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又该怎么质问他呢?问他为什么没来找她吗?不不不,她可是早在他离开前便故作明理的要他别过来了。
那么,问他为何不过来也不拨通电话,拨了电话又为何急急忙忙挂掉?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显得她一直在等待他的电话吗?
唉,总不能问宋邑尘,他和谢凯琳的约会可愉快?这完全不是她想知道的事。
孙映知甩甩头,要自己冷静下来,不允许自己再继续这无谓的瞎想。
无法成眠,又不愿放任自己胡思乱想,她拿起电话,决定扰他人清梦——如果那个人已经睡着的话。
“哥,我是映知。”孙映知待电话一接通后,立刻先出声。
“老妹,三更半夜打电话来,有什么事?”这么晚接到妹妹的电话,孙尚之已经可以预期这铁定没好事。
不过,就算是大白天,接到她的电话也一样不会有什么好康。
“你现在人在台北还是台中?”
孙尚之的工作重心一直在台北,但因为前妻和儿子定居子台中,所以只要周末假日有空,他都会尽量到台中陪陪儿子。
只是,通常他有空的日子并不太多。
如今,孙尚之的前妻居住的那一层公寓,应该算是两人离婚后前妻唯一收下的东西。
当初孙尚之将整栋公寓买下,其中一层便是留给孙映知,让她偶尔想起自己是某人的姑姑时,去探视侄子和度假用,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快要到台中了,正在高速公路上。”孙尚之据实以报。
“你是走二高吧?那你不要下交流道,先来南投接我。”就算他不是走二高,她也会迫使亲亲大哥转到二高来的。
“南投?你为什么跑去南投?去南投做什么?”孙尚之差点因为妹妹到处乱跑的举动喊破挂在耳朵上的蓝芽耳机。
“哥!都几点了,你这么大声会吵到人的啦!”
“你少转移话题,车上只有我一个人,会吵到谁?”
“我啊!你会吵到我,这么大声,我的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孙映知连忙转移话题,“反正你快点来接我就是了。我现在在……”她迅速的报上住址之后立刻挂断电话,她相信她那位无所不能的大哥会找到她的。
孙映知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后,一跛一跛的走下楼等哥哥来接她。
她决定等哥哥来接她之后,就把手机关机,过一、两天耳根清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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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在南投?你跑到南投做什么?”
孙映知困难的坐上车,人都还没在驾驶座旁坐定,孙尚之就提出满腹的疑问。
等到他看到妹妹身子右侧都是伤后,索性拉起手煞车,打算专心诘问她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你这些伤是怎么搞的?千万别告诉我,你是骑脚踏车去玩而摔伤的!”知道她不会骑脚踏车,孙尚之故意挖苦的质问。
孙映知将简单的行囊扔到后座,睁大眼崇拜的看着他。
“哇!哥,你好神喔!怎么知道我是骑脚踏车摔出这些伤的?你该不会趁我们都没发现时改行当算命仙了吧?虽然工作不分贵贱,当算命仙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你这样的做法看在老爸、老妈眼里,他们会认为你自暴自弃、自甘堕落,而且,等哪天你发现自讨没趣,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自讨苦吃……”
“你今天是化身为成语辞典是吧?哪来这么多‘自’开头的成语!”明知道她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忘记原本要问的问题,孙尚之就是不买账,“说,伤是怎么来的?还有,为什么跑到南投来?”
“真的是骑脚踏车受伤的嘛。你先开车啦,我全身骨头真的很酸疼,需要躺下来休息、休息,拜托……”孙映知双手合十,开始可怜兮兮的向哥哥博取同情。
原本计谋就快要成功了,偏偏——
“况且,你应该很急着回去看大嫂吧?”她用没有受伤的左肘顶顶他,对他挤眉弄眼,嘴贱的补上这一句,不怕死的挑衅着。
“孙映知!我是要去看我儿子,还有,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想出一个可以说服我的好借口!”孙尚之放下手煞车,将车子驶回来时路,“还有,马上给我好好坐着,别再开口说一句话。”
孙映知立刻闭上嘴,憋住笑。哥哥就是这样,只要碰到不想说的事,原本沉稳、温和的他就会变成一个智商为零的暴躁家伙,尤其以他儿子的妈最为显著,完全不让人过问。
她就是不懂,他们两人明明相爱,离婚是为了什么?
不过,她还是闭嘴好了,免得激怒了老哥,他又把车停在路旁,继续审问她,那她今晚就别想睡了。
孙映知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到三分钟,困意就不断向她袭来,抵挡不了睡神的呼唤,她便昏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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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孙映知打算赖在台中直到星期一早上,但为了搭哥哥的顺风车,只好在星期日吃完大嫂的爱心晚餐,和可爱的侄子道别后,被哥哥打包送回幸福诊所。
星期日一大早,发现自己躺在老哥送给她的公寓里,原本还以为可以侥幸逃过老哥的追问,谁知道午餐一吃完,她就被他叫进书房拷问,她辞职离开医院这件事终于曝光。
不过,孙尚之却出乎她意料,并没有多教训她,只要她往后别再这么任性就好。
唉!孙映知内心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能多留一晚?大嫂的手艺多好啊!现在可好,明天的早餐又要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她边暗自叹气,边认命的爬上三楼。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宋邑尘突然从一旁冒出来,粗声粗气的问。
“喝!”突然出现的人影把正低头沉思的孙映知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宋邑尘星期日一大早和家人及谢凯琳吃完早餐后,就急忙送谢凯琳去搭车。
那时,谢凯琳以困惑的眼神看着他,不懂他为何不一起北上,要她独自搭车回去。
当时他并没有多作解释,只简单交代他还有其它事要处理,之后便赶到幸福诊所来。
他按了门铃,没有回应;打了手机,孙映知居然关机。
所有的门窗都锁着,代表她并不在家,但脚踏车还在,所以她可能是出远门,不在附近。
越是猜测,宋邑尘越是想不出她去了哪里:越是等待,他的心也越烦躁。
这时他才发现,过去一个多月来,向来都是他主动联络孙映知,她从未和他联络,而他除了知道她在他老爸的诊所工作,和好友的老婆是老同学外,对她的了解实在少之又少。
总之,她总是听他说话,而谈论的内容多半是他和谢凯琳。
这算什么朋友!宋邑尘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手机关机?”宋邑尘忍不住严厉的问道。
“呃,我有事出门一下。”她对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感到不解,而且,她早将对他的不满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就是她的个性,什么天大的恩怨,睡一觉醒来就统统忘光光了。
“一下?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多久了吗?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把手机关机?”他眯起双眼质问。
“你不陪着你的女朋友,跑来这边做什么?”孙映知对他这样的行径感到疑惑。
“对啊!我也很想知道我像个蠢蛋一样在这里站岗,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