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在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后,她打了一记冷颤。
富山岐睃?
不会吧?他是那个神医世家,富山家族未来的掌权者?
虽然不明白在京都这个地方,同名同姓的人有多少,但他与她手中资料上形容的,确实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度。
倏地,慕容蕾的脸色变得苍白。
观察、洞悉力极强的富山岐睃,马上发觉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说话同时,他已速度极快地拉起她的一手,为她把脉。
她的脉搏跳得极快,因他的动作,她紧张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没什么,可能是因为这几天闲逛下来,太累了,刚才又忍不住在花雨中转圈跳动,所以……”
天啊,他千万别看她,慕容蕾好害怕他深炯的眸光,一旦与他对上,她怕自己会泄底。
“很难受?”富山岐睃怪自己太粗心,居然没顾虑到她已逛了一天,可能体力不支。
“还好。”咬咬嘴唇,慕容蕾逃避着他的目光,将脸压得低低的。
“我们回去吧!”没给她反应和拒绝的机会,他突然侧身抱起她。
慕容蕾惊呼一声。“喂,你……”
“既然你已经太累了,就让我抱你上车,送你回去吧!”他说。
慕容蕾圆瞠双眼,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能自己走,我只是有一点点不舒服,并不表示我不能走动,何况你这样……晤……”
为了阻断她的喋喋不休,他一低头,又吻住了她。
麻热的气息,从他的嘴里哺送进她嘴中,气息不稳了,再继续下去,情况就要失控……
终于,他恋恋不舍地离开她,望着她眼里的朦胧。
慕容蕾的气息仍然不稳,脑子晕陶陶,脸儿红咚咚,一副刚被激情冲刷过的模样。
过了许久,当富山岐睃抱着来到茶室前,她才干稳气息,寻回了说话的能力。
“你吻人都总是这么恣意妄为,从来不问人同不同意的吗?”她有点恼,为方才自己的投入。
富山岐睃顿住脚步,嘴角轻轻地勾起愉悦的弧度。“你是第一个。”
“啊?”慕容蕾呆住。
“你是第一个让我冲动地想亲吻的女人。”
如果慕容蕾再年长个几岁,那么当她知道他的身分后,就该跟他断得彻底,别再见面。
然而,她不能。因为她太年轻、因为他太迷人,很难不被他吸引。
“在前面停车就可以了。”看着车窗外突然下起的毛毛细雨,慕容蕾皱起了眉心。
从来到京都的第一天起,她并不是住在什么顶级的饭店,而是住在前方巷道中的一家小民宿里,民宿的环境单纯,往来的客人不多,非常适合她居住。
“田中,伞。”见她欲开门下车,富山岐睃朝着司机喊了声。
只见田中的速度极快,由一旁的副座抽出一把雨伞,开了车门下车,绕过车身帮富山岐睃拉开车门。
“大少爷。”
“伞给我吧!”富山岐睃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朝着车里的人儿伸出一手。
看着他宽大的手掌,慕容蕾犹豫了下。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进去就……”她没再往不说,因为他的眸光让她知晓她拒绝不了。
她将手伸了出去,交到他手中。
对于她的听话,富山岐睃满意地一笑。
“田中,把车子停到一旁等我。”
他说着,一手撑伞,一手揽着慕容蕾的肩,两人一同往前方的巷道走去。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走了几步,他突然说道。
“……”慕容蕾沉静了几秒:随着他的话,心怦怦跳。
该说吗?能告诉他吗?一个即将盗取对方家传家之宝的人,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对方知道她的名字吗?
这简直像在自投罗网!
“其实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说的话,我还是有办法可以查得出来的。”
看着她的踌躇,他心里有些不悦。
他喜欢她,两人心知肚明。
那么,她呢?她亦然吧?
富山岐睃甚至可以肯定的说,从他傲人的观察力,他非常肯定他们彼此吸引。
那么,她在犹豫些什么?
他的话让慕容蕾停下脚步,咬着嘴唇瞪他。“慕……慕容蕾。”
她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一“慕容?是复姓的慕容吗?”他才不怕她瞪人的模样,甚至觉得非常可爱。
突地,他揽在她肩头上的手,挪动地抓起了她的,将另一手的伞交到她手中。
“噫?”慕容蕾不明白他的用意。
“换你撑伞。”他说着,并用眼睛示意她将伞撑高。
慕容蕾只能乖乖地听话,但又有点不甘心,于是她小小抱怨了下:“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高,这样打伞,我的手会很酸!”
富山岐睃不理她,迳自牵起她空着的一手,用手尖在她掌心勾画了起来。
“是这三个字吗?”他问。
慕蓉蕾很诧异于他的中文能力,当然还有他的指尖划过她掌心时,所带来的酥麻感。
“嗯。”她点点头,“你的中文很好?”
虽然日本人也使用一部分的汉字,但汉字和中文的音和用法有段落差,而他居然能懂得汉字以外的中文。
“我母亲是中国人。”他解答了她的疑惑。“蕾这个字,是措含苞未开的花,对吧?”
他想,用在她的身上,真合适。
人如其名,她就像朵枝梢上,含苞未放的樱花。
“我想是吧。”她说着,对于他的中文造诣,不得不佩服。
“很适合你。”他说。
“噫?”慕容蕾没听清楚,不是雨势变大的影响,而是心头的矛盾挣扎,让她不敢再直视着他的眼,忽而看看远方,忽而看看目己的双脚。
“我说,你的父母为你取了蕾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你。”富山岐睃突然停下脚步。
前方的民宿已近在眼前,只要她转身一跑,从此不再见他,并且将他的影像从心中彻底抹去,那么,她就可以回到从前的慕容蕾,去完成父亲交付给她的测试,盗取富山家的翡翠玉扳指,回到台湾去。
然而,她不行。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一点点地陷落,她的心背叛了她的理智,往爱情的一方靠拢,舍不得不见他。
这是一件多么令她害怕的事呀!
“喔,是吗?谢谢。”慕容蕾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看着他与她紧紧交握的手。
她该将手抽回,但依旧妥协于恋恋不舍的情感,任由着情感战胜理智。
“你有心事?”看着她不时低头,偶尔闪神的模样,他挑明了问。
“没有。”慕容蕾微慌地摇头,赶紧否认,“我只是比较累而已,今天一整天下来,我已经在外头逛了一天。”
“这样……”富山岐睃想了下,用空着的一手接回她的伞,“我来撑伞吧,既然你已经累了,不如就早点进去休息。”
“嗯。”慕容蕾点点头.
他紧握着她的手,两人走到民宿门口。
“如果我要求你让我进房间去喝杯茶或咖啡之类的,你会拒绝还是答应?”他突然问。
慕容蕾的习惯性动作又出现了,当她一紧张,或遇犹豫不决的事,总会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这个……”
“你很难抉择?”他又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慕容蕾不喜欢被他看透的感觉,仿佛在他面前,她是个透明人:另一原因是,他若能透彻她的心思,是否意味着,他将会看出她有盗取他家翡翠玉扳指的意图?
“不是很难抉择,而是……而是……”
想了下,算了,豁出去了,她随意地掰了个理由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