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身子……唉,好吧,不过不能喝一壶,只能喝一杯。”瞧见他的渴求,她只好让步,莲步轻移地亲自为他沏茶去。
她离去后,朱战楫又继续闭目养神,没有理会头低得快断的人,直到好一会才又睁眼。“他是谁?”气息微弱,指着季秋意身后的人,见那人将头压得极低,几乎是跪压在地板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是微臣在乱党内的内线,为微臣打探不少消息,微臣今日特携他来拜见七爷,以便日后围剿乱党,也好有个接应。”
“喔?叫他抬头起来说话。”
“是……”季秋意有些迟疑,声音也跟着颤抖。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露出龇牙咧嘴的笑脸。
这人不正是乱党头子金薄吗!
众人倒抽一口气,李少立即挥剑相向,但才使力便发现全身发软,完全使不上力地瘫下。
放眼望去,不只李少,包括总管及一干护卫全都倒下。
“季秋意,你背叛本王了吗?”床上的朱战楫下疾不徐,依旧闭目地问,完全看不出此时他也感到四肢比之方才更无力。
“不愧是和宫王爷,这种场面还能这般镇定。”季秋意尚未出声,金薄就先说话。
朱战楫露出阴森的白牙,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季秋意牙关发颤。难道错了吗?“七爷,微臣是不得已的,我若不这么做,金薄就会即刻杀了我,况且微臣也中毒了……”僵住背脊急急解释,因为金薄竟连他都下手。
朱战楫扬手要他不必再说,目光的冷锋已足够将他凌迟。“你贪生怕死的本性本王又岂是不知道,你会背叛本王早已是意料中之事,我想金薄也是看清这点了,既已无利用价值,留你何用?”
“啊!”季秋意已是惊愕瘫软,欲哭无泪。
“说吧,金薄,你是怎么让本王属下这一干人全都倒地不起,这点本王甚是好奇?”
“哈哈哈,我使用的正是西域奇毒,疯麻子。”金薄得意地说出。
“疯麻子!”李少吃惊。“爷,疯麻子这种毒无色无味,虽不会要人命,但会令人全身发软,无力三天。”他赶紧向主子解释这种毒的特性,焦急地想要再起身护驾,却无奈身体动也不能动,其它人也是一般。
朱战楫冷眸一肃,剑眉皱了皱。“奇怪了,本王并没见到你下毒,你是如何做到的?”
“当我趴在地上磕头时就不断一点一滴将毒挥散于空气中,弥漫整个寝房。”金薄简直得意之至,人也越发狂妄。
“看来本王百密一疏,竟栽在你这不入流的招术里。”他首次露出恼怒神情。
“七爷聪明一世,我若不用点阴险招数,又怎么是七爷的对手。”金薄毫无羞耻的说。 “况且以王爷洞察乾坤的才智,早知我迟早会找上季秋意,今日你肯接见他,不就是要引我出来,我能不准备就来送死吗?”金薄仰头大笑,行径嚣张。
“你想怎么做?上回没要了本王的命,今天要再补一刀杀了本王?”他气息平稳,无一丝惧意。
“七爷毁我王朝,奴役我民,身为前朝遗子怎能不将你诛之而后快!”金薄恨恨地说。
要不是此人,就凭当今皇上的能耐,绝不足以毁他邦国,灭他王朝,所以他非杀了此人不可,唯有此人断气,他们才有可能再兴王朝,救赎落难遗民。
他手握短刀,狰狞地逼向朱战楫。“七爷,你就死吧!”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娇喝。
金薄转头。“是你?”瞧见银一两身着华服长摆,瘦弱的身子有气无力地举着一把长剑,模样可笑,于是出言讥讽道;“娘娘,听说你从前是个厨娘,你拿那把剑是要宰鸡还是杀羊呀?”
“我要你放了我家爷,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银一两用剑指着他。
“哼,就凭你那杀鸡的身手也敢威胁我?”他更觉可笑至极。
“对,就凭我这杀鸡的身手,我要你放了爷,即刻!”她威势十足,王妃的架式宛如天生。
金薄眯紧双眼。“好,有本事就来救下你夫君。”说完,不屑地将剑随意指向她,打算与她玩玩,况且若能在七爷面前杀了他的爱妃,应该更能让他痛不欲生,报复他当初所为。
他轻视地将手中的剑扫向她,却被她轻易地隔开,他诧异,随即认为不过是巧合,再度鄙视地一剑刺向她,哪知她身子一闪,手中的剑一振,竟凌厉攻向他,招势犀利,又狠又准,不到两招,在他不及警惕闪躲下,剑已经锐利刺进他心口,剑柄直没到底。
“你怎么……”金薄不敢置信,低首看着没入胸中的剑身。
怎么可能!
“本王忘了告诉你,我家王妃最近迷上练剑强身,她学习任何东西一向全力以赴,不练至精准绝不罢休。”朱战楫勾起优美的嘴角说,朝着银一两勾勾手,她立即举止优雅地踩着轻快步伐来到他的跟前,低下身自然地环住他的腰。
嫣然一笑,将目光投向满身是血,错愕不已的金薄。“爷,你还忘了告诉他,你为我请来的名师是谁呀?那人正是人称剑仙,剑道之祖的黄眉道人。”
金薄一听,脸上再无血色。恨啊!轻敌结果便是让他丧命,再无翻身的余地。
他眼一翻,从此倒地不起。
至于季秋意,见这场面,自知死期已到,不待求饶,当场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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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宫王府好生热闹,银一两第一次以王妃之姿在王府过年,众人慎重其事,对新王妃行拜见之礼,搞得她十分不好意思,而各皇族、大臣也争相前来拜年,大力讨好朱战楫这皇朝第一人,对于银一两更是不敢小觑,鞠躬哈腰,就怕昔日的厨娘今日的地下皇后心里有个不痛快,朝她的男人咬几下耳朵,他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年初三,朱战楫的身体己养息得差不多,心情愉悦地正在接见今日最后一个娇客。
娇客径自溜入光滑丝被中,在鹅黄被单上滚了一圈,表情挑逗,衣衫轻薄,轻抖一下,衫袍便滑至肩下,露出滑嫩香肩,暧昧地一笑,神情既无辜且调皮。
玩火的成分极大,声音腼腆而细不可闻地轻唤一声,“爷……”
他闷哼一声,目光发紧地盯着她,如剑的眉不禁往上一挑,热唇已经贴近她唇瓣,热气呵着她,再不一刻他已覆在她的身上,激情无限。
一个时辰后,她闭着双目趴在他腿上,他撩开她汗湿的发,爱恋的模样不一言而喻。
“爷。”感觉到他黑细的发梢散落在她的颈间处,她爱娇地低唤。
“嗯?”他轻柔地抚着她细致的脸颊,只见她脸蛋微微泛红,仍留下激情的痕迹。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喔!”
“说吧。”
银一两翻过身,直勾勾地看着她,笑得灿烂。“爷,你就要有子嗣了。”
朱战楫一愣后,大喜,盯着她半晌才得以出声,“真的?”
“无误,是太医诊断后说的。”
他喜极,激动地抱紧她。他是个冷情之人,对于子嗣并无强烈欲望,但孩子是与她共有,却也教他欣喜若狂。
捧着她的笑靥,他轻柔地献上一吻,身体的蠢动又苏醒,一个翻身,又将她抱个满怀。
直至丑时,他喘息地揽着爱妃,姿势依旧暧昧地抱坐于床缘。
“爷,你伤势才好,这么做好吗?”她亦娇喘地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