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玉望着她的眼神鼓励而期待,是乔以欣却回以诡异的笑容。
“也许你这番话确实能让我了解到真正的音乐和人的情感密不可分,我的确不该抗拒它。但是……”她垂下眼帘。“即使没有你这番话,或许我仍然无法了解,或是我还想反抗,然而这一切挣扎也都只会是徒费力气而已。因为……”
她轻叹。
“我的心早在碰到他的那一天就已失落了!”
樟脑丸事件让乔以欣承认了自己的感情,但过后不久……
“小辣椒,这瓶无烟盐酸是什么?”
“就是无烟盐酸嘛。”
“对,我知道,可是它是做什么用的?”
“笨!一瓶瓶的,当然是拿来喝的喽!”
“喔。"
十秒钟后,何希玉突然尖叫着跳起来往厨房冲,刚好看到安沛伦端着一个马克杯拼命闻嗅着,而马克杯里正是满满一杯无烟盐酸。吓出一身冷汗的何希玉立刻抢过来倒掉,继而恶狠狠地拿手指猛戳着他的胸膛。
“我警告你,以后我告诉你什么可以吃、什么可以喝的,你统统不准吃也不准喝,听懂了没有?”
当然不懂!
“嘎?”安沛伦茫然以对。
自此而后,大家都有一个共识:安沛伦虽然“大人大种”,但是千万不能当他是成年人看待,他只够资格被当成小孩子来教导。
真的是大开眼界!
安沛伦坐在舞台旁的小角落里,一副好奇宝宝的标准神情。
当乐队演奏时,他会专注地聆听。当舞池中出现人群时,他又睁大了新奇的眼眸,不可思议地盯着舞池中的年轻男女以怪异的动作扭摆。当有人炫耀街头舞技时,他更是张着嘴,满脸钦佩神色。
但是当有女孩子想钓他这个帅哥时,他就满脸惊惶地变了脸色,尤其当那女孩硬要拉他下场跳贴面舞时,他更是不知所措的差点夺门而出。幸亏眼尖的乔以欣机警地放下电吉他边唱边下台,很自然地拉来安沛伦的手放在她的腰部,安沛伦立刻甩开那个花痴和她共舞,那个花痴女孩只好悻悻而退。
凄美沙哑的歌声透过戴在头上的麦克风不曾间断地流转飞旋。
安沛伦揽着她,随着音乐轻柔地摇晃着。他俩头专注地凝视她,她则仰望着他缓缓吐出“Withoutou”颠沛深刻的感情,沙哑的嗓音诉说着失去爱人的懊悔与痛苦,磁性的歌喉道尽日夜思念爱人的哀怨。
两人的眼神紧紧交缠;一道奇异的暖流在彼此
。心中荡起战栗的回应。然后,不知为何,也不知何时开始,他突然开口和她合唱。感情丰富的轻柔男声奇妙地融合在沙哑低沉的女声中,高三度的合音更丰润了旋律的优美与哀伤。
“……Ican'tforgetfhiseveningandyourfacewhenyouwereleaving,ButIguessthat’Sjustthewaythestorygoes……
随着苦涩与无奈的暗哑倾诉,仿佛有一股激烈的感情风暴逐渐在他们四周旋刮而起,窒息了旁人的心,也眩惑了旁人的神智。乐队似乎无法自制地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乐曲,所有的舞客也都自动退开围在舞池旁,身不由主地沉溺在他们散发出来的浪漫忧郁气氛中。
“……Youalwayssmile,butinyoureyes,yoursorrowshows,yes,itshows……”
就在众人既期待又意外中……乔以欣合上眼。
“…WhenIhadyouthere,andthenletyougo…”她融人全副感情倾吐出女人的悲哀。
“Pldasedon’tletmego.”安沛伦哀求似的低喃一句,随即情难自禁地将双唇深深烙印在那双令他魂系梦牵多时的红唇上。而乔以欣齐轻欢一声后,双臂也自然地攀上他的颈项,就像原本就该那样似的。然后,世上所有内切都从他们眼里、心中消失,演奏、歌唱、客人全部不再存在,只剩下彼此拥抱对方整个生命。他们不顾一切地热烈拥吻,贪婪地汲取对方的情感和灵魂,仿佛这是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天。
在这一刻,他们用行动表达出“WITHOUTYOU
这首抒情歌曲所要倾诉的真正含意,同时也是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Ican'tliveiflivingiswithoutyou
涂明山有趣地打量面前那一对引起轩然大波的男女。
很“速配”的一对,他想。
“真open啊,你们。”看着账红脸的女主唱,他忍不住要戏滤两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们就这样当众表演起限制级的节目来了,嗯?还那么火辣辣的!”
“现在是晚上嘛!”江亦雷愣愣反驳。
徐明山不理会他迳自唠叨。
“就算你们不在乎牺牲色相,总也得顾虑一下我的客人吧?一条歌拖了半天不说,还说断就断了,你们还有职业道德吗?”
“情不自禁嘛!”何希玉也辩解。
徐明山板着脸摇摇头。"要是所有的乐团都像你们这么容易情不自禁,我的PUB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呀?"
廖如凯上前。"涂大哥,既然是我们的失误,我们绝不会逃避。您说吧,我们该怎么赔偿损失?”
“损失?”徐明山轻笑,”“既然你们愿意承担责任,那是最好的了。不过……”他有意无意地瞄了瞄斯文俊秀的安沛伦。“无论什么样的赔偿都可以吗?"
脸蛋才褪下一半红潮的乔以欣昂昂下巴。“这是我个人的失误,就算他们无法承担,我也绝不会推卸责任。”
“很好。”涂明山靠向椅背。“我简单的说吧,许多客人跟我反应他们很喜欢两位刚刚的、呃、表演
他朝安沛伦和乔以欣挤挤眼,两人仿佛有默契似的同时又红了脸。
“他们希望能常常看到你们出现。”他笑笑。“所以我希望小玛莉能说服她的男朋友加人表演,而且如果客人的反应都这么好的话,下个月我可能会要求你们增加时段……”
“可是阿伦是要负责小提琴的啊!”江亦雷又愣愣打岔。
"小提琴?”涂明山扬了扬眉,转头朝安沛伦望去。“他会小提琴?”
廖如凯点点头。
“我们原本想让乐团加人小提琴手,今天带他来就是想征求您的同意,不过,如果您要求的话,我们也可以让他唱歌。可是他从没唱过,如果……”
“没唱过?”涂明山似乎更感兴趣地仔细打量安沛伦。“但是他的音色和技巧无论是转折、换气、停顿控制得很好,不太像是没经验的人嘛!”他继而朝安沛伦问道:“你真的没唱过吗?”
安沛伦蹙眉思索半天,而后犹豫地说:“算有吧。”
"哦,什么时候?在哪里表演?”
所有人都好奇地望着他,只见他两颊更红,双眼往上看着天花板。
“洗澡时,在浴室里。”
静默两妙,然后是哄然大笑。
“拜托,那也叫表演啊?你真驴啊!"阿希玉受不了地拍拍额头。
“边唱边跳脱衣舞是吧?”江亦雷清稽地扭着屁股。
廖如凯却正经地点点头。
“没错,浴室里的音效最好,嗯,嗯,你选对了最好的地点本练歌。”而后大笑。“上大号时没有顺便练习吗?’安沛伦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乔以欣不舍的抱住他的臂膀送去一个抚慰的笑容,然后向依然笑口大开的伙伴们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