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抓进怀里,粗暴的托起她下巴,像是要报复她似的,尽情蹂躏她的红唇。
柳荫非但没抵抗,还全身放软,任由他重重的啃噬、吻咬,或许这样她才能源深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所爱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炽热的深吻渐渐转为温柔又缠绵的厮磨时,柳荫紧闭的双眸竟忍不住凝聚起水雾来,就在她惊觉自己有可能会在他面前掉泪的同时,她忽地将双手抵在他胸膛,猛力一推。
没料到她会突然推开他,殷闻风脑中确实有瞬间的空白,不过,才一眨眼,他即半眯起一双锐冽的眸子,冲口道:“难道区区几小时,你就被郭义那家伙给洗脑了?”
“我……”
“是我给你的爱不够多,还是你信不过我有保护你的能力,所以你宁愿跟着郭义走,也不愿为我停留?”
“我……”她嘴角一抽,对他能够毫无芥蒂地对她说出“爱”字,而撼动不已。
“把你交给谢子聆确实是我的失算,然而,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她无话可说,谁知被她一搅和,却反倒将你推离更远。”说到后来,殷闻风竟也嘲讽起自己来。
“不要再说了!”她霍然抱住他,小手死命抓扯他的衣衫,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紧紧挨在他胸前。
“你自己不肯说,却又不让我说,柳荫,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才能卸下你的心防?”他禁不住吁出一口长长的郁气。
“我……对不起……”纵使心里藏有千言万语,但张嘴好半晌,仍仅有一句歉言来表达她内心复杂又无措的情感。
“我不要你说抱歉,我只要求你的信任。”
“信任……”
“我不会再让鹰会有机会带走你,所以,再信我一次好吗?”他垂眸,哑声低道。
咚!紧闭的心房被重重敲了一记。
“不!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可是我却不相信我自己啊!”她陡地猛摇头,不再压抑地嘶喊。
“柳荫……”他错愕,双臂却有自我意识地环紧她。
“我并不害怕鹰会会对我采取什么可怕的报复行动,但我
却非常恐惧一旦恢复记忆,我也会跟着变回原来的冷硬无情,到时候……以组织为重的我,说不定会对你做出——”
没说完的话全数被殴闻风给吞没,他缠吻她许久,直到快要克制不住身体反应,才放开被他紧紧扣住的后脑勺。
盯住被他吻得娇艳欲滴的红唇,及一张迷蒙却美的勾人心魂的脸蛋,殷闻风险些又要……若不是怕吓着她,他铁定会在当不要了她。
“柳荫,你听好,我不怕你伤我,假如真有这一天,我敢向你保证,你的心、你的人绝对会站在我这一边。即使你真的变了,我也会用尽各种手段,让你回到过去那个深爱我的柳荫。”他捧起她忧茫的脸蛋,沉着的语气蕴含着教人臣服的磅礴气度。
“殷闻风你……”闻言,柳荫泛红的姿颜不自禁地释放出美丽的光彩来。
“我准许你喊我的名,至于姓,你就省下吧!”
“我已经够慌了,你还欺负我。”她羞涩地嗔道。
“真要欺负你,你早就躺在床上了。”
“闻风你——”她涨红脸,粉拳就要往他身上挝去——
就在这时候,她的背脊又无端爬上阵阵的寒意,“可是,我不认为鹰会会就此罢手,再加上你又擒住郭义,鹰会势必不会放过我们。”
“我已经放走郭义了,而条件便是鹰会从此不再有情这名女间谍。”殷闻风突然一笑。
“这……这是真的吗?”她瞠大眼,不敢置信心中垩凝就这么迎刀而解。
“你又怀疑我?”殷闻风俊脸沉了沉。
其实,对鹰会这么快就答应他所提出的交换条件,他也甚感狐疑,但,倘若鹰会也抱持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心态,便可以解释的通。
更何况,带回失忆的情对他们来说,只会多一个累赘。
“闻风,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她踮起脚尖,环抱住他的颈项,再将一张有笑又有泪的小脸深深埋入他颈窝。
她终于解脱了!
“我收下你的感谢,不过,我更希望我这个依靠,能够带给你一个全新且无忧无虑的柳荫。”
闻言,她含笑点头,主动吻上他性感的薄唇。
真正的雨过天晴之后,柳荫整个人看起来不仅神清气爽,就连笑容也变多了,而且,原本还对她有些排斥的刘管家及佣人们,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和善许多。
这日,柳荫笑盈盈地来到以玻璃隔成墙的美丽温室里,房里所栽植的各式稀有娇贵、姿色瑰丽的兰花品种,据说是闻风母亲殷夫人的最爱。
“刘管家,我想留在花房欣赏这些花卉,你若有其他事要忙……”
“柳小姐要喝点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不用了,刘管家,我是说真的。”
“可是,大少爷要我随侍在柳小姐身边。”
只要大少爷人在公司,便会要他守在柳荫身边,当然,对她的芥蒂并非莫名的冰消瓦解,但是,他看的出大少爷对她用情至深,所以在爱屋及乌下,他便以尊敬的心来侍奉未来的大少奶奶。
“对我,他总是放心不下。”她填道,可却笑得好甜美,“刘管家,我只是待在温室里,不会有事忧。”
“那好,若柳小姐有事唤我,那边设有电话,我会马上赶过来。”刘管家似乎也意会到她想一个人独处,遂不再坚持,退出温室。
待刘管家一走,柳荫也多了抹悠闲自在,她翩然来到素有兰花之王美誉的加多利亚兰前方,凑近,深深嗅闻着。
这时候的她,并未察觉到温室里突然多了抹懒懒的邪气味儿。
这时候的她,更没发现到温室外,一双藏于灌木丛里的阴森眸光。
以至于,当事情发生的如此教人措手不及时,她的喉头立刻卡死,连一丁点的呼喊都发不出。
哐哐!
灭音手枪的吊诡声与玻璃裂开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也许,
若不是她早那么半秒钟被人及时抱住且翻滚在地,她深信自己绝对活不过今天。”
“赫!你你你……你不是新来的园丁小陈,啊——”
—名手捧托盘的女佣正巧行经灌木丛旁,而她口中的小陈却蓦然将枪口指向她,接着,狞笑,开枪——
砰!
在女佣中枪倒地后,另一记枪响却在小陈欲要转身逃离的刹那,精准的射入小陈后背。
小陈双眼暴凸,满脸不甘地倒地不起。
“在这里!快叫救护车……加派人手……快!快!”
枪击声与女佣的尖叫声终于引来其他佣人的注意,甚至连负责顾守殷家的安全人员也大惊失色地赶过来。
忽地,有人注意到温室的玻璃被射破,刹那问,众人脸色是又惊又黑又慌,纷纷冲向花房。
而这一连串的意外虽只有短短的数分钟,但对柳荫来说,却仿佛经历一场生死交关,尤其当她听见那记枪响时,她竟感觉中弹的人活像是她,禁不住地,她毛骨悚然了。
难道,所谓的雨过天晴,只是个假象?
鹰会,根本不容许她活在世上!
柳荫眼前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喂!你不会这样就吓破胆了吧?”
软坐在地,一颗心仿佛失去着落的柳荫,骤然回神,呆呆瞅视住及时拉她出鬼门关的人。
有别于殷闻风的冷峻凝肃,男人是恣意的,散发出一股潇洒的野性,而一身率性的黑衣牛仔裤,更衬托出他独树一格的帅气挺拔,尤其当他调侃起人时,眉宇间更漾出一股淡淡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