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脑袋被那个女人灌满迷汤,他信,你就跟着信,但是我偏不信。”
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的哥哥—直是她的偶像,她不允许有个坏女人毁了她哥,偏偏她哥就是死脑筋,无论自己浪费多少口水,他就像被萧蔓莉施了蛊,只认定那女人,真是气死自己了。
就是不懂,萧蔓莉到底哪一点好了?
“我怎么可能会信,问题是你哥相当坚持,我能怎么办?”
“很简单,等孩子生下来,就去验DNA,要是发现不对,马上就可以要哥和她离婚。”
这方法固然好,但蓝凤瑛犹豫着。“不行啦!这事要是让你哥知道,他会生气,而且他不会让我们这么做的。”
“当然不能让哥知道啦!”欧芷渝望着月历,心中开始盘算,“再两个礼拜我就毕业了,离她的预产期也还有一个月,刚刚好,妈,我和你去一趟法国,就说要替那女人做待产准备,哥一定会让我们留在那里。
“等她生下孩子,我们是孩子的亲属,可以立即请医院里的医师替我们验DNA。”欧芷渝笑得胸有成竹,好像一切都在她掌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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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把自己的身体摔入软床里,萧蔓莉把睑埋入枕头哀号。“哦!不,我不要接受事实,你不要告诉我她们要来;哦!我的天,我头痛、我肚子痛;我儿子的头也痛、肚子也痛。”
一双大掌适时把她笨重的身子翻转过来,疼惜的摸摸腹中的孩子。“都当妈妈七个月了,动作还这么粗鲁,你真要儿子被压得头痛、肚子痛吗?”
“你还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孕妇可以不讲理,她脾气大得想甩开准爸爸贴在肚皮上的手掌。“都是你,不然我不会变成大肚婆,还把我拐到人生地不熟的法国,逼我一天到晚学什么英文、法文,现在还要我去面对你家里那两尊不笑佛!
“你就承认吧!承认你是在报仇,因为我偷了你几千元现金,又抢了你三年的营养午餐钱,还从你身上赚了不少钱,所以你记恨在心,才会这样整我、虐待我!”
欧志杰目光放柔,亲了一下妻子嘟起来的红唇。“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和你结婚,所以故意用孩子绑住你;舍不得和你分开,故意用夫妻关系把你绑来法国;又怕你—个人无聊会想台湾,才会故意找了—大堆工作让你去学。
“我是个坏丈夫,等你生下孩子,我会任你打、任你骂的。”他一点也不介意把自己说成大坏蛋。
萧蔓莉突然叹了口气,吸吸发酸的鼻子,转身躺入老公敞开的怀抱里,呜呜的哭着。“好可恶!你为什么要容忍我这样的坏脾气?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让我想发脾气都维持不了多久。”
“你是我的妻子,不对你好,难道要对其他女人好?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坏丈夫唯一的优点,就是只对一个女人好。”
喉咙一紧,萧蔓莉呀!你是上辈子烧了什么好香,这辈子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好到她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要不起他?!“坏丈夫、孩子的爸爸、欧帅哥,你……真要让你妈妈和妹妹来这里吗?”
小脸换上哀兵神情,苦苦的哀求。
从古到今,婆媳问题层出不穷,他们家也是。
她们排斥她,不管自己做什么,她们都不愿意接受和领情,甚至故意曲解她;而她更担心顾家的丈夫会把心偏向母亲和妹妹。
欧志杰点了点她的鼻子,纠正道:“她们也是你的妈妈和妹妹,况且你的预产期就快到了,你知道我的工作愈来愈重,好几次加班都到半夜才回来,家里要有人陪你我才能放心。”
“可是,我不想让她们陪呀!你知道她们对我一直没有好脸色,如果不是肚里的孩子……”
“蔓莉。”
“嗯?”一抬头,就撞见她老公温柔的笑容,思绪一飞,小呆人又出现了。
“别排斥妈妈和芷渝好不好?她们是关心你才会来这里,也许妈心里还不能释陵,但就算为了我,你试着放下芥蒂,好好的跟她们相处,你也不想看到我卡在母亲和妻子中间为难吧!”
好奸诈,害她说不出反驳的话,等回过神来,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说了“好”字,果然是个坏丈夫,专用笑容欺负她这个妻子。
“谁说我没努力,我也想讨好她们,可是每次都没用,她们对我还是好冷淡喔!”
“再给她们一点时间,情况会改的。”他也希望一家人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
“希望吧!”她耸肩。“不过,我要先说,要是她们真的对我太不友善,我的个性你也知道,当我忍不下去的时候,你绝对不可以偏袒她们喔!”
他抓住对他挑衅的手指,往唇边一咬,“会这样讲,才是我认识的蔓莉!不过请手下留情点,妈年纪大了,有些刺激受不得。”
“臭帅哥!我跟你说说而已,你还真当我是这么坏的媳妇呀!”
一掌劈去,被他接到,塞进暖被里。
被窝暖暖的,因为有他;而他的怀中,又有她在。
“这样很好,一个坏老公、一个坏老婆,刚好凑成一对。”
“欧志杰!”她娇斥,却忍不住更加抱紧他。
从他第一天牵住自己的手,她的世界里就满满都是他了,只要有他在,有他信任自己,她真的就很满足了。
罢了!她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就不信自己会惨败在婆婆和小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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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这水龙头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出问题。”
继早上水笼头的接口突然松脱,这已经是第四回让她淋了一身湿,萧蔓莉挺着个大肚于,瞪着三天两头就得找人修理的水管,此刻正表演忽大忽小喷水秀,心里实在埋怨。
找来前天才送走的工人,对方噼哩啪啦说了一堆话,她听得懂的虽然只有几个字,却明白屋子里的水笼头和水管过于老旧,对方建议她换一条新的,看起来得花不少钱处理。
揉揉发疼的额角,在她思考要不要更换时,电铃突然响起。
门外的人令她相当惊讶。“咦?妈,芷渝,你们怎么提早一天到了?”
“你不是早知道我们要来,这么吃惊做什么?”欧芷渝斜眼瞄了一下门前男用鞋,“还是我们来得太不巧,你偷藏私会的男人在家,怕我们发现。”
真是一来就找她碴,萧蔓莉头痛起来,没好气道:“让你失望了,家里水龙头有问题,那是修理工人。”
“你一个怀孕的女人在家,就这样让个男人进来,不好吧?”蓝凤瑛拧了眉。
“妈,你担心什么?大嫂最擅长的就是面对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萧蔓莉有时候真无言,搞不懂跟欧芷渝有什么仇恨,她非得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耐心。“你们先进来吧!”
没工夫和她们辩解,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有点头痛的迹象,一方面她得快点告诉修理工人她的决定。
一劳永逸,换!
拆拆装装弄了一个小时,大功告成,即便头愈来愈疼,人也愈来愈站不住,她仍秀出闪亮亮的笑容,向人讨一点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