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她居然还被他激得吃下他喂的东西!
“你——”到底让她吃了什……才想到这里,她顿时觉得头有点重。
“放松,我不会伤害你。”他伸手扶住她倒下的身子。
“你……”
依琳很想振作精神,可是他的怀抱……有点熟悉、有着温暖,让她突然觉得更疲倦,想睡了后就不要醒。
“不行……”她紧揪住他的衣袖,很努力对抗着脑部产生的晕倦感,可是最后,还是敌不过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南皓旸这才松口气,将她抱起来走向客房,安置在床上。
“好好睡一觉,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抚平她微皱的眉,他走出房外。
现在,他得去应付他那个有点麻烦的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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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家之前,依琳一直吵,沿路一直骂南皓旸,让坐在前面开车的梁梦深听了很想大笑,可是又不能真的笑出来,实在憋得好辛苦。
虽然,她心里还是为好友的去世感到难过,但是……她那个从小就优秀、人见人夸的儿子,居然有一天也会被嫌弃成这样,活似身上沾了什么致命病菌一样,惹人嫌的程度简直跟猪头有得比,这种情形实在是有生以来头一遭,叫她想不大笑都很难。
不过……兰的个性明明很温柔又亲切,怎么她的女儿个性却像刺猬一样……
啧!一定是她爸爸那边的烂基因搞的鬼!
回到南家宅院,依琳没得拒绝地被抓进起居室上药,梁梦深在客厅坐着泡茶都还可以听见她的咒骂声,但奇怪的是,二十分钟后,咒骂声就不见了!
她儿子该不会对人家怎么了吧?不然怎么前一刻听起来还活似会骂到地老天荒的声音,后一刻就完全消失了?
太不正常了!梁梦深才想去看个究竟,就见自家儿子从客房里走出来,一脸如常。
“依琳呢?”她奇怪地张望,就是没看到人。
刚刚不是带到起居室吗?怎么皓旸会从客房里走出来?
“睡了。”
“睡了……”梁梦深睁大眼。
这怎么可能……
“对于一个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的小女孩,现在对她最好的事,就是让她好好睡一觉。”南皓旸在母亲面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来喝。
在制止依琳反抗的时候,他不小心按到她手腕,多年来的训练,让他即使不刻意,也能在按脉的那一刻了解到脉动反应,而她的脉象显示她气虚体弱,骂人的声音即使大,却只是喉咙的大吼大叫,骂没几句自己就先气喘吁吁,难怪她骂一骂还会暂停,然后等喘过气了,才继续骂。
“依琳好几天没睡觉……”梁梦深皱眉。“怎么回事?”
“详情,母亲只能自己问她了。”刚刚为了替她上药,他已经跟她大战过一回,现在休兵。
她脾气很硬、对人防心很重,软硬都不理,就是不让人靠近。
一般人对旁人是不会有这种反应的,从对金家的粗略了解,加上她刚刚在教堂墓地的表现,就可以想见她的成长环境非常与众不同。
至于有多与众不同,他不太想知道。因为知道了,就表示他大概得插手管了,这可能是母亲大人所打的如意算盘,他得小心应付,免得真的惹麻烦上身。
“我问?”梁梦深无辜地眨着眼。“人是你带回来的耶!”
“朋友是你交的。”南皓旸冷冷地回了句。
“你是我儿子。”梁梦深瞪着他。
“嗯。”这不用强调吧?
“母亲有事,做儿子的可以不理不管吗?”瞪视变成指责。
南皓旸才想说什么,正好听见门口出现熟悉的脚步声,他立刻话锋一转;
“老婆有事,身为丈夫的人更不应该不管。”
“咦?”梁梦深转头,就看见亲爱的老公正好回来。
“所以,有事请找父亲大人商量并解决,身为儿子的我不当电灯泡,这就告退。”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然后直接回房去。
梁梦深差点傻眼。
谁说生个聪明儿子是好事的?儿子太聪明,根本是来和妈妈作对的吧!妈妈的话,他永远可以找到千百种理由推辞不理。
呜……她这个母亲当得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梦,怎么了?”南君明一进家门就看见妻子一脸哀怨,立刻关心地问。
“老公……”她被儿子欺负了!
“你不是去教堂……还好吗?”放下公文包,南君明走过来,在坐进沙发的同时搂住妻子。
原本今天陪她去参加葬礼的人应该是他,但因为公司有事走不开,所以才紧急把应该在学校上课的儿子给找回来。
“不好。”梁梦深把脸埋在丈夫怀里。“那个金理查德是个大烂人,我不懂……为
什么兰当初会跟了他。”
没名没分,甚至连现在离开人世了,墓碑也不是身为丈夫的金理查德立的,而是由依琳署名。
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好好照顾到底,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够格被称为男人!
“梦,个人有个人的命运,有时候我们只能面对。”而生死,与每个人对自己人生方向的决定,都是旁人无法干涉的。
“我知道,但我就是觉得不甘心!”
她厌恶不专情的男人、厌恶世上那些不公平的事,偏偏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公平可言。
“兰的事已经成定局,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完成兰的交代。”
听到这句话,就很明显知道南皓旸那种正经八百又理智的个性,是从谁身上继承得来的了。
“嗯。”对哦!差点忘了依琳。“老公,依琳她……”
梁梦深将去到教堂见到金家人,以及发现依琳受伤的情形说了一遍。“兰将依琳托付给我,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依琳被任何人欺负。”
那种伤,不必问也知道是有人刻意在伤害依琳,可是……会是谁?金理查德那男人就算再烂,总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女儿吧?
“我刚刚问皓旸,结果他居然叫我自己去问,真可恶!”想起不听话的儿子,梁梦深忍不住抱怨。
“你要亲自照顾依琳,或者……找个适合的人去照顾依琳?”南君明想了想后,问道。
“你觉得呢?”从丈夫怀里抬起头,梁梦深依赖地问道。
从嫁给南君明后,伤脑筋的事完全由他负责,梁梦深完全被他宠坏了。
不过既然南君明乐意宠坏自己的女人,她也就很快乐地当个被宠坏的南夫人。
天塌下来有老公顶着,她不怕,现在儿子也大了,顶天的人又多了一个,梁梦深几乎可以说没什么烦恼了,只除了儿子老是不太听她的摆布,会把她惹得火大而已。
“以我们的身分,不适合直接介入他们的家务事。”南君明缓缓说道;“所以,找个适合的人去照顾依琳,是比较恰当的方法。”
“可是……要找谁呢?”她无助地瞄着老公。
南君明低头望着老婆。尽管已经结婚二十多年,梦的每个表情和心情,依然会严重影响到他,让他只想消去所有让她不开心的事物。
但是,梁梦深虽然是个被宠坏的女人,可对事情的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很清楚,并且有绝对的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到这里,南君明轻敲了下老婆的头——当然绝对不可能弄疼她。
“你应该已经有人选了吧!”
老夫老妻了,他还不了解吗?梦现在的困扰,应该是只差在怎么说服“那个人”吧!
“噢!”她意思意思叫一声,聊表抗议老公的“家暴”。“老公,你打我,所以你要负责替我摆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