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佟,你们没事吧?”
欧文惊魂甫定地转回身来焦急地叫道,却见佟心蕊早被黑毓尔稳稳地护在怀抱里了。
听到叫声,佟心蕊猝然回神,忙挣开黑毓尔的搂抱力持镇定,再给欧文一个安心的微笑。
“没事,只是吓了一跳而已。”
仔细看过佟心蕊真的没事,欧文这才放心地吁出一口气。
“幸好,幸好。”
接着,他下车去察看情形,发现车轮虽然没事,可是却陷在洞内出不来了。
“对不起,恐怕得让你们在这儿等一下了,研究中心就在前面,也不算太远,顶多半个钟头我就会开另一辆车来接你们了。”
佟心蕊下车目送欧文远去,黑毓尔也跟着她后面下车。
“欧文人真不错。”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可惜他说以后我们没什么机会见到面了,否则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说着,她缓缓转回身,却骤然僵住了!
她张着小嘴,傻呵呵地瞪着满头长发无风自飞的黑毓尔徐徐抬起右手,而在他的手势下,那辆庞大的轿车也跟着浮起、飘落在柏油路面上;他的手放下,飞发也静止了。
在他侧脸望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好似看到他的绿眸中有一线妖异的光芒倏失。
“上车。”黑毓尔若无其事地命令。
佟心蕊根本没听到,她依然呆呆地望着他,心里直叫喊着:天哪!他是一个超能力者耶!她居然能亲眼见到一个超能力者施展超能力,而且……而且他的能力又是那么高强,竟然可以轻轻松松地抬一抬手就让一辆轿车漂浮起来!这简直是……
简直是太厉害了!
继而再一想到她立刻就有一个“高级实验品”可以利用了,她的兴奋分贝不禁更高扬上几分,几乎忍不住要跳起山地舞来了!
瞥一眼望着他直流口水的佟心蕊,黑毓尔不耐烦地将她扯进轿车乘客座,再个“碰”上车门,然后转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上路。
佟心蕊突然眨了眨眼问:“你可以不用发动车子就让车子自己走吗?”
黑毓尔熟稔地操作方向盘,闻言淡淡瞟她一下。
“可以,但是我母亲叫我出了岛就尽量不要做这种事。”
“出了岛?”佟心蕊困惑地重复,随即“喔”了声,台湾岛。而后笑笑。“没想到你这么孝顺母亲,她说的话你都会尽量遵守。”
黑毓尔冷然哼了哼,却没说话。孝顺?见鬼,是天杀的怕他母亲将恐怖岛给哭沉了才对!
算计的眼神紧盯在黑毓尔轮廓优美的侧脸上。
“你真的要陪我直到工作结束?”那种有所图谋的声调更是暧昧得令人颈毛直竖。
但是黑毓尔仅是冷冷淡淡地应道:“没错。”
佟心蕊清丽的脸蛋上倏地闪过一抹兴奋的光彩,旋又紧张地眯起双眼,欧文的警告在心头回响。
嗯,她的“实验品”、她的“研究”,欧文说绝不能让人知道,她提醒自己。
他们很快就碰上了快步向研究中心走去的欧文,惊讶万分的欧文上了车,头一句便是:“你们怎么把车子开上来的?”
佟心蕊神秘地笑笑,不答反问:“研究中心会不会提供研究员亲友住处?”
欧文反射性地瞥一眼正在开车的黑毓尔。
“通常研究中心会提供研究员任何需要,即使是携眷上任人数众多,研究中心也是有楼中楼公寓提供。”见佟心蕊露出满意的笑容,欧文不由好奇地问道:“黑先生不回去了吗?”
佟心蕊更是呵呵笑开了。
“那当然。他……”突然停下。
她又想到黑毓尔长得这么漂亮,多半一到就会成为研究中心女性员工的觊觎对象了,若是不小心让他被那些个性感尤物煞到了怎么办?届时她的实验品恐怕就要转移阵地了!
于是她赶忙设下禁制:“他是我的未婚夫,自然是要跟着我喽!”
欧文直接载他们到研究中心的住宿大楼安顿。
“你们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实验大楼会有人来带领你们认识这儿的环境和工作同仁。”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送走了欧文,佟心蕊就忙着向黑毓尔交代:“喂,喂,我先警告你,你……”一见到他那愠怒不豫的神情,她忙改口道:“好,好,黑毓尔,我拜托你,这样行了吧?”
脸色稍霁,黑毓尔傲然颔首。
在心中咒骂了好几声后,佟心蕊才忍耐着说:“拜托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能力好吗?”
黑毓尔冷她一眼,也不作回答就迳自走向自己的行李,佟心蕊忙追上去。
“喂……呃,黑毓尔,好不好嘛?”
黑毓尔依然不出声,兀自打开行李从暗袋中取出一个小首饰盒打开。
“嘿,你到底……咦,这是什么?”佟心蕊惊讶地瞪着那两枚典雅精致的大小钻戒。当他递过来给她时,她更是诧异地瞠大了眼:“干什么?”
“我母亲准备的订婚戒指。”黑毓尔总算开口了,却是这么个吓死人的回答。“给你的。”
“订婚戒指?给我的?”佟心蕊惊叫,顺便连退三大步。“你……你竟然还随身携带订婚戒指?老天!给我?为什么要给我?我才不要咧!”
“你说了我是你的未婚夫。”黑毓尔冷然道。
“那……那是……”佟心蕊窒住了。她的确是那么说过,虽然那只是为了独占“实验品”而作的谎言,但是她的确是说出口了,也很不幸被他听到了。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呢?说“对不起,你很荣幸被我选中为实验老鼠,而为了杜绝其他人的觊觎,我才编说你是我的未婚夫。可是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你的真正身分应该是天竺鼠,运气不好实验完之后还会被解剖……”吗?
望着那双诡异的翡翠绿眸,佟心蕊暗忖,这个家伙肯定不会接受这种解释,听完之后,他不是掉头就走,就是火冒三丈地随手一挥将她飘呀飘地送到窗外去做自由落体实验;掉头就走好像比较不太可能,最有可能是先让她尝尝从六楼摔下地面,再被抓去作医学院学生的解剖实验品的滋味如何再说。
缓缓眯起了双眸,脑袋里更加快速地转动,佟心蕊敏捷地敲打着如意算盘:还是先安抚下他要紧,反正订了婚又不是非结婚不可。等她烧杯啦、脑电波将他实验个够,届时再来以个性不合、一拍两散,干净刑落地说声“莎哟娜啦”就行啦!
考虑至此,佟心蕊大方地拿起始终追在她眼前的钻戒自行戴上。
看着他也自己戴上戒指,她不由好奇地问:“呃,黑毓尔,我是不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或者你追过我没有,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看起来似乎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为什么一定要赖上我呢?”
“我妹妹说的。”黑毓尔面无表情地说,同时移步到宽大的单人沙发上落座。
他妹妹说的?
什么意思?佟心蕊莫名其妙地搔搔脑袋,随即快步到他侧边的三人沙发上也跟着坐下。
“能不能请你说清楚一点?很抱歉,我没有透视力,实在看不到你脑袋里到底想了些什么。”她嘲讽道。
“在那一天……我父母初识三十年后的同一天;在那一个地点……我父母初识的同一个地点,我会碰上一个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她就是我的新娘。”黑毓尔漠然地看着她。“我妹妹说的。”
“咦?就是我吗?从小看到大?奇怪,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吗?”佟心蕊茫然地喃喃道。“为什么我没有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