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的反应,南皓旸没太取笑她,只是直接抱起她。
“南皓旸?”琳连忙又搂住他的脖子。
“我们出去逛逛。”边说,就往外走。
“咦?出去逛逛?”她一呆。“那放我下来啊!我可以自己走。”
“不用,反正你不重,就省点力气吧!”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
“喂,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这么一路被他抱着走,能见人吗?
偏过脸小心瞄着地面,好像只要被他抱住,她就非常有机会尝试脚部离开地面一公尺,只能依靠他,不然就要掉下去的感觉。
“那重点在哪里?”
“啊?”太过专心看自己跟地表的距离,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乖乖的。”他更理所当然地抱着她走,引人注目也不在乎。
啥?琳终于回神,发现他们已经开始引起邻居们的注意,只能无奈地把脸埋在他肩上,心里唉叹连连。
他这个人本身就有引人注目的特质,现在又做出这么引人注目的事……
她还想在这里平静地过生活,不想被人问东问西耶!但是现在看来,平静的生活限本是她的幻想。
琳很叹气也很深刻意识到一点,这男人除了不可貌相之外,还很霸道,而且……
很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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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他在日本住了半个月,她去上学的时候,他则将京都的环境与日本人的生活习惯、她的生活习惯与吃东西的喜好,做了通盘的了解。
临回美国前,他留了几帖药膳的配方,请母亲煮给她吃。这种体贴的行为,让梁梦深满意得不得了。
“琳,你看,我们南家的男人都很体贴又很爱护自己的女人吧?”真是令身为母亲的她骄傲。
“呃……”琳只能赔笑,其实很想说:妈,你还忘了提到,霸道、无赖、奸诈……
包括爸爸,都是不能只看外表就下定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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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梁梦深相处的这半年,琳最大的收获是——真正认识了何谓“南氏家族”。
什么医学界的地位、医药业的惊人成就、商界的奇迹……等等,都不是重点,南氏家族最特别与可怕的是整个家族的向心力和家庭观,包括家族事业的传承,与对家族长的敬重。而无论发生任何事,南家人都是不容人轻悔、并且极为护短的。
护短不是自私,而是南家的家训本身就比一般的法律和道德观更严格,南家人犯了错,家族内的挞伐必定比外界更重。
凡是南家人,学习中国医学是基本要求,将来所从事的职业则任凭个人意愿。到这一代,南皓旸在家族中属于医学类的佼佼者,智商高、中西医学并习,处事沉稳,是家族长辈很看好的家族长候选人之一。
但是南皓旸根本不想当什么家族长,才会迟迟不肯跳级、不肯真正做出什么成就,跟他那群朋友在大学里玩日子、混文凭。
只不过,表面上看来是如此,实际上,南皓旸早就是南氏生技的秘密研究人员之一,并且在今年初正式成为其中一组研究组组长,交换条件是,请南家长辈们把目光放在比他更优秀的堂兄弟身上,别太劳役他。
半年时间一到,南君明亲自到日本接回自己的老婆,疼老婆的模样让琳差点看到呆,终于真正领会到“小别胜新婚”这句话。
挥手送走南家夫妻,琳开始过一个人的生活,准备自己的三餐、通勤上学、采买生活用品等等,这些事都难不倒她,比较不习惯的,反而是屋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幸好因为美式和日式教育的不同,就算之前跟着妈妈学过日文,但要跟得上同年级的进度还是很困难,琳又不肯降级就读,所以加强课业进度的自我复习分散了她胡思乱想的时间,让她没有太多机会感觉到寂寞,直到那年圣诞节前一天,她不小心得了重感冒。
病状来势汹汹,发烧、咳嗽、流鼻水,全都一起来,让人就算想昏睡也无法昏睡得彻底,不时的喉咙痒和“包饺”,让琳烦得很想骂人又很想哭。
圣诞节耶!可以赏雪和玩圣诞树的假期,为什么她却又疲倦又难过地躺在床上起不来?
这种很难过却没人可以诉苦抱怨的感觉,特别孤单又特别无助,偏偏头又痛得像要裂开,让她很后悔没在三天前答应妈妈到美国过节。
如果去美国,就算生病也没关系,她的“未婚夫”可以免费替她看诊……
咦咦?怎、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那个一离开就半年多没消没息的未婚夫,根本不像未婚夫,琳提醒自己,他们不是因为互相喜欢才订婚的,而她……反正也没有太喜欢他,只是他把她安顿的很好,她很感激。
可是……头好痛、身体好难过……
“可恶,南皓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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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南皓旸……”
接到母亲的通知,因为琳不去美国过圣诞节而特地飞来日本的南皓旸,在按了电铃没人回应的情况下,以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到屋内,一放下行李来到她的房间门口,就听见这句话。
太沙哑又鼻音浓重、声带明显受损的声音,不对劲。
直接推开门,就看见一团棉被像麻花卷似的蜷在床上,还不时传出咳嗽声。
南皓旸轻悄走到床边,就着声音的来处掀开棉被,不意外地看见一张红通通的小脸,然后是床头一叠由卫生纸堆成的小山丘,伸出手贴上她额际,传来的就是不寻常的高烧体温。
额上冰凉的触感,让琳不甚清醒地睁开眼,接着瞪大,怀疑地又眨了眨眼。
“南……皓旸?”她不是想他想到出现幻觉吧?
查觉她的体温已经高到某一种程度,南皓旸很直接就去打开自己的行李,掏出里头的随身医药箱,拿了一颗药和开水回到床边,半扶起她就喂她吃了进去。
“南皓旸?”喝完水,她又出声,满脸疑惑。
“闭上眼,先休息。”让她靠着自己,他的手指压在她腕上。
“我是烧到昏了吗?你不是应该在美国,我怎么会看到你?”她抬起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
幻觉应该摸……不到吧?
“你真的烧糊涂了。”放下她的手腕,拉下她捂蛋的手。“不舒服为什么不去看医生?”看她这个样子,要她乖乖睡觉是不太可能,干脆先问话。
“我不想去医院。”她皱皱脸,脸靠着他身上微凉的体温,不舒服地闭上眼。
“你身上好凉。”忍不住磨蹭着。
他刚从下着雪的外面进到室内,身上当然还留着低温,对发着高烧的她来说,跟冰枕没两样。
“南皓旸,你真的在这里吗?”她喃喃地问。
“对。”知道她还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他简单地回道。
“那……我睡了,你会不见吗?”刚刚吃的药药效开始发作,加上生病的不适,让她很想睡。
“不会。”
“嗯……”
抓着他衣袖,她趴在他怀里睡去,可即使在睡梦中,她还是夹杂着几道吸鼻子、闷声低咳的声音。
幸好他来了,否则她……是打算让自己就这么病下去吗……
南皓旸有点火,可是现在却不能对着熟睡的她发火,也……对这么不舒服又脆弱迷糊的她骂不出口,只好先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