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所以才回来解救你呀!”虽然秦特助爱念又爱哭,但终究是跟在他身旁的忠仆,他偶尔还是会关心一下他的死活。
“既然你知道总裁回国,你要不要想个理由和总裁解释一下?”
“理由?你要我想什么理由?”尚桀勋薄唇勾笑,有趣地打量他。
“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总裁息怒就好,”秦特助焦虑地走来走去,偏头苦思借口。“这一回总裁是真的生气了。”
“甭想了,也没啥好想。”尚桀勋语气闲凉,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豪气。“我临时走人是事实,就是这样。”
“……”
“在他眼中我从来也不是成材的孩子,又何必自讨没趣呢?”
“少爷,你迟早会继承托斯卡尼集团,总不能永远和总裁闹这么僵吧!”秦特助语重心长的说。
“是否继承托斯卡尼很重要吗?就算老爸把集团给了别人又如何?当你发现所有的东西都是唾手可得,或许什么东西对你来说都不重要,我只想活得像自己,不想当个被操纵的傀儡。”
这是天之骄子才能说的话,但他就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从小才识过人,二十四岁就从美国念完企管硕士归国,感情、学业样样顺遂,这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所以他从来不懂得珍惜。
“少爷,你这样不行,”秦特助重重叹气,却又不知该如何劝他。“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不然该是怎样呢?”尚桀勋笑咪咪的反问。
“每一个人都该有努力的目标,有想守护的人,你过得太随性,迟早有一天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而不自知。”
“最重要的东西……”尚桀勋皱起眉,想了想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一切都得来的太过轻易,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
“一定有的,你一定有最重要的东西,只是你还不知道而已。”秦特助忧心忡忡地说。
“既然还不知道,代表一定不是很重要,那么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尚桀勋不在意地回答。
第六章
烦躁地合上公文,童海蓝不舒服地揉着太阳穴,她已经头疼一整天了。打开侧边抽屉,从包装精美的盒子中挑起一块巧克力丢入口中,再起身为自己泡杯香浓的热巧克力。
她就是传说中先天不良、后天失调的体质,冬天时手脚冰得像冰棒不说,还有很严重的经前症候群。
真的很不舒服啊!
外套口袋传来手机震动,她直觉接起。“喂?”
“海蓝,你还在忙吗?有没有想我?”手机那头传来尚桀勋充满朝气的声音。
“没有,我没有在忙。”已经习惯他偶尔打电话来嘘寒问暖,童海蓝莞尔。
虽然他有时候像个孩子似的爱撒娇,但被人需要、被人关怀的感觉也是不错的,她并不排斥。
“海蓝,你不舒服吗?怎么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听出她语气不对劲,他关心地问。
“我没事,只是头有点疼。”
“该不会是感冒了?最近温差变化大,要记得多穿一件外套,多喝水、多休息。”尚桀勋完全没发现自己就像个小老妈子不断碎碎念。
“不,我不是感冒。”他紧张兮兮的态度让她心里直泛甜。
“那是怎么了?”
“老毛病,过几天自然就好了。”
“不行,不舒服就是要看医生,不如我今天晚上去找你。”
“你来找我做什么?晚上不用上班吗?”童海蓝微怔。
“去照顾你呀!”尚桀勋说得理所当然,“Dark Bar的事你不用担心,就算我不去,阿珑也能处理得很好。”他勉强也算是半个老板,老板今天不想上班没人敢说话吧!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特地过来照顾我,你应该要对自己的工作负责才对,就算和阿珑再熟也不能无故跷班。”童海蓝不忘给他机会教育。
“我去照顾女朋友哪能算无故跷班?”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谁都不能限制他。
“这就算无故跷班!”
“不算!”
“算!”
“不管如何,我就是要去找你。”他不悦地嘀咕。
“如果你真来找我,我也不会开门。”童海蓝冷冷回应。
“你——”当了二十五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从来没有人比他的脾气更倔强,尚桀勋微微变了脸色。
“我没事,只是经前症候群而已,不舒服的症状过几天自然会好,”明白他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童海蓝放柔音调。“虽然你说过调酒师只是你暂时的工作,你未来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是只要你在那个职位一天,你就必须对它负责。”
“……”
“怎么不说话了?在生气?”她柔声反问。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快病死了,你的工作也比我重要罗?你也不会来看我?”尚桀勋冷冷反问。
“我会先把手边的工作处理完,然后再……”
“我不会,我不会这样做,我一定会立刻抛下手边的事去看你,”尚桀勋恼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因为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事都重要!”他负气地挂断电话。
真是被她给活活气死!
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童海蓝慢慢地将它收回口袋里,一时间,她的头仿佛更痛了。
没办法呀!她没办法像他一样投入全部的感情,她太害怕受伤、太没有安全感,总是担心若是动了真情,他最后离开自己怎么办?在这段感情里她表现得很理智、很冷静,完全不像当事人,她从没说过一句“想你”、一句“喜欢”,只一味的接受他的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残忍。
但是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在感情路上再摔一次,就永远永远再也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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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她完全没把我当情人看待,说话的方式简直就像个谆谆教诲的老师,我们是情人哪!情人的地位应该是平等的,她不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什么叫我快病死了也要等到手边的工作做完才来看我,她肯定是故意气我!”尚桀勋恼怒地丢开手机,胸中的怒火难以平息。
听见他暴怒的声音,一旁打扫的珊咪连忙轻手轻脚地收妥打扫器具,深怕惹到愤怒中的雄狮,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站住!珊咪,你要去哪儿?”眼尖地发现有抹娇小的人影想偷溜出去,尚桀勋冷冷地叫住她。
“我、我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尚桀勋生气,这才发现平时嬉皮笑脸、凡事好像都很无所谓的尚桀勋发起怒来是很吓人的。
“你回来,我有问题想问你。”他勾勾手指。
“桀勋哥有何吩咐?”珊咪怯生生地问,很难相信当初微笑着救她出苦海的男人和眼前青面獠牙的恶鬼是同一人。
“什么……什么是经前症候群?”他皱眉。“这种病医得好吗?”
“啊?”珊咪愣住,没想到竟是这么女生的问题。
“你也不懂什么是经前症候群吗?”见她一脸呆滞,尚桀勋不耐地问。
“不!我知道,”眼见恶鬼要变脸,珊咪急急点头。“所谓经前症候群就是女生经期来之前出现的种种不适症状,没有关系的,如果想医好的话需要一段时间,得从调整体质开始。”
“原来经前症候群是这个呀!”尚桀勋懒懒地托颊,如子夜般漆黑的星眸狐疑地望住她。“有什么办法舒缓不适吗?速度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