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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你们也会说中文?”

  两人又对视一笑。“我们会七种语言。”金发年轻人回道。

  “哇,真厉害。”安建平喃喃道。“那……你们为什么叫他小主人?”

  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因为他是我们的小主人。”金发年轻人说。

  “喔。”觉得自己问得实在很蠢,但是……小主人?这种年代还用这种称谓?

  “你们来做什么?”一个冷肃的声音突然加了进来。

  两个年轻人闻声立刻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恭谨地弯下腰,同时也忍不住把好奇的眸子向黑毓尔身后那位曲线火爆却五官清秀的女孩子瞟去;后者也跟他们交换着同样好奇的眼神。

  “回小主人,您要结婚了不是吗?所以我们必须回到您身边伺候,这是您跟主人的约定。”金发年轻人说。

  黑毓尔怒哼一声。“我还没结婚!”

  该死的父亲!为什么一定要让他们来看他出模?

  当母亲给他下了一大堆禁制令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会好看到哪里去。譬如不准勉强她,就表示他必须忍受很多过去未曾忍受过的气;还有冷蝉要他跟着她、顺着她,好得到她的欢心,这更丢脸了!紧跟着女孩子屁股后头讨好人家?光想像就很不可思议了。

  这么没面子的事他当然不会让他的两个侍从杰和麦可看到,所以才跟父亲约好结婚后才让他们回到身边。娶到手后当然就无需再忍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复他狂妄霸道的本性了。

  天知道他碰上的竟然是这么刁钻麻烦的女人,结个婚都要她父亲下命令,然后就每天给他嘀嘀咕咕的,顺便跟他交换一大堆条件。

  狗屎,结完婚后还不是要继续丢脸!

  金发年轻人麦可和蓝眼年轻人杰,困惑地互觑一眼。

  “可是再两天您就要结婚了。”依然是麦可开口。

  “我不需要你们!”黑毓尔索性挑明了说。“你们回去吧,等时间到了我自己会回去。”

  不过如果那个躲在他后面偷看的女人永远都这么顽强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了,索性就在岛外住下来,他就可以不理会母亲那些禁制,先把她好好地修理个够再说!

  “不行哪,小主人。”开始觉得有点棘手了,麦可呐呐道。“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主人会生气的。”

  寒光一闪,黑毓尔阴冷地说道:

  “父亲会生气,我就不会生气吗?”

  “小主人……”麦可不由哭丧着脸道:“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好吗?”

  黑毓尔冷哼。“我不管你们要去哪里、做什么,反正不要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麦可和杰面面相觑,而后麦可更加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求求你,小主人,主人若是知道会宰了我们的。”

  “你们若是不滚,我现在就先宰了你们。”黑毓尔无动于衷地说。

  一旁的安建平实在愈听愈好奇,匆匆挂上电话后,忍不住凑上来问:“到底是怎么了?”

  黑毓尔哼了哼,根本不甩他;他无趣地摸摸鼻子正想离开。

  佟心蕊已经从黑毓尔后面重重槌了他一记,并怒骂:“喂,那是我哥哥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我不提醒你,你会记得他是你哥哥?”黑毓尔头也不回地冷冷道。

  佟心蕊窒了窒,又辩驳道:“不管我记不记得,他还是我哥哥嘛!”

  不屑地撇了撇嘴,黑毓尔实在懒得跟这个固执又健忘的女人说话了。

  看他那副傲慢的样子,佟心蕊不觉更火大。

  “不管,他是我哥哥,你就得对他客气点;还有我爸爸,你也是这么要死不活的,那也不可以,你要尊敬他才行!”

  当作没听到,黑毓尔迳自对那两个从瑟缩无助又改为一脸好奇有趣之色的侍从泼下两盆冰水:

  “滚!你们最好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否则我就先……”

  “喂!”佟心蕊怒叫着转到黑毓尔面前,还两手叉腰一副没有得到满意答覆就不会轻易罢休的模样。“你到底听到我讲的话没有?”

  黑毓尔很轻易地一手拨开她。

  “你们现在马上给我……”

  这下子,怒气真的被挑起来了,佟心蕊双眼直喷火,一大步又跳回原位。

  “黑毓尔!你……你凭什么叫他们走?这是我的家,又不是你的,我偏偏不让他们走!”

  麦可和杰顿时亮起满脸惊喜的光彩,然而不过两秒,他们的脸色却更惊恐地垮了下去,还畏惧地连退好几步。只见黑毓尔轻蔑地哼了哼后,绿眸遽然射出一道诡谲的绿光,眼看着就要……一双小手又突然遮住它们。

  “想都别想!”佟心蕊叫道。

  麦可和杰猝然倒抽一口冷气,顿时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火山爆发。没想到等了半晌却没丝毫动静,两人莫名其妙地互觑一眼,之后就看见小主人缓缓举手抓开那双扒在他脸上的小手,露出一张铁青到极点的脸容。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咬牙切齿地问。

  看了看一副吊儿郎当纯粹看热闹神情的安建平,又瞟一眼那两张写满无助、乞求的脸孔,佟心蕊抓抓脑袋耸耸肩,而后往麦可和杰一指。

  “让他们留下来。”

  黑毓尔冷冷地盯住她片刻。

  “如果到明天早上七点你还认得他们,我就让他们留下来。”

  佟心蕊登时傻了眼。那怎么可能?

  似乎看得见她脑海里的思绪,黑毓尔眼神轻蔑地又加了一句:“你不敢?”

  三个字立刻激起佟心蕊的雄心万丈。

  “谁说不敢?”

  她大声反驳,不知底细的麦可和杰雀跃得险些跳起来,已知后果的安建平却是摇头叹息不已。

  翌日清晨五点多的安家客厅里,电视萤幕上的紧张悬疑片“是谁在按门钤”正上演到最紧张的时刻,安建平颇富兴致地等待着凶手真面目曝光的那一刹那;黑毓尔双臂环胸冷眼斜睨着已经歪靠在他肩上的佟心蕊,后者满眼乌黑地重重点了下脑袋后,随又迅速抬起,继而惊讶地望着两个紧张万分直盯着她的年轻人,诧异地问:“你们是谁?”

  麦可和杰不敢置信地面色一惨。

  “滚!”

  主持婚礼四十多年,什么样的新娘子没见过,哭泣的、生气的、漂亮的、丑陋的、不情愿的、死死板板的、兴高采烈的,甚至缺手缺脚的都有,可长眼睛就没见过这么爱搞鬼的新娘子!

  发色苍白、满面皱纹的神父暗叹,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一下子埋怨花不够多,一下子又不满灯光太暗,要不就抱怨观礼的人太多了,等个半晌又说她肚子饿了,甚至要求婚礼暂停去抓抓痒……这全是在他开始念婚礼祷辞后才发作的。

  新娘的父亲直翻白眼,新娘的哥哥拼命叹气,观礼的宾客眼看着就要忍不住爆笑出来了,唯有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新郎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神父终于决定打破他四十多年来的习惯,缩减前面琐碎的祷辞,直接跳入最后阶段。

  “你愿意娶佟心蕊为妻,终身爱她、敬重她、保护她,无论她健康或生病,在你有生之年对她一个人忠实吗?”他对着新郎说,不确定这个生平仅见最冷漠严酷的男人是否会回答他。但!

  他回答了:

  “我愿意。”

  年老的神父颤巍巍地松了半口气,再继续愍着另半口气转向新娘忐忑不安地重复誓言:

  “你愿意嫁给黑毓尔为妻,终身爱他、敬重他、保护她、服从他、侍奉他,无论他健康或生病,在你有生之年对他一个人忠实吗?”他不肯定地问,觉得这个新娘可能比新郎还要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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