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先生,你不会也想跟我们一起去上班吧?”
“喵呜,喵呜。”我不是要上班,我只是去看看。
“真抱歉,我还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喵呜!”你笨嘛!
“不过,就算我们真的愿意带你去玩玩,你也是进不去的,封氏大楼是办公大厦,可不是动物园哩。”柯瑞文耐着性子解释。“好,就算我们大着胆子走私你进去,你也没办法躲一整天吧?你要是一时忍不住被某位没有爱心的人抓住,不是被人从顶楼扔下去,就是我们一家人全得回家吃自己,这样可不太好玩吧?”
“你有毛病啊?跟只猫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随后出现的柯季仓很干脆的一把拎小虎交给太座。
“找条鱼给它啃吧。”
“鱼?”周素宜皱眉和小虎对了一眼。“它比较喜欢吃牛排哩。”
三个男人各自匆忙上车噗一声离去,只有婉竹依旧待在原地不动。她担忧的眼神始终留在小虎身上,欲言又止的开了好几次口,却什么声音也没有跑出来。
知女莫若母,周素宜一看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馊主意了。
“小妹,去上班吧,小虎我会看着它的。”
“喵呜?喵呜!”看着我?除非你把我关起来!
婉竹无奈叹息。
“那……你要看好它喔。”
“会啦,会啦,你快迟到了,赶快上路吧!”周素宜直挥手。
再看小虎一眼,婉竹才又一次发动车子出发上班。
周素宜则抱着小虎回身进门,边还嘀咕着:“我实在不懂你这只猫到底在想什么?好好的猫你不做,老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来,现在居然还想学人家上班了?你是只猫耶,你懂不懂?猫耶,吃鱼、追老鼠、玩尾巴、滚毛线,这些才是你应该做的事,不要老是……”
恰恰一个钟头后,小虎从柯家侧院里那棵大树上跳出来了,它片刻不停地往巷口飞奔而去……
☆ ☆ ☆
一只猫想要溜进一栋办公大楼的确不容易,但好歹他是这栋大楼的老大,一清二楚是不敢说啦,但说到该怎么样人不知鬼不觉地溜进去,他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就从他平日跷班偷溜出去玩乐的通路进去就行啦!
这可是他特地为自己设计的,虽然继母和弟弟妹妹都知道,但就算知道,他们也无法使用,因为除了利用他的掌纹辨识之外就只能使用密码了,而密码也仅有他一个人知道而已。
封氏财团大楼地下室靠左最里处,一只漂亮的虎斑纹猫味好似发神经似的在一门电梯旁的数字板上拼命跳撞个不停。
天杀的,下次我要把数字板设在地上!
好吧,下次随便你设,但这次你还是只能练习你的跳跃能力和瞄准功夫!
将近半个钟头后,电梯门终于开了,猫咪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再次开始跳,这次对准的是最顶层的按钮而在猫咪的目标——顶层总裁办公室里。
封宗翰的继母,将近五十岁、依然美丽如昔的安婕莹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总裁宝座上,封宗翰的异父异母弟弟封宗平和同父异母妹妹封宗璇则隔桌相对。
“如果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大哥的怎么办?”
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轮敲着,封宗平略显担忧地问:“真要把大哥名下的百分之七十股份拨到那个小鬼名下吗?”
“Nonono!”安婕莹摇着食指。“首先,我有八成把握那个孩子不是宗翰的。再来,即使那个孩子真是宗翰的,宗翰还活着呢,哪能直接把股份移转到孩子名下?”
“活着?”封宗璇喃喃道:“那根本不算活着,只是个活死人而已嘛。”
安婕莹突然笑了。
“不过也真巧,就在我们已经请人要替他制造个‘意外’时,他自己却先出了事,这可就不能怪到我们头上来啦。”
“或许上天也觉得他太嚣张了,看不过眼给他个苦头吃吃。”封宗平嘲讽道。
“可是大哥还是没死啊。”封宗璇说。
封宗平双眼一眯,歹毒狠辣的寒芒在眼缝间闪烁,略显圆胖的脸上更是沉郁阴森已极。
“妈,我们现在就去把他解决了。”
“不。”安婕莹立刻否决。“现在不安全。虽然不是我们做的,但仍有许多人在怀疑我们,尤其是于谦和桑家那一家子,从宗翰出事后没多久,他们就一直盯着我们,想找我们的小辫子。所以除非是万不得已,否则我们暂时不能有所动作。”
“那怎么行?!”封宗平骤地跳起来抗议。“若不趁他乖乖躺在那里任人宰割的时候下手,难道要等他醒过来再夺回公司大权?”
“当然不是。”
安婕莹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来,再优雅地点燃。“坐下。”她命令,高雅的吸了口烟之后,冷冷地斜瞟儿子一眼,“坐下!”这次的语气带了几分怒气。封宗平咬了咬牙,这才心不甘情不原地听令坐下。
安婕莹摇头。
“你真该学学你大哥那种表面嘻笑怒骂,暗里却是百分百冷静思考的特性,就是这点让他如此成功的。”
封宗平不屑地冷哼一声。
“随你。”安婕莹又抽了两口烟。“反正在你还未能学到处变不惊的能力之前,我是不会把公司交给你的。”
“妈!”封宗平再次抗议,比适才还要强烈许多的抗议。
“少啰嗦!”安婕莹弹了弹烟灰。“听我说,暂时不要去理会你大哥,眼前的事先处理要紧。公司里的重要干部都是你大哥的心腹,他们都不太理会我们的命令,特别是副总裁于谦,老是跟我们作对,所以我们必须先想办法将他们一一除去,换上我们的人。”
“可是大哥要是……”
“你烦不烦哪?”安婕莹怒容满面地用力将烟捻熄。
“我告诉你暂时不用理会他的嘛,我们现在动手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的啊,我是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但是万一他真的醒过来了,到时候再趁他精神体力尚未恢复之前动手也还来得及嘛。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派人帮我盯着,只要他一醒来,该办事的人就会去动手了。
那是万不得已的下策,但我都预防在先了。”
“那桑若娟的孩子呢?”封宗平紧迫盯人地追问。
“天哪,这还用想吗?”安婕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若那真是宗翰的孩子,至少在他成年之前是无法掌握公司业务的吧?想想,足足有二十年的时间让我们将公司的大部分资产转到自己的口袋里,那还不够吗?”
封宗平恍然大悟,继而欣喜万分。
“那就是说,无论大哥有没有醒来,或桑若娟的孩子是否是封家的孩子,封氏财团始终是我们的喽?”
“没错!”安婕莹断然道。“想想,若不是小璇他父亲立下的遗嘱条款之一明示若宗翰未婚,而且在小璇未满二十五岁之前过世,则宗翰所有的财产股份全都会自动转移到慈善机构名下,我们也不用辛苦等到现在了。”
她愤恨地哼了一声。
“死老鬼!我就知道他一直防着我们,可他没料到我会有这个耐心等到现在,二十年的光阴虚度,我怎么可能让它得不到应得的补偿呢?”
在总裁办公室右方壁面上有一大片装饰性的彩绘玻璃,玻璃后则是一间舒适的大套房,办公桌旁的三个人都知道有这间隐密套房的存在,却不认为这会儿会有谁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