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她拚命点头,强调道:“每次都很痛的!”
“说明淑女教程的进展很不好。”他下了结论。
她呆了呆,憋了满肚子的火气顿时熊熊燃烧。
她跑回书桌前,抓起桌面大大小小的手册,“那你告诉我,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
他心平气和地回答,“因为我不希望半夜醒过来,发现自己又被人脱光衣服拍裸照。”
她的肩膀立刻垮下,满身的气势散了个干净。
\"跟你保证过了,我不会再这样做啦!”
“不给点教训,永远学不了乖。”他转身向书房门外走去,“跟我过来。”
“喔!”她垂头丧气地跟着进了主卧室。
他从房间角落里翻出急救箱,找到一些治疗肿胀淤血的药膏,拉着她坐在床边。
“把手伸出来。”
她伸出饱受戒尺摧残的右手,手背上红肿一片,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把透明药膏均匀地涂抹在她肿起的手背上,药膏散发出薄荷清香,被涂抹到的地方感受到一阵沁凉。
她委屈地垂着头,看着自己可怜的手。
康远铭坐得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视线正专注地盯着她的手,动作很轻柔。
被他的手指轻轻地按压涂抹着,她几乎不觉得痛了。
“远铭……”
“什么事?”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她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他抬起眼,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站起身,把药膏放回药箱里,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香槟,远远的坐在沙发上。
方雅洛大气也不敢出。
独自在床边坐了几分钟,她的眼睛转了转,按住自己的肩膀,小声抱怨,“肩膀好痛。”
康远铭喝酒的动作顿住,放下酒杯,起身走回她身边,“怎么回事?”
“在书房里动也不动地坐了一整天,捧着手册读,又抄写了好多遍,肩膀酸得抬下起来啦!”
“把身子转过去。”
她乖乖地转过身去,他站在她的背后,捏了捏她僵硬的肩胛。
“是这里酸痛?”
“是下面一点……再左边一点……啊啊!就是这里!”
他轻柔地捏着她的肩膀肌肉,“现在有没有好点?”
她舒服地眯了眼睛,发出猫咪似的满意咕哝,“很舒服……对,就是这里,用大点力……远铭,我问你——”
“嗯?”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不要再学这些有的没的手册?才一天时间,我已经受够了……”
“等你自觉可以遵守手册上面内容的时候。”
“什么嘛,我不要学了!”
“一定要学。”
斩钉截铁的拒绝,让方雅洛的肩膀僵硬了一下。她转过身来,面对面地仰视着眼前的男人。
“我在你身边……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丢脸?很失礼?完全不像那些千金小姐们大方得体?”
他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才知道?”
铛!沉重的打击。
她缩到床角,用被子蒙住头。
第二天,方雅洛的心情持续保持低落状态,挨了无数戒尺。
到了晚上,辛婶因为头痛提前休息,换成康远铭抓着戒尺,在批阅卷宗的同时,兼听方雅洛大声朗读《淑女手册》。
“《 淑女手册》第三条,拍摄男人裸照,括弧,包括半裸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情不自禁地往康远铭的身上瞄。
他头也不抬,直接抓过手边的戒尺,啪,清脆响亮地敲中她的……臀部。
“哇!“
她捂着屁股跳起来。“痛痛痛!痛啊!”她含泪怒视着他,“你、你怎么可以打……那个地方?!”
他握着戒尺,镇定地说:“你比较倾向于继续打手背?没问题,我不介意。”
她哀怨地看了看还没有消肿的馒头手背,“还是……打屁股吧!”
又一天的淑女教程,在断断续续的朗读声中结束。
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方雅洛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悲惨,简直是暗无天日。
太过分了,情人之间有打屁股的吗?
什么淑女教程、《淑女手册》,他不过是存心报复她拍他裸照,呜呜……
这种悲惨的生活不能继续下去了,她一定要想办法,争取正常的情人待遇。
康远铭正在浴室里。耳朵听着哗哗的流水声,方雅洛的大眼睛在卧室里转来转去,最后定在阳台外的窗户上。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就是从那里跳下去逃走的,如果再来一次的话……
她掏出手机,用被子蒙住头,在黑暗里,拨通了电话。
“喂,小满,是我!小寒哥人在台湾吗?……在?太好了,你帮我联络他,能不能把我从康家里偷出去? 价钱不要开太高就好。呃,我不是和远铭吵架了,也不是床上配合出了问题……你不要乱讲,他没有虐待我啦!可是、可是,他对待我根本不像对待女朋友的态度,逼我背一些乱七八糟的淑女教条,还用戒尺打我的屁股,我才不要这样奇怪的同居方式啦!听我说,我想试着争取和他……”
三天后的早晨。
按照这些日子来的惯例,辛婶于九点整敲响主卧室的房门。
耐心等候了足足十五分钟,房里始终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感觉到异样,她强行打开房门。
康远铭七点起床去公司的时候,方雅洛还好好地睡在他的身边,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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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消息后,康远铭匆匆地从公司赶回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活生生的一个人会突然消失不见?”
坐在监控室里,面对着满屋子的警卫,他冷冷地质问。
警卫们面面相觑。
警卫组长满头大汗,“少爷,我们去检查过了,架设在前后院的十四部微型摄影机,有十三个被人为破坏了,按照痕迹来判断,方小姐应、应该是采取跟两年前一模一样的手法……从卧室跳窗户出去的。”
康远铭按了按青筋爆起的额头。
“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又是方小姐自己一个人主动逃出去的?”
“是,啊,不完全是!方小姐是自己从窗户跳出房间没错,不过破坏摄影机的手法,以及选择的逃走路线都非常专业,我们认为,是方小姐的同伙,啊不,方小姐的朋友帮了很大的忙。”警卫组长手忙脚乱地把一卷录影带塞进录放机里,“少爷你看,就是这个男人。”
随着沙沙的播放声,荧幕上显示了康家别墅大门的景象。
清晨的光线里,一个身手矫健的年轻男子拖着方雅洛,出现在高高的围墙上。
时间点选得非常好,正好是两组警卫交接班,传达值班资讯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监控萤幕。
方雅洛爬上围墙,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正要从墙上跳出去时,男人却拉住她,跟她说了几句话。
她犹豫了片刻,从衣领里拎出—条蓝宝石项链。男人的眼睛闪闪发光,她又快速说了几句话,便把项链解下来,交给他。
康远铭伸手示意警卫组长暂停播映,定格在这个画面。
监控室里一片寂静。过了很久,康远铭开口作出决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不必管了,由我自己处理。希望你们对外界一个字也不要吐露。只要有一个人泄露消息,我会辞退你们所有人。”
警卫们擦着冷汗退出去了。
监控室里,只剩下康远铭和韩思静。
盯着定格的画面,韩思静走到监控萤幕面前,凑近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