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佩面无表情的听着她们你来我往的说个不休,她当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的脑海里不时交替的出现柳烟飞俊美多情的笑脸和赵蝶双凄苦哀怨的神情,她该怎么办呢?
她割舍不下柳烟飞却又不能无视赵蝶双的愁苦,她怔怔的望着天上明月,禁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白姑娘……”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你们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了……”无力的挥手,白君佩疲备的道:“两位请回吧!让我考虑考虑,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碧竹和红袖迟疑了一下,抹着泪退了下去,临走前,碧竹回首道:“今夜之事,尚请白姑娘莫要说出去。”
“我明白。”
“谢谢你,白姑娘。”
红袖、碧竹离开后,白君佩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她将自己紧紧的蜷缩在庭院角落。今夜,将是一个无眠的夜!
原来如此!难怪这娃儿日间会哭的那么伤心!
柳千里端坐在屋顶直摇头,自己那个刁钻古怪的孙子有什么好的?也不过是有些小聪明,长得体面些而已,居然有两个姑娘为他伤心落泪?
唉!这档子事儿,他可是插不上手,他该怎么帮这个可爱的女娃儿呢?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刀剑盟”盟主洪霸天满脸狂怒的来回踱步,他气冲冲的停在一群狼狈的伤兵面前,“不过要你们偷偷进柳府探查一下门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个个一身伤的回来,全都是没用的饭桶!简直要把我给气死!”
“盟主,那个林子里有鬼,我们才一翻墙进去,就莫名其妙的挨打了。”一个鼻青脸肿的汉子苦着脸道,其余几个伤兵也连忙点头附和。
“不许解释!”洪霸天一声怒吼,震得那些喽罗个个噤若寒蝉。
“盟主。”军师胡英华沉声道:“柳家的‘绿林’是柳千里亲自布置的,里头一定有名堂,柳千里断不可能让人任意进出,所以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切莫贸然行事。
否则一定会吃亏。”
一番话说得洪霸天以下所有的人,个个点头不已。
“既然走后门行不通,我们干脆从正前门杀进去好了!”洪霸天豪气干云的吼。
“万万不可!盟主!”胡英华连忙制止,“柳家本身是由江湖立业,是武林世家,小自奴仆大至闺阁千金,个个都有一身好武艺,尤其自柳千里这一代以来,柳家的子孙可说是一代胜过一代,如果我们就这么闯进去必败无疑,更何况,我们只是想利用柳烟飞来打击杨剑傲罢了,没必要把事情弄至不可收拾。”
洪霸天听得一阵怔忡,半响才将矛头指向静立在一旁的护盟护法。“混帐!你们不是说柳烟飞是最好对付的,所以要先从他下手吗?怎么这会儿又问题一大堆了?”
“呃?启禀帮主!我们不是说柳烟飞最好对付,而是说,对付柳烟飞最没有危险……”六护法之一回答。们们正是当时群攻风烈焰的那六个“高手”。
“团嘴?”又是一声震天怒吼,“可恶!杨剑傲毁了我们的大买卖,害我‘刀剑盟’蒙受巨大的损失,这口气本盟主一定要讨回来!军师!
“属下在。”
“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呃……启禀盟主,属下暂时尚未想出什么计策,不过待属下评估情势后,必能想出一条妙计。”胡英华小心翼翼的说道。
“嘿嘿!杨剑傲!本盟主会让你生不如死,痛苦一辈子,你等着瞧吧?”
洪霸天厉声冷笑,一脸的阴狠,看了令人不寒而粟。
柳烟飞对着白君佩左瞧瞧右瞧瞧,看了半天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老是在发呆,这两天,她常这样心不在焉的,就算跟她面对面的坐着,她也对他这个帅哥视而不见的直发愣,而淋儿又一问三不知的,真是让他担心死了。
将淋儿退了下去,柳烟飞决定要把困扰着白君佩,让她郁郁寡欢的原因找出来。
“君儿?君儿?”叫了两声,见白君佩毫无反应,柳烟飞恶作剧的朝她耳边大吼,“君儿!”
“哇!”几乎跳了起来,白君佩抚着心口,惊惶的回过神来,“你干什么?那么大声想吓死我吗?”她没好气的瞪着柳烟飞。
“君儿……”柳烟飞大是委屈,可怜兮兮的瞅着她,“我来了好久了!你都不理我,叫你也不应,君儿,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告诉我,我负责将它赶跑,如何?”他关心的将白君佩搂在怀里,在她粉颊上印下一串细吻与保证。
“没……没有啊!白君佩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让双眼正对着他,怕她的眼神会泄漏她的心事。
柳烟飞温柔的捧起她的脸,以额顶着她的额,直视着她,轻柔却肯定的道:“你骗人!”白君佩忍不住沉迷在他醉人的眼眸中,眼光和他缠绵的胶着在一起,半晌,她才不好意思的推开他,强笑道:“你说什么啊?我什么地方骗人了?“你心里明明有事,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柳烟飞半是忧心半是焦虑的道,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让他有种惊心的不祥之感。
“有事又如何?没事又如何呢?”望着他心急的俊脸,白君佩徐徐的展露一个俏皮的笑容,饶是心情苦楚,她仍是有本事苦中作乐。“君儿!”柳烟飞气缩的瞪着她,实在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在一旁生闷气,白君佩瞧着有趣,不由轻笑一声道:“都说了我没事你又不信,你这叫自寻烦恼懂不懂?”说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声,声虽轻,但柳烟飞还是听到了。
“你这叫没事?”柳烟飞不苟同的瞪着白君佩,压根儿就不相信她,“君儿,原来我以为我够了解你,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已经不再懂你了!这几天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但我却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你的心似乎离我愈来愈远了。”
他似谴责又似自责的低语,惹得白君佩几乎要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是她不能,她甚至不敢让眼底蒙一水雾,因为她怕柳烟飞真的看出自己的惊怕。
“君儿,你的心里怕什么呢?”柳烟飞指着白君佩的心,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逼问道:“为什么它跳得如此惊急?为什么你看来如此不安?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君儿?”
一连串的逼问,打碎了白君佩薄弱的平静,一时只能愣愣的望着他而无法言语。
“君儿!你……你别哭!”柳烟飞大惊失色的望着她毫无预警而落下的泪水,手忙脚乱的拥她入怀,口里乱七八糟的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的!你既然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我真的不再逼问你了,你别哭啊!君儿。”
她哭了吗?白君佩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脸颊果真一片湿濡,很快的止住泪水,她含着残泪笑道:“你别这么紧张,以前我不是说过了,泪水代表的不仅仅是悲伤而已,还代表着一个人极度喜悦的宜泄,不是吗?”
“可是,我可以感受得出来。你现在的泪水代表的就是悲伤!“柳烟飞忧心忡忡的望着白君佩极力忍住泪的脸庞是如此的苍白,瘦弱得令他心疼不已。
依偎在他怀中,对他毫不隐藏的爱,白君佩是喜也是悲,“不,这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无可奈何的泪水。”是的,无可奈何!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