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能云一听才明白他是指上怡红院的事,脸上堆满冷淡。“这肯定是小人的过错了,三少想去就去吧!”
“喔?你不会再去坏事了?”杜孟文扬高了眉。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上怡红院喝醉了,借宿在上宫修那儿,而她却一直没出现,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呢,她真的不在乎了?
“嗯,既然那是你‘灵感’的来源,我再去岂不是和银两过不去?希望三少快活过了,别忘了正事,最好明天就能把迟交好多天的图全生出来,杜家工坊上下都会很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古能云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古能云,你把我当什么了?”杜孟文却恼火地扯住她的手。
她都听出来他暗指要上青楼了,居然不阻止?她就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杜家工坊的招牌画师呀!”古能云想把手扯回来,偏他握得更紧。
“怎么我听起来却像个生财工具?”
“每个人都是生财工具呀,而你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偏偏就是咱们工坊生财工具里最重要的一环,你要怪谁呢?”
“你还真是眼里只有银两呀!”她不在乎,他却已把她摆进心坎里,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那是自然,这年头谁不爱银两呢?当然了,若咱们工坊能有其它可以背起招牌的勤奋画师,你就可以封笔不必再让人追着要图了,那样咱们俩都解脱了。”古能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我解脱干你什么事?”杜孟文沉下了脸,她就这么讨厌和他相处?
“三少,你要知道,追着一个完全不想努力的画师要画,是件很痛苦的事,我也有我的难处呀!”
“那还真是对不起你啊!”她愈想要,他就愈不想给,谁教她居然没察觉他的心意,眼里只有钱。
“也没什么,这是我的工作嘛!三少可以放手了吗?”她瞧了下一直被他握住的手。
“你……”只要靠近,那股想实现紫月所言的冲动就浮上心头,他似乎愈来愈想吻上她了。
“怎么?”她对上他带着炽热火焰的瞳眸,心头一震,又来?他这火辣辣的视线想干嘛?
“那天……”瞧着她微张、带着诱惑的红唇,他有些分神。
“那天?哪天?”她被瞧得口干舌燥,也跟着有些恍惚。
“那天随口责难你,是我不对。”杜孟文的手轻触上她粉嫩的绋颊,一阵酥麻的感觉窜过他的指腹,令他回神。
他收回指头,有些诧异地瞧着,那是什么感觉?居然连带着心跳也变快了。
“的确是你不对。”古能云语气带点嗔怨,偏开头去,她倒是没想到他会主动再提这事,更别提道歉了。
“你不是那样的人。”
“那当然了。”
“真抱歉。”
“算了,你明白就好了。”她微红了脸,眼眶有点热,那股蒙受不白之冤的委屈现在才浮现。
“你真的不再生气了?”杜孟文不想让她太早走。
该吻吗?他实在不确定,却很清楚自己心中十分渴望和她诱人的红唇相触,这实在是太糟糕的发展了。
瞧!她一脸的冷淡,他却整个人发烫,好想紧紧拥她入怀,此时此刻他若真的吻上去,肯定不是一场决斗能解决的事。
“唔……算了,那也没什么。”她被他眼里那堆莫可奈何的情绪弄傻了,他干啥一副她欠他大把银两的怨怼神情呀?他不是在道歉吗?
“没想到你这么宽宏大量。”他话里有些讥诮。
“是呀!”她能怎么回答呢?见他依然紧瞅着她,古能云有些无措地吞吞口水,试探地问道:“三少没要出门吗?”
“为何要?”
“你不是要去找灵感?”去吧去吧!反正他要抱多少姑娘全不关她的事,若能因此多画点图还实际些。
杜孟文立时眯起眼,这女人居然催他上妓院?
“你放心吧!这回我绝对不会去打断你的好事了。”
对呀!她为何要跟银两过不去呢?若他天天上怡红院可以天天交图,那他要以怡红院为家,她可以替他打包行李。
古能云一脸的冷淡,反正他已经在那里留宿过了,那么再多几次也无所谓了。他是主子,而她是管钱的小总管,如此而已,她不在乎的。
她拼命在心中这么说服自己,也许再多说几次,她心中就不会再有那些酸酸涩涩苦苦的滋味。
“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抱别的女人?”心中那股热火熄了,他冷眸再次出现。
“唔……是你说要去找灵感的呀!”她也说得心头一把火好不好?
“灵感、灵感,你是想把我气死吗?”
“这……”要他交图真有这么痛苦吗?若真是这样,他可以收徒弟把棒子交给别人呀!这样也要怪她喔?
等了半天没听见半句中听的话,杜孟文真的恼了,转身拂袖而去。“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去,我就如你所愿去抱个过瘾。”
古能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去,明明是他自己想去好不好?
她努力眨眨又酸又热的眼眶,总算忍住差点滚落的水珠。
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样就好了,再来几次,她肯定就能将那天被他流露珍宠给带走的魂魄拉回来,他再花心她也不在乎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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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买个发簪送情人吧!”市场里的小贩叫卖着。
穿着男装的古能云停下脚步,瞧着那做工粗糙的银簪,心情依旧差到不行,又晃到别的摊位瞧着。
她为何要在乎啊?
他真的气呼呼的出门,一脸杀气地去了怡红院,关她什么事呀?
她为何要在府里坐立不安,连银票都不再吸引她?终于,她再也受不了那股烦闷了,只好出门散心。
这真是大笑话呀!她居然为他此刻也许正抱着哪一个她也识得的姑娘,正做所有难以对外人言的暧昧事,而感到阵阵心痛,她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哈!这才是最可笑的大笑话吧!
偏她笑不出来,因为她就是在乎,在乎他左拥右抱的,唯一没看在眼里的是在这里捶心肝的她。
“真烦……”她决定上酒楼买醉去。
身后不远处,有个人诧异地盯着她。
“咦?那不是杜府的小总管吗?”
一直潜伏在杜松城的赵贺好不容易养好上回被杜孟文踹伤的身子,正愁找不到好法子对付杜孟文,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古能云,更没想到古能云会落单。
上回交手时,他很清楚瞧见杜孟文紧张地护着他,显然这偏女相的小总管没武功,他露出狡猾的奸笑。
“只是个小总管,竟然让杜三少护在怀里,可见他们有什么暧昧吧!逮着他,自然能让杜孟文俯首称臣了。”赵贺小心地接近古能云,准备趁着人多混乱时下手。
古能云才想踏进酒楼,突然感受到身后的怨气,她眉一蹙,偏身闪过突然击向她后颈的手刀。
当她瞧见来者是谁后,眼里已闪着怒火了。“你这小瘪三怎么这么不死心?又来找死吗?”
“哼!这回没杜三少护着你,你以为可以逃得掉?”赵贺气恼古能云居然正好转身躲掉了他的擒拿。
“你要抓我?我有什么好抓的?”古能云反而一脸吃惊,她虽叫小总管,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奴才,在这小瘪三眼里也算大肥丰吗?
“抓了你,就可以威胁杜三少了呀!”
“你是上回受伤,连脑袋都摔坏了吗?我只是个小奴才,你要拿我去威胁他,会不会太可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