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水沁心一沉,似乎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抬眼望向翟日微,想知道他的看法。
看她脸色发白,翟日微就晓得她吓得不轻。
“名臻,谢谢你带我来这儿,事情我会处理,你先回去吧。”这话既有礼貌,又不着痕迹的将对方的关系拉远。
许名臻只在意自己的小聪明得逞,没有多想“好,那我走了。”
这段时间对成水沁面言仿佛极为漫长,她一直等到完全确定许名臻离开后才再度开口。
“真的不是我。”她紧张地搓着手掌,并在腿侧摩擦着。
“我知道。”
“你相信我?”她的语气满是不敢置信。
“当然了,这还用问吗?”他可不是没脑子。
“那就好……”
“松懈后,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刚才身体处于极度紧绷下,这会儿猛然放松,她竟感到头昏,喘不过气来。
“小心!”他立即跨步上前扶住她,让她倚靠着他。“怎么了,我这么可怕,让你吓成这样?”
“嗯,我是真的怕你生气……”勉强说话后,成水沁的呼吸更急促了。
“嘘,放轻松,深呼吸。没事的,我没生气,放松。”
他厚实的手掌不断轻抚她的背,吻同时轻柔地落在她的发上。
“你的情况很不对劲,看起来不像只是受到惊吓,你自己是医生,要不要找时间做个检查?”
“不用了,我想只是太过紧绷,肌肉僵硬,才会突然喘不过气来。”
翟日微皱紧眉头,十分担心她。
“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倒是这是怎么回事?”她摩挲着他的手臂,提起那些残花转移他的注意力。
“没关系,我会处理。”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是小偷吗?需不需要调出监视器的带子看看?”
“不用,这只是意外。”
“你会这么说,难不成知道凶手是谁?啊,该不会是……”
他一脸无奈的笑让成水沁随即有了联想,看向许名臻离去的方向。
“是她?”
翟日微的无言等同默认。
难怪那女人知道花是被人剪坏的。“她为什么这么他?我又没……啊,是为了你!”
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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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男祸,谁说红颜才是祸水,我看你也不差。”她语气颇酸。
“我会处理。”
“你最好快点处理,这次只是这样,下次会不会捅我一刀可不晓得。”
成水沁虽是以玩笑的语气这么说,倒也说中翟日微心中的担忧。
清楚自己的感情后,他格外珍惜她,总是心疼她、想宠她,这些都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她明明十分坚强,不需要他保护,他仍压抑不了想将她纳入羽翼下的冲动。
“不会的,我不会让她这么做。”他收紧手臂。如果能将她揉进胸膛,也许就不用如此为她担忧了。
“喔!”成水沁忽然低喊。
“怎么了?”翟日微拉开她察看着。
“我的手好痒。”
“你刚才碰了什么?”
“什么都碰了。”她懊恼地道。
“我看看。”
她的右手掌微微浮肿、发红,让他蹙起眉头。
“你摸了苇麻科的植物。”
“怎么办?我还得替病人看诊耶。“
“看样子你得好好休息,明天以后红肿应该就会慢慢退了。”
“真的会退吗?可是我现在很痛。”手掌传来的阵痛让她疼得缩起脸。
“你啊!”翟日微感到好气又好笑。“来,我们回去擦药吧。”
“好。对了,那个人的事别忘了处理喔。”手虽痛,成水沁的脑子里仍不忘此事。
“我知道。”
角落一地的落花萧索地躺在烂泥间,残败的模样像抗议着两人对它们的忽视,成了衬托他们感情的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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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水沁才催着翟日微将情债解决,以免发生意外,结果还等不到对方先做什么,意外就发生了。
原先小小的植物中毒事件,没料到会继续扩大。
成水沁因为皮肤红肿发炎,出现了发烧的现象。
医生替她看过后表示,皮肤中毒过敏的现象的确会减低免疫系统的防疫能力,尤其病人刚从国外回来,要旁人多注意她的状况。
“还是很不舒服吗?”翟日微伸手探探她的额温。“温度好像又升高了,烧了退,退了又烧,晚一点如果还是这样,我们得再回医院一趟。”
“嗯。”
很少见她没什么朝气,他极不能适应,语气中多了疼惜的意味。
“起来喝碗粥。”翟日微体贴地扶起她。
“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多少吃一点,喝个热粥,逼出汗,说不定烧便退了。”健康方面的事他不可能让步。
他们家中只有三兄弟,虽然小悠可说是跟他们一块儿长大,但她有人抢着宠,所以这辈子他倒还没这样服侍过任何人。
看见成水沁终于肯进食,他心里的担忧减轻了几分。
“吃完就睡吧。”
“陪我?”她几乎眼眶含泪,身体的虚弱让她对他多了几分依赖。这回得到教训,以后她的手绝对会收敛许多。
“快睡吧。”他直接爬上床,在她身旁躺下。
隔日,来风苑敦两人去吃早餐的凌谨悠看到的便是这温馨的景象。
翟日微躺卧在床上,成水沁则是蜷在他胸前,两入睡得十分安稳。
然而就算画面再美,早餐可不能不吃啊。凌谨悠还是开口唤人起床。
可是,翟日微醒来后,两人怎么唤都叫不醒成水沁。
“水沁!水沁!”
他甚至拍打她的双颊,只听见她难受的呓语,而且他发现她胸口的起伏不太寻常,像是得多费力才能吸进空气。
他与凌谨悠两人不约而同对望了眼,接着他倏地从床上跃起,拿起床头的电话拨打。
情况发生得太突然,这中间翟日微一直处于浑噩的状态,等他真的静下来思索时,人已在加护病房外头。他茫然地打量着周遭,发现在一旁陪着他的人是大哥。
“这是怎么回事?”他惶惶然地低语。
“别着急,医生还在里头诊治,待会儿就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翟日煦拍拍他的臂膀,温言转述着情况。
他的妻子一时吓得不知所措,只得由他陪着同样心慌的弟弟赶到医院。
一名护士推开门走了出来。
“请问一下,病人……”翟日微一抬头便焦急的询问。
“你们别着急,我是来问你们一些问题的。”护士婉转地说明情况。“大约两到三天前,病人到过什么地方?”
“这两天她才刚从国外回来。”
“知道是哪儿吗?”
“南美洲安地斯山。”翟日微眉一皱。她的病原来和这个有关吗?
护士睁大眼,有些惊讶,也恍然大悟。
“病人在国外曾从事登山活动?”
“不晓得,她是自己一个人出国的。”
“好的,请你们稍坐一会儿。”
翟日微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护上已转身离开。
不明的情况让他充满无力感,护士问的几个问题也只是加深他的困惑,难道她不是单纯的感冒发烧?他反复在心中思索着。
稍后,康勤砚带了一个人到医院来,终于解答了他的疑问。
“你说水沁在智利境内曾因为严重的高山症进医院?”
“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转述安东尼奥的说法。”
翟日微这才将注意力转到跟着康动砚一块到医院来的安东尼奥身上。先不管这两人是怎么凑在一块的,他关心的只有成水沁忽然倒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