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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她挫败不已。能保住一时就保住一时吧!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无意征战,只要保持两国友好,相信一时之间他不会有并吞金国的野心。

  “转眼已至未时,公主,本王有事待办,就不多留了。”他望向倒睡案前的银一两,摇头暗笑地打发人。

  “王爷……您对本宫难道一点也不动心吗?倘若与我联姻,可保两国长治久安——”她忍不住希冀,困难地问。

  朱战楫挥手阻挡她说出更多他下想听的话语。“没有,本王性情乖僻薄凉,不动心则已,一动心便再无法挽回,公主错爱,本王在此谢过,但仅有如此,至于两国能否长治久安,公主你想本王会真正在乎吗?”那股子不在乎他人生死的冷酷,阴阴狠狠地拂过她,像极了恶魔再世!

  她当下羞愤难当地落荒而去。

  公主离去,他这才仔细抱起睡得深沉的银一两。

  受到惊动,她也悠悠转醒,连眼都未睁便开口问;“谈完了?”

  “谈完了。”

  “公主回去了?”

  “回去了。”

  “爷。”

  “嗯?”他轻轻将她置于软榻上。

  “每次我睡在这上书房,都是您抱我上榻的?”

  “……嗯。”

  “我就知道,难怪这怀抱这么熟悉……”说着说着,眼还未张,又跌人梦乡。

  他要人取来真丝薄毯为她覆上,已是秋至,空气里多少带着些许寒意。

  静坐一旁,心疼地打量她,知道这几日她与他共眠,夜无好眠,每每要到深更才肯放松入睡。真是个傻丫头啊!天下女子都想跳上他的床,唯独她畏之如蛇蝎,避之唯恐不及,在他的刻意下,她名节早荡然无存,难道还要死守清白吗?

  为谁守清白?为她的未婚夫婿?哼!

  思及此,他怒不可遏,发狂的神色宛如魔鬼,打算此时就要摇醒她,狂暴地要了她。

  “爷!”李少在门外呼叫。

  “什么事?”怒火未息,却也减了几分。

  “相爷亲自来报,说是皇上今朝突然吐血,情况紧急,有请爷即刻进宫。”

  哼,这混账,真沉不住气,果然动手了。

  “知道了,备轿,叫总管来。”他一连交待。

  总管匆匆赶至上书房。

  “爷?”

  朱战楫瞧着依旧睡熟的她,交代道:“让她睡,别吵醒她,记住,替本王看紧她。”

  至于看紧她什么,总管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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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他才离开几个时辰进宫去探望那已然起死回生的皇上,回头,她就给他偷人!

  远远瞧见王府清幽院上的两道身影,男的痴痴低望,女的一会巧笑倩兮,一会喜极落泪,最后女子掏出怀中物,含笑献上,男子则粲笑收下。

  迎风夕阳下,雨人并肩而立,低首喁喁,两小无清。

  啪的一声,手中玉扇已然断折两截。

  “总管,本王要见他。”落下交代便断然离去。

  段小宗收拾行囊准备离去,略带稚气的脸庞瞧得出俊秀斯文,他喜孜孜地将一两姐送他的东西小心收好。此次离去,他已安心,回乡后就等着过幸福的生活了。

  他松下一口气,神情轻松,拎起包包向客栈掌柜付清了房钱后,走出客栈转入大街,却遭人阻拦。

  “请问可是段公子?”来人上前问。

  “在下姓段没错。”话才落,人已不见。

  第八章

  “你就是段小宗?”俊颜半垂,让人看不见问话人的情绪。

  “我、我……我就是段小宗。”趴跪在地上的人已然得知端坐椅上的贵气男子是何许人也。

  “大胆,敢在本王面前称我!”一道子怒斥陡落。

  “是是是,草民叩见王爷。”段小宗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朱战楫冷笑一声。“你认识一两?”

  一两姐?只知她在王爷府里当差,莫非就是这位王爷?但王爷为何会问起他与一两姐认识与否?“……认、认识。”

  “如何认识的?”

  “我们从小就订有亲事。”他抖着声,据实以告。

  朱战楫呼吸加沉。“你们一共出游几次?”

  “嗄……此次上金陵共与一两姐见过四次面。”

  “每次见面都聊些什么?”他声音明显紧绷。

  “聊……聊些家乡事……聊我……草民的婚事……”

  “婚事!你打算要成亲了吗?”暴怒之兆,清晰可闻。

  “草民今年已十七,父母说可以成亲了。”

  “才十七!”她竟想嫁给一名娃儿!“打算何时成亲?”朱战楫按下怒火,身边百年瓷瓶已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一两姐说,此番回乡后,草民随时可以娶亲。”

  “什么?她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嫁人!”到此他已全然失控,燃烧的怒火足以燎原,一掌便劈向跪地之人,几次掌击后段小宗当场喷血趴地,但他仍止不住怒火,第一次动手污了自己双手。

  “爷,请息怒啊!”随侍的李少赶紧进言。任爷冷汉薄情,遇上男女情事,也更狠狠喝上一口酸醋不可。

  “你这次来是要带她走的?”揪住段小宗带血衣襟,声音暗哑,似要撕了他一般。

  “不……不是。”口吐鲜血,胸口剧痛,至今还不明白,为何王爷要为他的亲事发这大的火,大有将他剥皮拆骨之势?

  “不是?你不是急着成亲吗?”

  “草、草、民……是急着成亲,若王爷不许……那草民就不……娶亲了。”咳着血,猜测是成亲惹的祸,虽然不知为什么。

  “不娶亲了?”

  “是,不……不娶亲了。”

  “咦?你们在做什么?”银一两端着小点心踏进花厅。

  所有人一惊,朱战揖更是脸色难看地怒视总管。不是报她晨骑去了,怎么早早出现在花厅?

  总管缩着膀子,一脸无奈,哪知银一两才上马就发现马蹄子损伤,要人带回疗伤后便打道回府,也就撞见了不该撞见的画面。

  “啊,小宗,你……你怎么受伤了?”她终于发现倒地快死的人,赶紧上前扶起他。“谁?是谁干的?”她又急又怒地问。

  “是本王干的。”朱战楫一脸的残酷不在乎。

  “爷?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蔑笑。“本王做事还要理由吗?”见她急切相护,他的怒火又起。

  “你!小宗做错了什么?爷罚我好了,我愿代他受罚!”她咬牙。

  “你愿代他受罚?”他眯上残酷双眸,熊熊烈火即将再次引爆。“好,你愿与他做同命鸳鸯,本王就成全你!”

  “爷,哇哇哇——”残酷的狠话才落,她鼻一酸,大哭了起来。

  朱战楫错愕微怔。

  “爷,我不过要救我同乡,您就要我一道送命,您好狠的心啊!哇哇哇——”

  “同乡?不只同乡吧?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婿吗?”他撇嘴冷讽。

  “爷怎么知道?”银一两收了泪问,不记得告诉过爷小宗的事。

  “哼,你急着嫁人,眼里还有我吗?”所有的醋劲一时全涌上了。

  “谁说我要嫁人的?”

  “这小子此趟来找你不就是为娶你来得?”口吻已是极度愤怒,再差一步,她怀中的未婚夫就要自人间消失了。

  “谁说小宗是来迎亲的?”她呆呆地问。

  “不是吗?”瞧她的眼神并非惺惺作态。

  “当然不是。”

  “那他是来?”

  “小宗是来退亲的!”

  此话一出,众人错愕。敢情搞了半天,竟闹了个大笑话!

  只瞧朱战楫愕然之后,暴怒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又要人取来新衣,这回他自行更衣,没有劳烦还抱着伤员正气愤的银一两,悠哉更完衣后,才神色自若地又出现在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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