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先通知我一声嘛,精彩镜头没看见很可惜的耶。”
要收回佟心蕊爷爷的工厂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泰瑞莎很明白一旦失去那家工厂,一向对丈夫颐指气使从不给好脸色、又是迟暮老女人的她,根本没有任何条件筹码可以保住自己的丈夫了,所以她是绝不可能轻易放手的。
但是……
“为什么?”泰瑞莎怒吼。
“这是上面的指示,夫人。”面无表情的政府高阶人员冷淡地说。“除非你把那家工厂转卖给安氏企业,否则夫人大部分的祖产将会规划到国家公园范围内,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将成为国家财产。你自己也很清楚,那块地本来就该属于国家公园的,是令尊贿赂了多位……”
泰瑞莎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够了!”
“……如果夫人还不同意,那么上面便会开始彻查当年令尊贿赂一事,这一牵扯不但层面甚广……”
“够了!”泰瑞莎忍不住尖叫。“听到没有?我说够了!”
“……恐怕夫人现在的一切也将会……”
“我同意!”
就这样,一个星期后的某日近中午时刻,安建平楞楞地签下那份从天而降的工厂买卖合约。
三天后,工厂所有权状就到了他手里,兄妹俩面面相觑,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佟心蕊怀疑的视线一下子抛到倚在窗边的黑毓尔身上。
“毓尔,是不是!”
她突然噤声,因为安建平抢着惊叫了一声:“爸爸!”
她愕然转首。
接着,兄妹俩便惊喜地一前一后飞奔迎向刚进门的安沛夫,后者满面欢欣地将他们搂入左右怀中。
“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安沛夫激动地说。“谢谢你们,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办到的,但是爸爸真的很感激你们。”
“我说过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嘛,不过,爸爸,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能办好离婚了?”安建平困惑地问。“我才刚拿到工厂权状呢。”
安沛夫喟叹着摇摇头。“不,她不肯离婚,但是我还是要离开她。都这么久了,我浪费那么多时间在她身上已经够多了,再多待一秒都忍受不下去,所以我就这样走出她的房子;除了身上这一套衣服,我什么也没有带。”
“没关系,爸爸。”佟心蕊开心地说。“我们也只要你,其它都无所谓,哥哥有公司、有爷爷的工厂,以后生活都无须担心了。”
安沛夫颔首,倏又蹙眉。
“可是你们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得回爷爷的工厂呢?”
兄妹俩相觑一眼,随即同时朝面朝窗外凝望的黑毓尔望去。
“不知道,我们也是莫名其妙的呢。”
“我明白了。”安沛夫了然地随他们望着黑毓尔。“我想他大概不会愿意我们追究太多吧?”
“才怪!塞太多问号在心里会得内伤的耶!”佟心蕊双眉一耸,气势汹汹地叫道。“我刚刚正要问他,现在正好,我……”
“现在正好,工厂拿回来了,爸爸也自由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庆祝一下呢,小肉丸?”在安沛夫的眼色示意下,安建平忙打岔道。
佟心蕊双眼仍不甘心如此轻易放过黑毓尔。“可是……”
“小蕊,你不想跟爸爸多聊聊吗?”安建平诱惑地说。“爸爸会告诉你很多当年他跟妈妈相恋的事喔!”
感兴趣的眼神立刻拉了回来!
“真的?爸爸跟妈妈相恋的事?哇,好酷!”佟心蕊兴奋地抓着安沛夫的手就往外跑。“走,走,我们去庆祝,爸爸要多说一点喔,周妈妈说你们曾经……”
第六章
一般来讲,路边最常见的标志大概就是有关行人与车辆的标志,但在圣安东尼奥市里,却可以看到上面标示了一只鹿的标志,亦即要驾驶们小心鹿。
因为若是驾驶们不注意一点,很可能会突然看见一只鹿从马路侧边篱笆内的树林里跳出来,接着“碰”一声巨响,车毁鹿亡是小事,一个弄不好,自己的小命甚至加上信赖你的乘客们也都可能呜呼哀哉了!
除此之外,在圣安东尼奥的道路上看不到小猫小狗,见到小松鼠的机会却是满频繁的,特别是住宅区的绿地、阳台上,随时都可见到小松鼠和小鸟的踪影。
但另一种与小松鼠极为相似却绝对没有小松鼠那么可爱的小动物也同样常见,那就是令人退避三舍的臭鼬。当你不小心去闻到一股说不出的怪味时,绝对可以断定附近一定有只臭鼬,而且它散发出来的臭味还历久不散呢!
无论如何,在这有如乡村原野般的宁静住宅区里,即使傍晚五点多日光仍盛之时,那一阵阵嘈杂的喧闹声却是显得突兀而嚣张。
刚下轿车的四个人里,安建平勉强撑着差不多要睡到地上去的安沛夫,看他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红通通的一张脸、醉眼迷蒙的双眸,可至少他还知道该怎么用自己的两条腿站立和走动。
而被黑毓尔抱在双臂上的佟心蕊,她的两只脚早就投降了,只剩下一双玉臂还紧紧地搂住黑毓尔的脖子,一边大声咕哝着,一边往他脸上亲个不停。
“你……知不知道你……很漂亮啊?”
险些咬到舌头的一句话,得到的报酬是黑毓尔愠怒的一瞪眼;他最讨厌人家说他漂亮、美丽之类的形容词!
“是真的啦,我……呃!”打了个嗝。“我跟你……保证,还有啊,你的……呃!身材也一样……棒喔,我每次看了就……就想吃了你……”
这个不错!黑毓尔怒意平息。
而另一边——
“呜呜……我真的爱……爱她啊!为……为什么她不……不等我呢?”
安建平拖着父亲踉踉跄跄地往大门晃去。
“这……这样我活……活着还有……还有什么意义?呜呜……老天太……太不公平了!呜呜……”
没错,恼人的噪音很明显地就是他们父女俩通力合作制造出来的。安建平一边唯唯诺诺地应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一边努力,地要把钥匙插进小小的匙洞里,但是“卡卡卡”用力插了半天,钥匙都快断了,却还没插进去过半次。
由此可推断,他结婚时绝对不能喝酒!
安建平把父亲直住下溜的身躯再扶了扶高,然后回手要继续奋斗打拼,却愕然见到门不知何时已开了!
他真的醉了,自己什么时候把门打开了都不知道……他想着,同时踢开门,把愈来愈重的父亲往里拖拉。
黑毓尔抱着佟心蕊随后进入并反脚踢上门。佟心蕊犹仍在咕咕哝哝着:
“可……可……可是我们还……还没有结婚啊!而……而且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和……和你结婚……”
黑毓尔瞟一眼把父亲扔在长沙发上便迳自躺在地毯上呼呼大睡的安建平,绿光闪了闪,从内室里倏地飞来两条毯子盖住他们,他随即反身进入佟心蕊的卧室里,同样反脚踢上门。
“我实在不……不应该喜欢上……我的实……实验老鼠的,但……”她似乎有些困惑。“我……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呢?”
温柔地把她放上床铺,他开始为她褪去令她不太舒适的外衣。
“因为我在你……身边很有安……安全感吗?还……还是你明明很……勉强,却依然那……那么迁就……我?或者是很……单纯的,我就是……就是喜欢你……你的酷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