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意外的成水沁很快地平复心情。
“你好,翟先生。”她完全是面对陌生人的姿态,冷淡但不失礼貌。
他眯起眼,不懂她玩什么把戏。“我有话跟你谈。”
“很抱歉,翟先生,我跟你没有任何交情,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任何事情需要商量。”
凌谨悠听了璞哧一笑。
会这样说,代表他们之间可不像没有交情那么简单。
成水沁懊恼地瞪视好友。
“我并不打算商量,我说了,我们谈谈。”翟日微伸手擒住她的手腕,有强拉她离开的意图。
“我也说过,没什么好谈。”她用力甩开他的力量也没少用半分。
“我、有、话、跟、你、说。”他愤怒地低吼,字字咬牙切齿。
够了,这女人总是刻意忽略他的话,就算圣人也无法再忍耐,何况耐心这玩意儿他现在正巧没有。
气氛瞬间火爆,有如鸭子听雷的安东尼奥非常紧张,即使不懂中文,他也感受得出弥漫在这两人间的紧绷,西班牙语顿时如机关枪的子弹般进出口。
“水沁……”凌谨悠也不知所措的低喊。
“小悠,你帮我安抚安东尼奥,我想我和翟先生有话要谈。”
老天,怎么安抚?比手画脚?她可不会任何一句西班牙语啊。凌谨悠呆呆的看着两人走远。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
翟日微忍着怒意,半拖半拉地将成水沁带回风苑。
他心头同时有愤怒、背叛、嫉妒等情绪交错着,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智。
“你要和我谈什么?”
愤怒的人岂止是他,她也气得想发枫,只是她的理智要自己别对眼前这个与她已经毫无关系的男人做出任何反应,因为那会让她显得特别蠢。
成水沁不断试着挣脱他的钳制。
翟日微认为自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开口,一不小心便会失控。
“你到底要跟我谈什么?”她终究忍不住在进屋后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
“谈我们之间的事。”他同她一股吼叫,熟练得就像他向来如此做,实际上这样的次数根本少得可怜。
天啊,和她谈话很难不动气。
“我们之间无话可谈!”激动的情绪犹如发条玩具,一旦转上发条便停不下来,成水沁因为愤怒,胸口不住起伏。
“我没有时间再跟你玩绕口令。”
“那好,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就一拍两散,没什么好说。”她头一甩就往门口走去。
一拍两散?
她一再的逃避,一再的反抗,终于惹恼了翟日微,他大步一跨,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以男人天生壮硕的优势将她压制在沙发上。
“我就要谈这件事。”他嘶吼着。
“这件事……”她一时之间被他的动作譬着,显得傻愣愣的。
“为什么说我们分手了?”
闻言,成水沁冷笑了声。说到这件事,她的火气与精明又跟着回来了。
翟日微暗叹口气,这才发现女人在生气时有多么不可爱,眉头再次高高耸起。
“我们的确分手了不是吗?”
就像小孩子办家家酒,两人因为一个随口说出的赌注而恋爱,最后也是赌气般说分手。
“为什么?”他想弄清楚地这个结论从何来。
“为什么?你敢问我为什么?你得了失忆症是吧,自己说过的话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好啊。”
他爽快的回复再次让她愣住。
“我不记得自己提过分手,如果你能给我点提示,我会省去很多麻烦。”
由于对她轻易将分手两字说出口的怒气,让他此刻说话充满嘲讽。
真是够了,此时这男人竟还可以冷嘲热讽,这样看待整件事!成水沁气极了。
“好,那我告诉你,你说你什么都下会跟我说,你说也许我们该彼此冷静一段时间,你说要我好好思考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她愤怒地扯开一直挟制在手腕上的手。
听了她的话,翟日微绷紧了眉头,他沉默思考了好一会儿,气愤的情绪忽地平静下来,被无奈所取代,他低叹一声,顺势垂首倚在她的颈窝。
他敢发誓自己当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这女人迳自加了多少字,以致误解至此,也许在她耳里听来便是这个意思吧。他很认真地自我反省。
成水沁以为这般咄咄逼人,让他哑口无言后,她会很开心终于占上风,然而发泄过后,袭来的却是一种深刻而无以名状的空虚。
“我想……”再次开口,翟日微的声音沙哑得犹如喉咙被砂纸狠狠磨过。
“我得为自己澄清一件事,我从来没说过分手之类的话。别急着反驳,你仔细想想,即使当时我们俩都如此情绪化,我也从不曾将分手两字说出口,不是吗?”
他幽深的眼瞳直直地逼视她眼眸深处,让成水沁有种被看清的感觉,两人交叠的姿态又太过亲密,同时让她无所遁形,只能回以同样深切的凝视。
“没……有吗?”她不确定了。
“没有,我从没有这样的意思。”
“我以为……我以为……”
“以为我和初恋情人旧情复燃,不要你了是吧?”他不晓得自己在她心中是如此恶劣,简直禽兽不如。
“嗯。”成水沁傻愣愣地点头,还不敢相信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想太多。
“可是……”
“没有可是,我的部分解决了,轮到你了,那头猩猩是什么人?”翟日微终于问出他最在意的事。
猩猩?“猩猩不是在动物图吗?”她直觉的反应道。
他的胸腔因为笑而不住颤动,紧绷的气氛随之缓和。
“若不是真的了解你,我会以为你是故意逗我笑。”
弄清楚自己闹了什么笑话后,成水沁困窘不已。
“我们一定得这样谈话吗?”这样的姿势让她很难专心。
被人压在沙发上,太容易便想入非非,她将自己的失常归咎于此。
“在我还没解决问题前,我们是得维持这样的姿势没错。”
她太滑溜,他可不希望旧事重演,又让她溜出国,一、两个月不见人影。
“你带回来的男人是谁?”翟日微发现,跟她说话还是别拐弯抹角。
“你是说安东尼奥?”成水沁恍然大悟,脸上有了笑意。他在吃醋吗?
“他只是个旅伴,我在安地靳山遇见的西班牙人,跟着我来台湾看看。”
她个性直爽,而且也舍不得刁难他,没怎么折磨他便给了答案。
“安东尼奥?跟他很熟吗?”翟日微不悦地喃喃自语。
“你不会在吃醋吧?”成水沁笑出声来,温柔地抓抓他手臂上镇日从事园艺练出的厚实肌肉。
“吃醋?我比较喜欢称它作嫉妒。”他怪声怪气地回答。“也许吧,你提了,我才发现自己的确嫉妒他。”
“为什么?”她忍不住跟着怪声怪气地问。
“你连谈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却跟他去什么安地斯山旅行。”
“我要声明,我不是跟他去安地斯山,而是到安地斯山后才认识他的。”
成水沁很困惑,经过解释后,他为何仍对安东尼奥成见颇深?在她心中,安东尼奥可是急难时对她伸出援手的好心人。
然而对翟日微面百,那是雄性动物对侵入领地的其它雄性动物自然生出的敌意。
“他为什么眼你来台湾?”
“他说对台湾一直很有兴趣,嘲巧我是台湾人,所以跟着我来看看。”
哼,他看那只猩猩有兴趣的其实是她吧。
“明天就教他离开。”
“为什么?”虽然本来的打算也是如此,但听见他这么没有人情味的话,成水沁还是不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