活像是要把人家给……啧啧!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难不成大少爷他——
罗韶明因过度惊诧而鼻翼贲张。
不会吧!
近看下,已昏厥过去的女孩,确实有让绅士在顷刻间变成大野狼的本钱没错,但殷大少什么美人没碰过,所以,嗯嗯!一定是车内光线不够亮,才会让他看走眼。
“抱她出来。”
哈!果不期然,的确是他判断错误,否则大少爷怎会舍得把近距离碰触美人的机会让给他呢?
“要送她去医院吗?”在抱出女孩前,罗韶明有梢稍检视过她是否有骨折迹象,所幸她除了额头的伤之外,就没有其余外伤。
“不然你要医她吗?”殷闻风睬他。
“如果你信得过我的医术,我自然很乐意为小姐效劳。”虽然他不是学医的,但为了他殷大少爷,他必须对医学涉猎一二,所以他可以拍胸脯保证,要医治她的小伤,绝对不是问题。
“那你还站在这做什么?”殷闻风神情诡异地睇住突然呆掉的他。
“你你……真要把她交给我来料理?”他们方才不是在拌嘴而己,怎么大少爷真把它给当真?
“要我再郑重交代你一次吗?”
“可是……可是她是脑袋被撞,而本家又没有精密的仪器可以帮她仔细做检查。”
开什么玩笑!他哪有可能随随便便让一名陌生女孩进入殷氏主宅,虽然她是受伤没错,但她本来就不该是他们的责任。
“大少爷、罗先生,看热闹的人潮愈聚愈多了。”司机小声提醒。
殷闻风脸色一沉,旋即下指示:“去医院。”
闻言,罗韶明暗暗松口气,不过,这位受伤的小美人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她所激荡起的涟漪显然不小。
罗韶明眸光一闪,期盼那份没来由的不安,是他心理作祟。
“难得大少爷会为了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取消……哎!我知道要小声,但身为总裁特助的我,有责任为大少爷解析现下的情势。”
明明把她送来医院后,他们便可走人,可大少爷非但指定要VIP病房,还要等她清醒过来再离开,这这这……实在是有违他平日的作风。
“你不是已经让人查过她的出身。”殷闻风冷冷膘向他。
即便是条行经他身边的狗,只要敢企图接近他,罗韶明都会想尽办法查出它的祖宗八代。
“大致上来说,柳小姐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对大少爷的挖苦,他当作没听见。
“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看起来一副很担心的模样吗?”罗韶明故作天真的反问。
“少跟我来这一套。”他晓得韶明对他的作法很有异议,但是,她只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一个“意外”巧遇的女人。
殷闻风淡淡瞥了眼病床上,头部裹着绷带,益发惹人怜爱的柳荫。
其实,不仅韶明难以置信,就连他也觉得挺疑惑的。然而,他没忘记在见着她的第一眼时,所带给他的震撼。
女人不都全是一个样,可是她……殷闻风扬唇,忽然笑得有些冷。
“大少爷,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们傍晚出门,如今都已经快接近凌晨,再这样下去,他们这一晚铁定全报销。
不过,钦!想让大少爷在柳荫未醒来前就离开,可能很困难。
“唔……噢……”
这时候,一阵呻吟自病床上传来。
入眼的光亮,让柳荫好小容易睁开的眼帘几度闭合,在适应后,却又因为头部隐约的刺痛而举手轻按。
她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的头会这么痛?
而且……这是哪里……为何她会躺在这里……赫!这两个男人又是谁?
为何他们瞧她的目光,会令她禁不住打起哆嗦来?
原本捣住额头的小手,忍不住滑向自己的脸蛋,似乎是想确定自个儿的五官是否还完好地镶嵌在脸上。“请问……你们是谁?”柳荫轻蹙眉心,沙哑的嗓音滑逸出来。
她的头好像受伤了,所以才会绑着一圈绷带,只是,这间以白色为主的优雅房间,实在不太像病房。
“柳小姐不记得了吗?啊!我竟然忘了,撞击后,小姐陷入昏迷,所以才不晓得这中间所发生的事。”罗韶明笑笑看着她。
“计程车司机……呃!对不起,我一点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荫低喃。
“不知道没关系,只要你人没事就奸,少爷,我们现在应该可以——”
“啊!”柳荫冷不防轻呼一声。
“怎么了?”罗韶明勉强挤出笑来。拜托?千万别给他来什么为了报恩,愿意以身相许那一套。
“先生,你……你刚才是说我姓柳吗?”柳荫带有一丝迷惑地问。
“是呀!”搞什么!难道她自己姓什么,还要经由他来确认?
“对不起,既然你知道我姓柳,那你也应该晓得我的全名,还有我住在哪里,以及……你跟那位一直没开口的先生,是我的亲人或朋友吗?”柳荫迫切的想获知答案,却又因为未知的害怕而深感惶恐不安。
是的,她忘了,也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