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还有人来伤你?」
葛一侠伸掌握住婉霓的小手,发现她正微微颤抖着。他端详着被自己握在厚茧大掌中的小手,觉得凉爽如玉,她纤细的让他害怕自己笨拙的力道会弄碎了她。
「我才不怕!」其实她是有一点怕--而且还满大一点的。
「那你还□唆啥?不说咱们要成亲的事儿葛、宫两家的亲友们早就知道,两家往来的商行和武林门派也全都传遍了。况且你以为你还能嫁给谁?谁还肯要一个让人剥光衣裳疗伤的姑娘?」素来好脾性的葛一侠每每总让婉霓的三言两语给激得火冒三丈。
「那时是……我受了伤,不算数的。」窜红的粉腮,掩盖不住婉霓不自在的表情。她好气他大咧咧的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一点颜面也不肯留给她。
「不算数?难不成要我现在扒光你才算数?」葛一侠光火的一把抓住婉霓,粗鲁的扯拉着她的衣衫。
「哇!你在做什么?你快放手啦!」
拉回左边的衣襟,就又被扯开右边的衫领。婉霓手忙脚乱的想要挣开葛一侠的大手,却是徒劳无功,汗珠紧张地窜出了她的手心,阵阵羞涩染红了她的面容。
「我做什么?造成不可挽回的既定事实,看你还□不□唉!你最好放嗓鬼叫,好把整个岷酝村的人全叫过来,这样更是称我的心、如我的意!」
推开衫领露出婉霓因羞赧而红艳艳的肩颈时,葛一侠的眼底像是烧旺了两支火把,也像是背后被猛力推了一掌一样,便扑向前去张嘴吮了一口。
「啊!你这只大黑熊不要咬我啦!放开我!」
又湿又热的唇齿啮啃着婉霓的颈项,让她感到莫名的心惊害怕。但是她不晓得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使尽全力想要推开这个搂住她不放的人。
「你从来没喊过我的名字,就只会大黑熊、大黑熊的叫。看来你还是记不住自己夫婿的姓名,我真该好好的告诉你……」
还没听清楚葛一侠到底在咕哝什么,婉霓眼前一阵黑影覆盖,便教他密密实实地掳获了唇瓣。
葛一侠霓有些急躁,将热舌蛮横的、不容拒绝的探进婉霓紧闭的小嘴,卷住她不停闪躲的丁香小舌。
「唔……不要……」
被葛一侠狂暴的神情和举动吓得花容失色的婉霓,狠狠地咬了他具强烈侵略性的热舌,腥热的血味顿时充斥在彼此的口中。婉霓心想,这下他总该会放过她了吧?
她没料到的是,血气好似益发刺激了葛一侠天生的男子冲动,使得他更狂猛的抱紧她的身子,不住地深深吻住她,一双灼热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抚遍她的身子,甚至还探进她襟口抹胸里抚掐着--
第七章
「这是什么鬼?!你该死的是怎么糟蹋自己的?」
葛一侠像是让天山寒冰初融的雪水兜头浇了一身似的,倏然抽开沁血的唇舌,瞪着婉霓左胸口上那道扭曲浮肿的伤痕。
娇喘虚软的婉霓仍未寻回神智地愣盯着葛一侠,「什……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葛一侠略带粗鲁地猛然将婉霓的身子翻转过来,扯下她的衣裳褪至腰际,果然看见另一道仍在肿胀发炎的伤痕,而且薄痂下还微微化着脓水。
「你离开鸩花岛时就只知道要逃命,却没带着足够的药布,也没带着该吃的药丹?来到岷酝村后非但没再找大夫看伤,还每天做活?你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胆子小?你不是说你很怕死吗?你不知道你那伤口子不好好医治,也是会让你丢掉小命的吗?」使了轻劲将婉霓推倒在床板上趴着,葛一侠语气稳定的询问。
但裸着背、面朝床被的婉霓,却感到葛一侠轻缓的语气中泛出阵阵寒意,使她猛地打了个冷颤。
背对着葛一侠,婉霓坐起身悄悄地将衣衫穿好,点点头后,才回过身面对着他。但她马上后悔将视线移向他,因为他脸上的怒火好象随时就要烧光这屋子里所有的物品似的,也包括--她。
「刚来岷酝村时,东来哥有到隔壁山头替我请来了位大夫,有敷过药、也有喝了药汁……」不晓得怎么地,婉霓竟然觉得好象有些心虚理亏,所以回答的语气显得有点儿畏缩。
「什么样的蒙古大夫,能把你的伤口子医成这见鬼的模样?唉……大夫来过几次?」
婉霓竖起一根食指回答。
「敷过几次药?」
回答葛一侠的还是一根食指。
「喝过几次药汁?」
仍然是一根食指直立着。
每问过一句话,葛一侠语气中的温度就下降几分。
「发过几次烧?」都化脓成这德行了,竟然没烧坏脑子,真是傻子命大。
「啊?每……每晚夜里……都……」听到葛一侠这句话,婉霓当下才明白,原来她夜里总是睡不安稳,身子还瘦了几斤,正是这个原因呀!
「伤口不犯疼吗?」
就算婉霓当下正发烧而烧透了骨子,也要让葛一侠冷冰冰的话给冻伤了。
缩了缩细肩,端坐在床沿抬眼瞧着葛一侠巨人似的矗站着,婉霓畏罪地点点头。
「你还真能忍。」再叹了口气,葛一侠由腰间抽出把亮晃晃的匕首,放在几上的烛火烧烤着,直至刀刃烧得透红时才又开口,「把衣服脱了。」
吞了口涎沫,婉霓惊慌的颤声低问:「你……你要做什么?」
「我说要杀你,你信是不信?」葛一侠举着匕首,竟然笑着这么回答。「杀我还要我先脱衣服的吗?」婉霓话才说出口,便暗骂自己怎么会问这样既傻气也无聊的问题。
又好气却又觉得好笑的葛一侠,心里也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真的宰了婉霓,免得因为她老是糟蹋自己而气得呕出血块来。「你不脱衣裳,我怎么划开你伤口上的脓疤?」
「会不会痛?」
「不会。」
「骗人!拿烧得透红的刀子割肉,怎么可能不会痛?」
「我是说,我不会痛。」
「呃?肉痛的可是我呀!那我不要割开脓疤了。」
「我会点住你伤口附近的穴道,那会使你不会有痛的感觉。」
「可是一定好恐怖的哪,我看还是不要好了。」
「□唆!」
婉霓张口结舌慌惶的睁大双眼,却没办法拔腿逃跑,也没办法发出半点抗议拒绝的声音,因为葛一侠健指一弹,便在眨眼间拍住她的穴,同时开始拨开她的衣裳。
「害怕,就闭上眼。」葛一侠低笑着用手替婉霓合上眼睑。
李东来闷闷不乐的呆坐在房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从酒房抱来的糙酒。
自从葛一侠当着村人的面,宣告婉霓是他已订亲的媳妇儿后,岷酝村心里对婉霓有喜意的年轻人,此时都和李东来一样捧着自己平日酿出来的粗酒在自己的房里闷闷地灌着。
又灌下一碗粗酒之后,李东来揉揉眼睛,不敢相信在自己房里看到了什么--一个平空出现的年轻姑娘,美丽得令人连眼睛都会不由自主地停止眨动的年轻姑娘。
岷酝村是个偏僻的小村落,这地方非但很少看见陌生人,除了婉霓之外,十几年来,连年轻姑娘都几乎没看见过,所以村里的年轻人若攒了点私蓄想要娶媳妇儿,都是到隔了几个山头的村子里,要媒人婆替他们找当地的姑娘说亲。
但是现在岷酝村竟然来了个陌生的美丽姑娘,而且还是出现在自己房里,所以李东来愣得要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