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我……怎么会这样?”天啊,她分不清头痛是因为喝了酒宿醉还是因为看见眼前的景象。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似的,闵彩儿动作迅速的拉开棉被一看。看到棉被底下的自己仍然穿戴整齐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怕你酒后乱性对我乱来吗?”杜尔寻促狭地笑了,伸伸懒腰后猛然把她再圈回自己怀里。
“我好累,还没睡够。”把她安稳地纳进怀里,杜尔寻轻柔地说着,吐出来的话像是咒语似的让闵彩儿全身一阵轻颤,酥麻不已。
紧张而羞赧到一个难以承受的临界点,闵彩儿完全忘了该怎么反应。
不过……一阵异样的感觉从喉头冒出。
昨天喝太多酒的报应总算开始了,她……好想吐!
“呕……我想吐……”说完,闵彩儿几乎是从他怀里跳起,只想直奔厕所。
“喂,那是门口,厕所是左边那一间!”看着闵彩儿惊慌失措、又羞又气的模样,杜尔寻再次肆无忌惮地大笑了起来。
唉!都过去几天了,闵彩儿只要一想起这件事,还是觉得困窘极了,也对自己脱轨的行为无法释怀,耳边似乎还萦绕着杜尔寻那毫不掩饰的笑声。
而最令她感觉下自在的,却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对那一天被杜尔寻拥抱住的感觉念念不忘……天啊,发现自己有这种想法真是让她羞到了极点啊。
“唉……我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闵彩儿忍不住嘟起嘴低喃,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啊。
不过……这种感觉其实……老实说,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唉,这就是她之所以烦躁的原因了吧?说起来又羞又气,但又好像没那么讨厌啊。
“等会爷爷看到我这样子,肯定又要笑我了……”杜柏松可是个精明的老人啊。好几次她分神都被他抓个正着,最近这种状况似乎愈来愈频繁了。
对了!提到杜柏松,闵彩儿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挂钟。
差点忘了跟爷爷约好下西洋棋了。不过,看看时间,爷爷也该来啦,他可是超准时的老人呢。
说时迟、那时快,门铃在此时准时地响了起来。
然而,不同于以往,今天的门铃声显得又急又长,好像在催促什么似的连续响个不停。
“好啦……来了、来了,才说您今天怎么慢了呢。”闵彩儿微笑地朝门外大喊,小跑步出客厅、穿过门外的小花园,准备为杜柏松开门。
然而门一拉开,闵彩儿却发现站在外边的人并不是和她约好要下棋的杜柏松。
“少……少夫人……”门外的人显然是急胞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桂嫂,你怎么啦?急成这样。”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中年妇人,正是平时负责管理主屋一切细节的管家,也可以说杜柏松在台湾的生活起居都是她在照料。
“少夫人,不好了!”桂嫂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双手紧紧抓住闵彩儿。“刚刚老爷子准备要出门找您,可在出门的时候却突然砰一声昏倒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小张刚刚紧急帮老爷子急救,也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现在应该快到了!我……我就赶紧跑来找您一块去医院!”
“什么……”心咚地一声响起了巨雷。“快!我跟你到医院……快!”闵彩儿拉着桂嫂就往主屋方向冲。
边跑,闵彩儿不忘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联络杜尔寻!快……可是,他在哪儿?家里?学校?
杜瑞扬和倪凤这会又不在台北……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杜尔寻……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啊!闵彩儿感觉自己完全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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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尔寻匆匆赶到医院手术房外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手足无措的闵彩儿,她身边还站着泪流满面的桂嫂、焦虑的司机小张。
刚才他在学校上课,课上到一半,突然被行政人员打断,接到的就是这个消息。
杜尔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必须冷静,然而他却没发现目己吐出来的话竟带着微微颤抖。“彩儿,爷爷呢?”
“杜尔寻……”闵彩儿总算是看见他了,仿佛等了一生一世那般漫长。
“少爷……”桂嫂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爷爷怎么了?”顺着闵彩儿的视线,杜尔寻望向手术房外的萤幕。
杜柏松手术中
“怎么发生的?”
“本来一切好好的,谁知就在老爷子高高兴兴要出门找少夫人下棋的时候,突然在门口就倒下去了……”想起刚才老爷子昏倒的画面,桂嫂仍显得惊魂未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杜尔寻显得有些茫然。一向比谁都坚强刚毅的杜柏松怎么可能会说倒就倒7
“刚才医生说是脑血管破裂,必须马上送开刀房,必须请家属签名,我……我找不到你,只好签了……”闵彩儿的声音哽咽,为了自己帮不上任何忙而自责着。
“嗯,你做得很好、做得很好……”杜尔寻伸出双手将闵彩儿抱进胸前低喃着,说出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闵彩儿还是自己。
碰触到杜尔寻温暖的胸膛,闵彩儿的泪水终于决堤,虽强忍着不哭出声音,却忍不住呜咽。
“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杜尔寻再用力抱紧她。
会没事的,因为他是杜柏松啊。那个坚强又固执冷酷的商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小病小痛就被打倒!他们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他还在等杜柏松为他这几年来对他的严苛和冷漠道歉啊,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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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完脑部手术之后,杜柏松当天就直接转入脑部外科加护病房。刚开完刀,主治医生曾与杜尔寻有过深谈,说明杜柏松手术一切顺利,还好及时送医,所以出血状况已经完全排除了。这一次会发病,最主要是因为高血压症状引起脑血管破裂,也就是俗称的“中风”。
杜尔寻着急地问主治医生,既然手术顺利,为什么杜柏松却仍然没醒?而且还必须住在加护病房里?
主治医生耐心解释这是因为通常动了脑部手术的病人不一定会马上苏醒,一般都要住进加护病房里观察,等到醒来后状况一切稳定,就能转入普通病房了。
今天是杜柏松住在加护病房的第二天了,松了口气之后的杜尔寻却有些恍神,呆坐在加护病房外,鲜少开口说话。
闵彩儿提了早餐回来,看见的就是这个模样的杜尔寻。
经过一天的调整之后,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不少,尤其在听见杜柏松安然无恙后,她的精神总算回来了。
“杜尔寻,你吃点东西吧。”闵彩儿站在他面前,语调轻快,希望能让杜尔寻放轻松些。“我买了豆浆和米浆喔,还有蛋饼、馒头、包子……
好好吃喔。”
坐在椅子上的杜尔寻忽然一把抱住闵彩儿,整张脸贴着她的腹部。
“怎么啦?爷爷没事啦,医生说他现在只是在观察而已啊。”闵彩儿微笑,像安抚小孩似的伸手轻抚他的头。
“唔唔……”杜尔寻闷哼。
“别担心,爷爷没事了啊。而且你爸妈已经在楼下了,他们马上就会上来。”昨天夜里她透过层层管道总算是联系上人正在台东游山玩水的杜瑞扬夫妻;接到消息后,他们连忙从台东赶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