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纪是比他大,不过很可惜,他就是喜欢像我这样成熟的女人。”语气里有一丝得意。
“说得好。”他轻笑出声。
她也跟着微笑。
傍晚,唐绛色牵着她的手在乡间小路上悠闲地漫步着,他的体温经由两人交握的手传递到她身上来。今年的冬天好像暖和多了。
仅仅是这样握着手散步,她就忍不住想笑。
他朝她眨了眨眼,“你干么笑得这么暧昧?”
笑得暧昧?左涟漪纳闷地摸摸自己的脸颊,“有吗?”她就只是心情很愉悦,想笑就笑了,哪来的暧昧?
他压低嗓音,“你该不会是在觊觎我的身体吧?”
觊、觊觎他的身体?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才……才没有。”
“没有吗?”他在她的耳畔暧昧地低语。
他的靠近和温热的气息让她颤栗,浑身臊热了起来。“没、没有。”不过她的声音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他低沉地笑,“那么应该就是我在觊觎你了。”微微暗哑的笑声荡进她的心底,撞击着她的胸口。
左涟漪的脸又红了。可恶!说那种暧昧煽情的话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脸红的人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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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唐绛色一再地保证他的父母亲都是很开明的人,不会反对他们两人的交往,但是左涟漪仍旧无法消除心中的惶惶下安。
她战战兢兢地端坐在绛色母亲——倪裳面前,神经紧绷。她可以察觉到冷汗一滴滴自背脊滑落。
倪裳仍在审视她。
伯母……还满意她所看到的吗?她握紧双手,连呼吸也小心翼翼。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如擂鼓般响亮急促的心跳声。
倪裳终于出声了,“我可以叫你涟漪吗?”
“当然可以。”她感到胃部一阵紧缩。
倪裳优雅地喝了口茶,淡然地问:“涟漪,你爱绛色吗?”
“我爱他。”她羞赧而慎重地道。
“你的年纪……”
她不敢听她把话说完,急切地道:“伯母,我知道我的年纪比绛色大,但是我是真心爱他的。”
倪裳垂下眼睫,“不过我们两家……”
“是,我们家没有雄厚的财力也没有显赫的家世可以和唐家匹配,但是我爱他是因为他这个人,和他是不是丹霞会馆的继承人没有关系。”她倒宁愿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问题会简单得多。
原本该是简简单单的爱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复杂?
她面无表情地道:“你开个价吧。”
倪裳的话像锋利的刀刀划开她的心,血色迅速地从她的脸上褪去,她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伯……母,我不会离开绛色的。”她答应过他,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要一起面对。
倪裳叫价,“一百万?”
她摇头。
再加码,“五百万?”
她还是摇头。
“一千万,这是最底限,不会再高了。”倪裳开出大好条件,“只要你答应离开绛色,这一千万可以让你们一家人过着很好的生活。”
她难过地反问:“伯母……为什么?”
“我心中已经有合适的媳妇人选了。”
她的心直往下沉,“我……我不会离开绛色的。”左涟漪坚定的态度里透出一丝哀伤。
倪裳冷冷地道:“如果我说绛色和你在一起,他将会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和他在一起吗?”
她毫不迟疑,“我愿意。”她并不冀望能过着奢侈的生活,她相信只要肯努力工作就,一定可以养活自己。
倪裳直勾勾地望住她,而后缓缓地笑开来,“很好。”
很好?左涟漪愣愣地看着她的笑,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倪裳笑着倾身向前握住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僵,不知是不是应该抽回手。
“吓到你了吧?”她的态度忽然转为和善。
“伯母……”左涟漪顿时傻眼。
“我刚刚只是在测试你,并不是真的要拆散你和绛色。”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几乎是用尽全身时力量来撑住,忽然有虚脱的感觉。“伯母,是、是真的吗?”她仍然无法置信,害怕这只是一场美梦,醒来什么也没有。
“看来我真的吓坏你了,真是抱歉。”倪裳很歉疚。
一股热气倏地袭上眼眶,迅速凝聚成品莹剔透的泪珠滚落,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
倪裳赶紧递面纸给她,懊悔不已,“真是糟糕!”
左涟漪抹去眼泪,吸吸鼻子,“伯母,对不起……我从来不是……这么爱哭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
她心疼地拍拍她的背,“是伯母不好,你可别生伯母的气。”这丫头是真心爱着绛色,所以才会这么无助害怕。
她摇头。
“要是绛色知道我把你弄哭了,他肯定会气得三天不跟我说话。”倪裳夸张地叹气。
她忍不住笑了,“伯母,他不会知道的。”她可以理解伯母那样试探她的原因,毕竟现在有太多为了钱、为了嫁进豪门不择手段的女孩子。
倪裳也笑了,“你这么爱绛色,我当然举双手赞成你们交往了。”千金易得,真爱难寻。
“谢谢伯母。”她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叩叩。”伴随敲门声响起的是唐绛色带点担忧疑惑的声音——
“妈,你说完了没?”干么这样神秘兮兮?
“说完了,进来吧。”
唐绛色推门而入,自然而然地坐到左涟漪的身边去。“你们在说什么?”
倪裳好笑地道:“说女人的秘密。”
“哪来那么多秘密好说?”他摇头,真不懂。
“女人最多的就是秘密。”
他似笑非笑地沉吟,“那……爸知不知道那个义大利古董商一直打电话给你这件事?”母亲虽然已经四十好几,但是魅力不减当年,经常会有热情的追求者殷勤地打电话给她。
“你这小子……”她笑斥。绛色他爸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醋。
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母亲只爱父亲一个人。
那是他们的生活情趣。
倪裳望着左涟漪,忽然开口问:“涟漪,你愿不愿意嫁给绛色?”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应该说我愿意吗?
唐绛色啼笑皆非,“妈,你儿子还没那么不济,求婚这件事我自个儿来就行了,不用你代劳。”
她催促,“你们快点结婚,赶紧生个孙子让我抱。”她想当祖母很久了,那个不肖子偏偏跟她唱反调,像个入定老僧似的六根清净,连绋闻也没有,更遑论是结婚生子了。
她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绛色身上。
左涟漪的脸微微一红,忽然想到她和绛色……都没有做防护措施!说不定、说不定……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秘密?唐绛色有些好奇。
她笑了笑,“其实我身分证上的出生日期并不是我真正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天,以前的医疗和户政体系都还不是很完整,小孩子出生之后并不会马上报户口,大概都会等上两三个月或半年,确定孩子可以健康地活下来才去报户口。”
而母亲原本和父亲同年同月生,只是晚了几天,这么一来……唐绛色在心中推算了一下,惊讶地抬眼。所以实际上母亲的年纪也比父亲大!
倪裳笑着起身,“我去和未来的亲家、亲家母聊一聊。”把房间留给他们小俩口独处。
唐绛色眸光温柔,“我妈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绛色的母亲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