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水沁皱起了脸。“没有啊。”刚才在中庭花园,气氛明明还很不错的。
“是他自己无缘无故生起气来。”
“微生气?你不晓得,他在我们面前是以没脾气的僵尸闻名的。”
僵尸?她笑出声来。这个形容倒是挺贴切。
“那也许是……他特别讨厌我。”
现在想起来,好像每回两人见了面,他总有特别大的反应,似乎真的不喜欢她。
康勤砚拉高她的手,顺着音乐转了一圈,再将她拉回怀中,优美的舞姿加上俊男美女的组合,四周响起了欢呼和掌声。
见状,翟日煦与翟日烺同时以“有好戏看”的眼神对望。
“他讨厌你?”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康勤砚笑得差点乱了步伐。“为什么认为他讨厌你?”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说过他是个最、最、最没脾气的人。”她很难接受这个说法。“但每回面对我,他总是很激动。”
“你就是因此判断他讨厌你?”这真是他这个月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喂,我说的可不是笑话。”这男人未免笑得太夸张了。
“算了、算了,你自己慢慢摸索吧。”
感情的事,旁人说破后便不有趣了,康勤砚决定独享旁观的乐趣。
“喂,什么啊,快告诉我,你本来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成水沁紧抓他的西装,大有他不说便不放的气势。
“交换舞伴的时间到了。”康勤砚趁乱和舞池中的另一对男女交换舞伴。
曲风在一曲华尔滋之后转为热情的探戈,成水沁这位新舞伴大概自诩调情圣手,借探戈热情的节奏,名正言顺做尽任何亲密的举止,光明正大的吃起她的豆腐来。
她刚开始还能笑脸以对,但逐渐觉得不对劲,察觉到对方有吃豆腐之嫌,于是她拉不了脸直视着他,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这男人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看似斯文,没想到竟有如此下流的举止,一种不被尊重的厌恶感加重她心中的不悦。
“交换舞伴。”
“道突如其来的力量乘隙挤开了成水沁的舞伴。
“先生,音乐还没结束,还不到交换舞伴的时间。”
曲子尚未结束,翟日微无礼的举动引来戴眼镜男子的抗议,然而他仅以冷然尖锐的回视便逼退了对方。
忽然又换了舞伴,成水沁差贴无法适应心脏所受的刺激,但在见到来的人是翟日微时,她还是松了口气。
“你不是不会跳舞,进舞池干嘛?”虽然心中对他的解围十分感激,气势上、面子上她却不愿再退让。
“不是不会,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还来做什么?我跳得正开心。”
“你啊,脚看起来没问题了,还可以跳舞,想来不需要我负责。”脑海中浮现刚才她与别人跳舞的画面,他忽然管不住自己的嘴。
成水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太过分了,特地过来就为了要羞辱我吗?”之前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选择走开,是他又决定靠近,却是想藉此羞辱她!
她气愤地转头,舞也不跳了,打算离开。
这时,翟日微忽然伸手抓住她。
“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
背对着他,成水沁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软化,挣扎着想离开,他却反常地不肯放。
“因为嫉妒。”内心挣扎许久,他终于松口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情。“因为嫉妒,所以才这么说。”
她停止了逃开的举动。“嫉妒什么?我有什么好让你嫉妒的?”
“嫉妒你与其它男人太接近。”
这太震撼了,她完全无法反应。“你在开我玩笑吗?”她不希望一转眼,迎头又是他泼来的冷水。
“我也希望这只是个玩笑。”然而此刻的他再真心不过。
勉强地压不喜悦,成水沁抿住几乎出口的笑意。“那我当初提出交往时,你又拒绝。”
感觉到她消了气,翟日微的心情立即有了明显的转变。
“当初没想到自己会因此而嫉妒。”他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不肯放。
“所以呢?”
“我们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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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内,翟日微和成水沁正跳着舞,外头那些人可也看得精彩。
“老三不是不会跳舞吗?”孙和奏不解地问。
“他不是不会,是不喜欢跳舞时得和人接触,他讨厌那种感觉。”翟日烺揭开真相。
“但他看起来像不过一番工夫练舞,如果不喜欢,不可能跳得这么棒吧。”
“如果舞伴特别的话,意义自然不同。”翟日煦意有所指地道。
“你们说,他们在舞池里说些什么?”在这两人的进展上也凑了一脚的康勤砚,从头到尾对他们这对男女充满好奇。
“谈情说爱。”翟日烺说得直截了当。
“啊?你想,以老三的个性可能吗?”
“好像不太可能。”
“说得也是。”
许多人对这两人凑在一起谈恋爱的情景很难想象,尤其是凌谨悠与孙和奏,她们亲眼见过这两人一点也不避讳的就在餐厅里较量起来,当然会有些杞人忧天。
“他们会在一起吗?”凌谨悠对此不太乐观,拉着丈夫询问。
“别替他们担心,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自己可以处理。”翟日煦乐于看见弟弟们往爱情里跳,那个中的滋味只有亲自尝过才知晓,旁人是插不上手的。
凌谨悠微微一笑。虽然丈夫没有给她确切的答案,但他肯切的语气让她安心,她将手穿过他的指缝与他交握,清楚自己无论何时都有眼前这男人能依赖。
虽然现在才进入盛夏,但翟家的春天似乎提早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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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交往后,成水沁很认真的看待两人的新关系,陆续约会了不少次,感情在稳定中发展。
翟家的众亲友们对于两人的交往,从开始的看好戏的心态,见他们不愠不火的谈恋爱方式竟也维持了好一段日子,也由惊讶转为对两人的看好。
尤其是翟家两位女主人,对无意间凑合自己的小叔和好朋友感到很开心。
想到初见面时,这两人还如同水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真没想到因为一个无意的赌约竟也能谈起恋爱,孙和奏与凌谨悠有些兴奋,也更加佩服起翟日煦的神机妙算。
周末,翟日微、成水沁这一对加上康勤砚与凌谨悠,四个人一起打网球。
由于翟日煦有应酬,只得让着康勤砚陪着凌谨悠,至于翟日烺要陪孙和奏去医院做产检,因而不克参加。
由于凌谨悠的体力是四个人之中最差的,所以被分配与高中开始便是网球队队长的翟日微一组。
“他,网球队队长?真的假的?”成水沁低嚷着。
“干嘛,吃味了?只是打球分在不同队,也不愿分开啊?”身为队友的康勤砚很难忽略她的“喃喃自语”。
“什么吃味,我只是不太相信整天种花的人也会打网球。”她立即撇清。
“这话千万别让他听到,他可是会伤心的喔。”
“他会伤心?”真令人难以置信。“才怪。”
“你们聊什么啊!专心打球!”翟日微的叫喊声传来。
两人在对面有说有笑,到底是不是来打球的?这情形看在眼底,让他颇有微词,不知不觉中对一些情况感到在意。
“好,那我发球啰。”康勤砚喊道。
萤黄色的小球向对面飞去,随即为翟日微以反手拍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