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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她才不会上当呢!

  “中国人不是说四海之内皆朋友吗?朋友有难,就该两肋插刀,义气相挺,现在我只不过是叫你来探病一下,你都不肯——咳咳……”他又用力地咳了几声。

  “要不然你想吃什么,我帮你打电话叫外卖,这样总可以吧?你没力气出门看医生,我帮你联络熟识的家庭医生,到府帮你看诊,够义气了吧?”她想出变通的方法,不想让他对她予取予求。

  “咳……我可能是看流星那晚吹了点风,受了点伤寒……无所谓,反正我只身在台,朋友和家人都不在身边,病死也不会有人伤心的……”他又用力地咳了几声,加重病弱的效果。“你好好地相亲吃饭吧,我这辈子唯一能做的一件善事,大概就是不阻止你的幸福……再见。”

  该死的,这家伙怎么像在交代遗言似的?没这么夸张吧?

  “你——”她欲开口数落他时,梁景岩已经收线,让她错愕不已。

  她瞪着震动的手机,发现他传来一则简讯,上面写的居然是他家的住址!拜托,这家伙真的要她去探病啊?!

  收起手机后,她坐直身体,对着康达尔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在谈点私事。”

  “没关系。”康达尔温文地微笑。

  “谢谢你的体谅。”她举箸,藉着品尝美食来闪躲他灼热的眼神。

  一顿饭下来,她食不知味,全副心思都系在梁景岩的身上。他说他病了,是去山上看流星那晚染上风寒的。

  那晚,他体贴地脱下外套,让她御寒,该不会就是这样才生病的吧?

  “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康达尔瞅着她。

  “什么?”

  “不瞒你说,只要我开口,要什么女人没有,我很少对一个女人这么费尽心思的。”

  就托秘书代他送个花、订餐厅罢了,这算是什么心意啊?她咬着下唇想。

  “我会仔细考虑你的提议,也会认真感受你的用心。很抱歉,我有急事,必须先离开了。”她站起身,温文有礼地向他点头致歉。

  “洛静……”他伸手欲拦住她离去的身影。

  “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康达尔看着她急切地奔出包厢,不悦地皱起眉心。

  从小到大,因为财富和权势,他一直享受着女人的讨好与献媚,还没有一个女人敢约会到一半就落跑的,也没有人会拒绝他的追求。

  而她,施洛静,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翩翩飞舞,穿梭在群花中,展现出最美的姿态,引起众人的垂涎与追扑。

  愈是难擒的蝶,愈是激起了他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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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洛静离开日式餐厅后,快步地走进一家药局,选购了几瓶维他命、铁质锭和耳温枪,又买了几包成药,然后再走进超市里,选购了一些食材,最后乘着捷运来到了木栅。

  步出地下道,站在粱景岩的公寓底下,她揿下电铃。

  铁门当的一声开锁,她推门而入,踏上阴暗的楼梯,来到他的寓所门口。

  梁景岩披着一件深色的睡袍前来开门,几缯发丝垂落在额前,俊雅的脸庞感觉清瘦了一点,但那双深邃的黑眸依旧不安分地释放着灼热的电力。

  “你来啦!”他倚在门框,嘴角噙着笑容,仿佛张狂地宣告着——我的苦肉计还是战胜了你的原则!

  她把购物袋抵在他的胸前,没好气地说道:“拿去。”

  他欠身,将门拉出一个大缝。“进来再说。”

  “我要回去了,赶下一班捷运呢。”她僵持着,就是不想进屋。

  “我病了……”他语气哀怨,但是眼眸却盈满笑意。

  “这里有退烧药、感冒药、维他命,还有一些食材,你可以自己煮饭来吃。”

  “我没力气。”他欺近,箍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屋。

  “粱景岩,你真的以为我是你的佣人吗?”她柔训道。

  他迳自瘫坐在沙发上,没将她的话搁在心上。

  “嘿!不要再给我装可怜了,我不会伺候男人的。”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严肃地说道:“生病了就自己去看医生,不要打电话来麻烦别人。”

  “我是真的病了,我额头很烫的……”他起身,坐在她的身侧,将额头抵在她的额上。“不信你量量看我的体温,看是不是真的很烫?”

  “你……”她和他的脸相距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如此亲昵的接触,教她体温腾升,脸颊一片灼热。

  她无助地推拒着他的胸膛,试着要拉开一段距离来。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真的病了,全身虚软,没什么力气,也没有胃口。”他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力气似的。

  “病了就去看医生,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耍什么任性?”

  他走回那张三人座的沙发上,瘫坐在上面,抿着唇,不语。

  “我不相信你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还不会照顾自己。”

  “难道你不知道,生病的人都特别虚弱,特别需要温暖吗?”他侧过身,不看她。

  他孤寂的背影,透着渴望抚慰的讯息,教她心软。

  她拿出耳温枪,走近他的身畔,弯下身,曲膝脆坐在地毯上,将耳温枪放置在他的耳廓里。

  她静睇着他俊美的脸,看他赌气地侧过身,背对她,仿佛蓄积着满腔幽怨的情绪似的。

  半晌,她拿出耳温枪,上面显示三十八点五度,真的是病了。

  她伸手,探了他的额头一下,的确比寻常时还烧烫许多。

  “要不要进去房间休息?”她心软地放柔音量。

  “你要走了吗?”他问道。

  她轻笑道,这家伙怎么一病起来就像个任性的小孩?

  “如果我要走,你是不是就不进房间休息?”

  “对!”他转过身,坦诚道。

  “梁景岩,耍无赖这招对我是没有用的——”

  忽然之间,他环抱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腰侧。

  “陪我一下下好吗?我很寂寞……”

  “梁景岩,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你不能超出朋友的界线——”她娇斥道。

  “嘘……”他打断她的话。“给我几分钟的温暖就好,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一下下。”

  他沙哑撒娇的声音,融化了她的矜持与原则。

  明明知道梁景岩完全不符合她的期待,但却三番两次地让他逾越她的原则,扣动着她的心墙,动摇她的信念,软化她的意识,让她不由自主地偎向他的身边,寻求快乐与踏实。

  因为,唯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唯一、是特别、是被珍爱地捧在手心里的。

  这样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动容呢?

  “你这是做什么?怕冷就盖被子啊!”她故意瘪着嘴,数落他。

  “你就是我的被子。”他将脸埋在她柔软的腰侧,贪婪地汲取她馨香诱人的气息,霸道地深掘出她心底最深处、未曾献出的温柔。

  “都病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说这些言不及义的话。”她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却因为他的情话而愉悦。

  银亮的月色,穿过窗帷,投下清冷的光波。灯下,她俯首看着他埋在腰间的发心,忍不住伸手抚着他发烫的腮颊和耳廓。

  施洛静心里一片惶惑,不晓得该拿梁景岩怎么办才好?

  她从康达尔的约会中逃开,走到他的寓所,来到他的面前,这表示……她选择了他吗?

  “你额头很烫,该起来吃些退烧药了,快起来。”她抚着他发热的额头,柔声地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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