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瞿飞的何素,又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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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未有名,只提“清苒”二字,不知其义。
入谷之中,别有洞天,风光无限,却未有人烟,就是茅屋房舍也没有一问。
青青枝头,微微春风,阡陌之上,偶有嫣然,恣意轻摆,与春色相映。
在一片青绿之间,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两行字——青青素月渠申影,默默红尘终无双。立碑之人就是苏澈。
“这就是恩师之墓。”
“这岂不是谎言!”轩辕非点着碑上的姓名。
“恩师生前就已经刻好了墓碑,这事情虽然少见,却也不是独一无二。”难怪轩辕非这样了,就连他当时看见这块石碑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有何道理?”
“因为身未死,而心已死。”
轩辕非一愣,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心事,半时无语。
“家师说自己身死入土,一切东西都不该留下。”所以才未见房舍。
他自然心有所悟。“身死入土,所有的东西都带入土中?”
“这确实就是家师的意思。好了,我已经带你来了,也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轩辕非却说;“既然来了,自然要看看这里的风光,为何要急着回去呢?”他走到墓室之前,伸手探了过去。
“家师的安身之所,岂容你这魔头如此无礼!”白岂舒以手化掌,断去了他的去路。
“白岂舒,你到此刻还不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假话的?”他装不懂。
轩辕非凤眼一眯,立时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好,我轩辕非这辈子也不曾怕过什么人,倒要看看这是在搞什么鬼?”他大踏步走上前去。
就在他的左手才碰到石碑时,他所站的地面上就裂了一个大洞,使他直往下坠。虽然凭着他的轻功要上来是极为容易的,不过一来他有心闯一闯这所谓的“地府”,二来他也知道要的东西此刻定然就在这下面,所以干脆毫不费力地掉了下来。
也就一会的工夫,双脚已然着地。
这下面虽然是个地穴,却丝毫不见阴暗,周围都镶嵌着斗大的明珠,把这暗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入眼就有一门,门上所刻,还是“清苒”二字。
推门进去,里面却是一间房。有桌有椅,桌上更有碗筷,就如同有人才用过饭一样,左壁上有画,画的是一位穿着奇怪的美女,右边矮几上则点着檀香,幽幽暖暖,飘飘而散。
忽有脚步响起,他定睛一看,就见那人掀起了竹帘,步履不稳地走了进来。
“有客从远方来,真是不亦乐乎。请坐吧,轩辕公子。”他叫出了轩辕非的身分。
“多谢。”他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先生应该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却被人说成死去多时的苏澈吧?”虽是个问句,但也有了十足的把握。
苏澈却把炉上正在烧的茶壶提了起来,替他倒上茶水。“小徒说我已经死去倒也不假,轩辕公子应该看见那石碑了吧,那石碑七年之前就已经做好,并不是为了欺瞒公子而做的。因为苏澈确实已经死去,只剩下这个躯壳了,本来这一生都不愿意和外人见面,没有想到轩辕公子却还是进来了。”
“赫赫有名却要隐居在此,以死人自居,未免荒唐。”他大为不解。
苏澈一声叹,却又不言明原因。“轩辕公子来到这里,定然不是为了老夫吧!”
“苏先生又如何知道,在下不是为了仰慕先生而来呢?”轩辕非接过那杯水,毫不在意地喝了起来。
“苏澈不在江湖已经多年,轩辕公子又何必在真人面前说假话?”
“苏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再不说也说不过去。既然先生已是世外之人,留着玄天宝剑和心法也没有意义,不如就让给我吧。”
苏澈笑着说;“这东西对公于其实并没有好处的。”
“这话倒是说得奇怪,不知道它的坏处在什么地方?”
“玄天功加上玄天心法会让公子性情大变,我想公子练功时一定常常会觉得腹中有所疼痛,有时候更会如火烧对吗?”
轩辕非截住他的话,“会这样是因为我的玄天功尚未大成,又缺少玄天心法的辅劝。”
“轩辕公子这话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却还是差了一点。”苏澈温和地微笑,他的眼睛非常清澈,就如同透明一样。
“差在何处?”
“因为这心法在一开始确实可以让公子功力大增,可是在不久之后,我怕公子就会自食恶果了。轻则练功成魔,变成狂人,心中更是不会有情,重则就是一个死子。”
轩辕非击掌大笑。
“公子不相信?”
“只是想不到苏先生也喜欢夸大其词。”他一边喝水,一边观察苏澈的神色。
不过对方神态安详,一点也没有改变他的温和。
“轩辕公子以为在不是开玩笑?”
“如果苏先生说怕我练了这玄天功之后危害武林,我还容易信服一点。”他弯眉笑得得意。
“这话也是没错,因为只要练成这个功夫,就没有不杀人成性的,它所带来的魔性实在太大了。”
“江湖人叫我魔头,魔头杀人又有什么奇怪?”他反问。
“我看公子目光清澈,虽然身上有些杀气,可是却并非真的入魔。轩辕公子,你为何一定要执意如此呢?”
“人各有志,我自少就有心愿,一定要出人头地,要一雪父亲之耻,让所有的江湖人臣服于我的脚下。”轩辕非回忆当年。少年动不动就被人欺负,不就是缺少制伏天下人的本事吗?“所以,我才会为了这套剑法背叛师门。我知道玄天宝剑天下无敌,只有拥有了它,必能得到我要的尊贵。”
“天下无敌?这天下怎么会有无敌的东西呢?”
轩辕非垂下眼眸,虽是温和的声音,却已经多了一些寒冷。“苏先生,你也不用多说,这东西我是誓在必得的,如果一定要拦我,我只好与先生斗上一斗了,其实我也很想领教一下先生的夕竹剑法。”
苏澈坐下,双手低垂。“公子说笑了,在下内力全无,如何与公子相斗?”
“什么?”
他左手一翻,扣住了苏澈的脉门,只觉得他体内气若游丝,不要说内力,恐怕连性命也只是苦苦撑着而已。
苏澈收回了手,却始终微笑。
“我当年答应了所有的江湖同道,要保护这两件魔物直到身死,如今轩辕公子又一定要获得这件东西,那我只好和公子作一个约定了。”
他一怔,然后才颇感兴趣地问;“什么样的约定?”
他轻轻一击掌,白岂舒就拿着一把竹剑走了进来。“师父,我来了。”
“我无法与公子对打,可是我的徒儿却可以代替我,只要公子愿意。”
“白岂舒?”他耸肩,轻慢地说;“如果你不怕他输,我倒是无所谓。”
“我最近悟出了一套剑法,名日清苒,一直都想要交给舒儿,只不过还没有机会,如今正好口传予他,让他用这套剑法与你相比。如果他输了,这心法和魔剑,我苏澈双手奉上,如果他赢了,希望公子能够成全我,让这剑陪我共入地府,不再为祸人间。”
“此刻口传?”这件事情倒也希奇,“苏先生此话当真?”
“当真。”
“好,我们击掌为誓。”
一左一右,击掌订约。
第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