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寒仲轩疑惑地接过小册子打开一瞧,「咦?这不是......」
「不管那是什么,反正你给我背好来就是了。」莫筱蝉不容他置啄,直接给他下命令 。
寒仲轩蹙眉打量小册子,墨迹犹新,可见是这两天才写好的。
「可是......」
「算了,」莫筱蝉突然抢回小册子。「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婚事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好 了。」
寒仲琴头一个脱口惊呼:「大哥!」
其它人也粉粉哀叫大哥不已,寒仲轩终于无奈地伸手取回小册子。
「我背。」
为了妹妹的亲事,寒仲轩只有拼老命去背书。以他的聪颖,不到两天时光,整本小册 子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当然,因为他太专心了,所以也就不知道莫筱蝉利用这两天的时间 ,结结实实地把那五兄妹整得有够惨的。
他把小册子交还给莫筱蝉。
「确实背好了?」
寒仲轩颔首,莫筱蝉便到厨房里把小册子扔进灶里烧成灰了。
翌日一大早,两人双马在庄前待出发,五兄妹乖乖的恭送启程,没有人敢闹着要跟。 寒仲轩一向习惯在出远门前必留下千叮咛万嘱咐,可这回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莫筱蝉已经 开始一一点名了。
「你,」她指着寒仲亭。「庄里一切事务交给你,不会出差错吧?」
寒仲亭忙摇头。「不会,不会!我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一点纰漏都不会出!」
他可不想再被逼着跪在父母灵位前念经忏侮了。
「好。」莫筱蝉又指向寒仲书、寒仲祺。「你们两个,我们回来之前,帐本一定要对 完,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两个年轻人同样急着应许。他们也不想再被吊在半空中学鸟飞了。
莫筱蝉满意地颔首,继而双眼飞向两位姑娘。
「至于你们两个,姑娘家该学的事项赶紧去学着点儿,免得将来嫁出去后丢寒家的脸 ,知道吗?」
两位姑娘也是争先恐后地点头。她们更不想再被打屁股了。
但莫筱蝉仍是不满意,两只美眸在五兄妹之间缓缓扫过后,又开口了,「还有,不准 给我出庄去惹事生非,要是被我发现你们之中有哪一个又溜出庄去,女的剃光头,男的剥 光衣服送到骑田岭去游街一圈,我看你们还敢不敢再出门见人!」
五兄妹顿时脸色大变、惊喘连连,随即又诚惶诚恐地抢着表示不敢。
从日前莫筱蝉背着寒仲轩在他们面前显露出的真功夫来看,她绝对有能力完成她所作 出的任何威胁,而且是轻而易举。
莫筱蝉终于满意了,她微侧臻首,瞥向目瞪口呆的寒仲轩。
「你还有什么事要嘱咐的吗?」
「我?」寒仲轩喃喃道。他嘱咐一百句都没她一句威胁来得有效,他还需要说什么吗 ?
「好象......呃、没有。」
「那就走吧。」
两人飞身上马离去,寒家五兄妹这才松了一口气。
天哪,女魔王终于走了!
南面是巍峨秀丽的秦岭,北面是富饶的泾渭平原,长安处在渭水南岸、八百里秦川的 中央,沃野千里,景色壮观。它不但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亦是玄奘的遗骨迁葬地。周幽王 在长安城东的□山与爱姬褒姒建□宫行乐,并点燃烟火戏弄四方诸侯,被大戎杀于骊山之 下。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唐玄宗和杨玉环在骊山华清宫寻欢作乐,最后落得:六军不发无奈何,婉转娥眉马前 死。
杜甫、李白、白居易等曾经在这里写下了许多灿烂的诗篇,吴道子、王维等亦曾在这 里创造了傅世的作品。长安不但是商业枢纽,亦是文化重地。
长安东大街的华清绸缎庄是一家傅承数代的老字号,店东是个老实的生意人,少东耿 秋同略谙武,亦是个忠厚的年轻人;也因为如此,同时有两位姑娘垂青于他才会使他如此 困扰,否则两个统统娶进门不就好了。
此刻,绸缎庄后进,耿家父子俩愁眉苦脸地静听寒仲轩的提亲要求。看得出来,耿秋 同一直想向前接下定亲信物,可总是在父亲的眼神警告下缩了回去。好一会儿后,寒仲轩 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而对方无法应允,却也不愿意拒绝。
僵持片刻后,莫筱蝉突然站了起来。
「耿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
于是,诧异的耿秋同随同莫筱蝉走出厅外小声谈论着,只见莫筱蝉说了几句便从怀里 掏出一样束西交给耿秋同,而耿秋同是既震惊又狂喜的收下;眼看莫筱蝉似乎又吩咐了一 些重要事项,耿秋同把东西藏入怀中并不停点头,神情非常严肃。
半晌后,他们同时走回来,莫筱蝉朝一脸狐疑的寒仲轩拋去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并坐 回原位,而耿秋同却是直接来到寒仲轩面前取去信物,并解下自己颈上的玉佩交给寒仲轩 。
「一个月内,秋同必定亲自将聘礼送上门。」
不但寒仲轩满脸错愕,就连耿秋同的父亲也脱口惊叫:「秋同,你疯了!铁血楼......」
「不会有事的,爹,」耿秋同和莫筱蝉对视一笑。「莫姑娘先行把她要给琴妹的陪嫁 礼交给我了,有了那项东西,爹,我保证绝没有人敢动耿家一根寒毛。
于是,亲事就这么顺利且莫名其妙地定下了。
一踏出绸缎庄,寒仲轩便迫不及待地问:「你到底给了他什么?」
莫筱蝉顽皮地眨了眨眼。
「你真想知道?」
寒仲轩很严肃地猛一点头。
「当然!」
莫筱蝉噗哧一笑。
「就是我这个未来大嫂送给未来小姑的陪嫁礼啊。」
果然,寒仲轩又是满脸通红地转开了脸。
「呃、呃、你饿不饿?要不要、呃、上酒楼吃点束西?」
天哪,这男人真是可爱!
从骑田岭一路行来,虽然日间都是在骑马赶路,但天色一见黑,寒仲轩便很体贴的建 议打尖休息,怕她姑娘家身子「薄弱」不堪劳累,所以他们都是早早便用过晚膳,之后她 就开始尽心逼着他把所背下的武功心诀拿出来演练。
自然,一开始他是坚决反对的。他怎么可以「偷」学别人的武功呢?虽然是姑娘愿意 傅授给他的,但她的长辈们可不一定会同意她把所学傅授给「他人」,既非亲人,亦非徒 弟,他实在没有名目去学她的武功。
可是姑娘的脾气又倔又蛮,又任性又霸道,硬是拼出了一百零八种理由逼着他学,个 个歪理,没一个能令人心服,可他就是辩驳不了,呃......是不敢辩驳。而既然拒绝不了 美姑娘的「好意」,他也只好认真学习,有疑问亦不会羞于见问。
类似师徒的关系还能陌生到哪里去?如此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彼此之间就算不够亲密 ,也算满熟悉的了。可他却依然是见了她便见见害羞,要是说几句亲热一点的话给他听, 他更是俊面泛红,支支吾吾地忙转开话题,真让人怀疑他是否真是个久闯大江南北的生意 人兼江湖人。
好吧,既然他怕羞,那就慢慢来好了,反正她是缠定他、嫁定他了。
想到此,莫筱蝉便即展开一朵甜蜜蜜、美滋滋的笑容给他瞧,希望能勾去他的魂、夺 去他的魄。
「好啊,我们先去进膳好了,待会儿吃完后,我们再到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