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发动引擎时,紫依又问了一次。
又囁嚅了老半天,凡克终于吐出几不可聞的四个字﹕「我也爱你。」
紫依转过头来有趣地打量他羞涩的样子。「真的?」
「真的。」
「很好。」紫依说着转正头看看路況,随即将车子驶出去。「以后每天都要跟我至少说一次,知道吗?」
乖宝宝听话地点点头。
「知道了。」
第六章
再一次出远门,紫依也没留给绿依多美好的解释,就那么一句﹕「我和凡克要去找他妈妈。」
然后就莎喲哪啦走人了。
至少这次还给我留了一句话。绿依望着只剩一小点的航机自我安慰。
*****泰国最出名的大概就是又臭又香的榴槌(有人说它比大便还臭,有人说它是水果之王)了,再加上妇女的彩色羽毛、银幣編成的头饰(清萊山区阿卡族的妇女裝扮),这就是凡克摸着蓝尼交给他的女用梳子时所看到的两个特征。
于是他们就直飞泰国曼谷,再改搭住清萊的航机,下褟于庞沙路上的湄沾温泉旅馆。当蓝尼和强生出去清萊山区探查时,紫依和凡克就在旅馆內享受从地下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温泉。
清萊山区是各山地部落的家乡,其中最大的部落是阿卡族,这个种族在海拔三千公尺高以上的山地建立村落。
声名狼藉于世的金三角就在清萊府的山区內,它正当泰、緬、寮三国的交界地带,是流通全世界的毒品制造买卖大本营。虽然山地村民种植的是果树及其它经济農作物,而且风光优美上远有雄伟的庙宇,不少游客慕名前住,但金三角始终是神祕险恶、游人止步的唯一地带。
两次探寻回来的蓝尼,一进门就兴奋地朝凡克比起大拇指,随即拿起手机和上級联絡。随后进门的强生也咧着大嘴直走过来朝凡克背上就是狠很一巴掌,险些住前跌仆在地的凡克苦着脸踉蹌站稳,既莫名其妙又委屈地揉着肩头。
我做错什么了?
紫依二话不说也朝强生膝蓋上狠狠一脚踹过去,强生同样苦着脸抱脚痛哼,一旁悠哉抽雪茄的崔特差点爆笑出声。
「哈罗!我是蓝尼,报告准将,找到另一处了。」蓝尼得意地报告。「绝对没错,我亲自探查过了...怎么这么快?这个嘛....」他朝凡克飞去一眼。「所以我才向您申请高额线人费嘛,这就是成果嘍....」听着听着,他忽然失笑。「是啊,真的是便宜多了......的确,的确....」
强生正小声向崔特说着什么,紫依则心疼地揉着凡克的背,同时好奇地盯着蓝尼,而凡克就一脸幸福美满地享受玉手的抚慰。
「不会,他很好说话....当然还有线索,」蓝尼看着凡克直笑。「我想他应该能帮助我们找到所有人质,而且就在一、两个月之內....」听了片刻后,他倏忽现出惊喜的表情。「是、是,当然....」他向强生和崔特比比肩膀,随即又转向紫依、凡克搓着手指。「是,我会告诉他们......是、是,没问题....」
蓝尼一关上手机,强生便迫不及待地叫道﹕「多一条槓?」
蓝尼用力点头。「只要全部人员都救出来。」随又转向紫依。「小姐,有獎金喔,准将说如果一直都这么迅速的话,比起我们伺候那个混蛋的花费,你们的费用还真是少得可怜,所以预备任务全部完成之后要加发一笔獎金给你们。」
「去!」紫依轻蔑地哼一声。「你以为我们真的那么窮啊?还稀罕你那几张纸!我们可是看在救人的分上才帮忙的,否则你就算将世界上所有的财富都扔在我们脚下,看我们甩你不甩?」
「当然,当然,那只是一点点象征性的感激心意而已。」蓝尼小心翼翼地说。
「或许在我们等待期间,大家可以轻松一下,好好出去逛一逛。难得来一趟,总要不枉此行吧?」
紫依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我听说泰国有泼水节....」
「小姐,」蓝尼为难地笑笑。「那还要再过两个月才到。」
「喔。」紫依垮下了脸,旋又咧开嘴,苦乐变换之间,有如闪电一般迅速。
「那我们看佛寺去!听说有一个四面佛灵得很,我要去拜一拜,请它赶快让我们救出凡克的妈妈,那我们就能早一点结婚了。」她斜睨着双颊微红、还嘿嘿傻笑的凡克。「对不对,凡克?」
一听到结婚两个字,便开始兀自編织美好远景的凡克猝然被点名,不觉张着大嘴。「什么?什么?什么对不对?」
紫依白他一眼,跟着叹口气。「你真呆啊!」
凡克不知所措地瞅着她。紫依不禁再叹。
「而我更呆,居然会爱上你这个大白痴!」
凡克瞧了她半晌,竟然又露出傻呼呼的白痴笑容。
紫依不由绝望地仰天长叹。
「呆啊!」
*****他们在泰国玩了四天,然后转移阵地又飞到哈撒克的斜米巴拉丁斯克,然后是拉脱维亚,接着又到波士尼亚。
虽然有时候会因为查寻凡克所透视到景象特征的出处而拖延了些日子,但每一次都是很完满的达成任务,蓝尼差不多要跪下来舔凡克的脚指头了,崔特觉得自己像在度假,强生甚至建议脚步放慢一点没关系,大家轻松一些,边观光边找人就行啦!
然后,他们踏上了非洲大陸。
在第一时间,崔特的经验本能就告诉他﹕有危险!
他没有隐瞒,直接把事实告诉大家,没有人说话,因为大家都明白,再危险还是得继续下去,能做的只是加倍小心而已。
蓝尼等人自然知道问题在哪里,幕后控制監禁所有研究员的主使者之一就是非洲某个军事独裁国家。如果这次的目标正是在那个国家的话,几个人就可以先去买张乐透,包准第一特獎就是他们的,然后他们就可以辞去这个窩囊的工作,回家去享清福啦!
但---不久倒楣的事就发生了。
一向傻呵呵的健康宝宝突然成了病娃娃。
刚到埃及的第一天,凡克只不过打几个喷嚏,咳几声意思意思。紫依叫他多加件外套,他遵命照行。
接着来到苏丹,他操着鼻涕说他不饿,什么也吃不下。紫依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摇头否认,说他只是不饿,没什么不对。
最后来到南非,紫依一大早飞进他房里照例大吼一声,谁知道他仅是拉紧被子咳了半天,然后无力地说﹕「我好睏,再让我睡一下下嘛。」
咦?没有跳起来,也没有滚下床,这傢伙今天是怎么了?
紫依狐疑地靠过去一看......哇!红通通的。
一路吼到蓝尼房外,紫依抓着蓝尼命令他立刻带凡克去看医生,于是几个人匆匆忙忙半拖半抱着只想睡觉的凡克到医院去。
「再让我睡一下下嘛!」一路上凡克就只闭着眼重复着这么一句。
然后几个人就此卡在约翰尼斯堡动弹不得了。
通常,不常生病的人一生起病来准是来势洶洶、锐不可挡,非要弄得惊天动地不可。凡克就是这样,只不过是个小小感冒而已嘛,也要搞成高烧好几天,还险些转变成肺炎。不要说紫依衣不解带地在床边伺候着,就连那三个男人也直在床边踱步不已。
终于,在第五天早上他醒来时,眼神不再是呆滯无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