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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要你亲手送到公冶老爷子的手里?”见捡饭儿点了点头,傅隐睿又开口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明明知道你一招半式都没有,只空有一身蛮劲,真要遇上了高明的练家子,就算你能只手拔木移山,也是全无用武之地。这也就罢了,可是他居然还先送讯到风吹山庄,让他们事先聚集人手对付你,真不知他到底是在打些什么怪主意……”他突地想起的问:“你可知道师父交代予你送达的贺礼,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不肯告诉我,也一直警告我不许将包袱打开偷瞧,否则就要罚我不许回铁猴山。”

  说罢,捡饭儿皱了皱一双秀雅的柳眉,不知道是第几回露出了苦笑。唉!对于已经抚养自己七、八年的师父,她仍是无法了解他老人家的半分心思。

  马蹄达达。

  “隐……隐睿二师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怪,所以心里头讨厌我?”绞着手指头,捡饭儿忽然小声地问道。

  “怪?你哪里怪了?”像这样没头没脑的蹦出问题才是怪呢。傅隐睿略感莞尔地微笑反问。

  自从与捡饭儿一同离开铁猴山后,他不由自主挂上唇角的笑意,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多,而且一日之内所说的话,几乎要比他以往一个月之内所说的加起来还要多上许多。

  “我一个姑娘家,却有比大山熊还大的蛮劲,咱们铁猴山下的镇民们虽然待我都很亲善,可是偶尔也会拿这件事来笑话我……”她好在意、好在意傅隐睿的回答,不觉战战兢兢地屏息以待。

  “呵呵。”略显低沉的男子笑声轻轻响起,傅隐睿对于捡饭儿在自己面前自然流露的小姑娘娇态,感到一股莫名的欣喜。

  捡饭儿嘟了嘟小嘴,只觉得鼻头传来一阵酸酸涩涩的感觉,眼眶随即也红了起来。“二师兄果然也在笑我……”说到这儿,她的嗓音已带上了浓浓的鼻音和哽咽。

  “你那股劲道,在一个没练过什么功夫的姑娘身上见来,的确是挺特殊的,但是在熟练于各门各路内功心法的江湖人士眼中,仅会认为那只不过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罢了,并不会觉得你有什么怪异之处,你别想得太多了。”傅隐睿微微一笑地宽慰着捡饭儿。

  他心里头想着:双臂的劲道是铁,心头的性子是棉,这小师妹还当真是有趣得紧。

  “二师兄说的话不是在安慰我?”她有点松了口气似的眨眨含泪的大眼。

  “不是。”一半是真,但的确也有一半是在安慰你。他偷偷地补了句。

  “真的?”吸吸鼻水,捡饭儿再次确认。

  以未曾有过的抚慰口吻,傅隐睿说道:“嗯,真的。”

  左边第三桌的绿衣姑娘眼睛又圆又亮又大,可惜有些黑眼圈印子;右边第一桌的青衣姑娘皮肤又白又嫩,可惜脸上的雀斑一颗颗让人数得一清二楚;后边那桌的靛衣姑娘嘴儿又红又艳,可惜大了点,又有些暴牙……

  郊道旁供往来旅人歇脚喝茶吃饭,却不供住宿的客栈里,正中央的位置上坐着两位不动声色暗自打量着其他姑娘的姑娘。

  姑娘和姑娘之间的彼此打量和评头论足,标准总是既严格又苛刻的。倘若要个姑娘真心诚意由衷地去赞美另一位姑娘的美丽,那还真是比做任何事都还要难上数百倍。

  与那两位姑娘同桌的还有一位公子,他风度翩翩、面如冠玉,一见就知道是家世良好的名门子弟,所以这客栈里的姑娘们也都不时悄悄地将目光投往他们落坐的位置。

  “羽鹉堂哥,你说那简家的姑娘已经顺着郊道往这个方向来,咱们守着这道上唯一可歇脚的客栈都已经大半天光景了,怎么还没瞧见像你所形容模样的人呢?”两位姑娘之中体形较另一位娇小许多的姑娘,边朝着客栈门口观望边启口问着。

  她正是公治行鸣的掌上明珠公冶翔鹃,而落坐于同一桌的翩翩公子即是她的兄长公冶翔鹫,至于另一位“姑娘”,正是与他们在官道上相遇会合的公冶羽鹉。

  公冶兄妹此番离开风吹山庄正是为了先行拦阻简泛儿,让她无法在公冶行鸣的寿宴上触他霉头、破坏喜庆气氛。

  “翔鹃堂妹,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别叫我羽鹉堂兄了嘛,怪难为情的。”公冶羽鹉微微红了一张比寻常姑娘家还显得粉嫩的俊脸,低声抗议着。

  “羽鹉堂哥,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叔父、叔母因为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所以听信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在你弱冠之前给你穿女装,当做女孩儿一般抚养长大;但是你今年都已经是二十有二的大男人了,好歹也长得高壮健康,你却扮姑娘扮上了瘾头,连出门在外也都女装打扮,甚至还抹上姑娘家用的水粉胭脂,头上珠花也插得比我还多,难不成你真要和自个儿的名字媲美,当只五彩鹦鹉吗?”

  眼见堂兄装扮得比自个儿还娇媚,谈吐举止比自个儿还带着女孩气,公冶翔鹃存心要让公冶羽鹉下不了台似的,稍稍提高了声量说着。

  “人家……人家只是长年的习惯改不回来嘛。”

  公冶羽鹉嗫嚅地回答,心头却暗暗的想着:为什么一定要改呢?他现在这样不也是很好吗?

  “羽鹉堂哥,你这不是要让叔母将眼泪给哭干吗?你可是叔父和叔母唯一的儿子哪!他们两位老人家成天就巴望着你早日娶门媳妇儿,多生几个胖小子给你们这房开枝散叶,但你瞧瞧你现在这模样,有哪家姑娘会愿意嫁给你呢?”公冶翔鹃忍不住地又数落了几句。

  “翔鹃,别在外人面前给羽鹉难堪,我相信羽鹉心里自然有他的打算。况且你的年岁比羽鹉轻,实在不该这么同他说话。”公冶翔鹫语气平和,不轻不重地责备了妹妹的无礼。

  “好嘛。”公冶翔鹃嘟起嫣红的小嘴,垂下头不敢顶撞自己素来敬重的大哥。

  “谢谢翔鹫堂兄。”公冶羽鹉娇柔地朝着公冶翔鹫点头称谢。

  公冶翔鹫瞧了瞧堂弟那张粉雕玉琢的俊脸,再看看他那身粉红色的衣裙。却也只能微微皱眉地苦笑摇头。他转移了话题开口问道:“羽鹉,你说你之前遇见过那简泛儿,依你看来,她的武功是否高强?对我们风吹山庄的仇恨可有化解的余地?”

  公冶羽鹉习惯性地显露出无限娇媚的模样偏着头,想了一下之后才轻声细语地回答:“那姑娘个头瘦瘦小小、纤纤弱弱的,长相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开口讲起话来温柔可亲又轻声细语,她远远一听见我被压在车厢下呼救,便二话不说的跑来救了我,所以心地倒也好似良善。只是……”他顿了顿,吞了口惊吓的唾沫才又接着说:“只是那简泛儿有股异常吓人的蛮劲,她袖子也没挽的就将实木车厢连同车上躲着的十几个大汉一并扛离了地,你们都不知道那时的情景有多吓人哩!要不是光天化日、阳火炽盛的,我还以为她是给哪路恶鬼附了身呢!”

  “将十几个大汉连车带人的扛起来?这就算是做惯粗活儿、再孔武有力的庄稼汉,应该也是办不到的吧,更何况她还只是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家?”

  公冶翔鹃瞠大了一双美眸,就连小嘴也震惊得忘了合上。

  “或许这个简泛儿已经练成十分高明的武技,知晓如何借劲使力,将那些大汉连人带车的抬起来。看来,为了要向爹报仇、为了要对付咱们凤吹山庄,简泛儿当真是花了许多心神去练就绝世神功。就不知晓她师承何处,好教我在面对她时心里也有个数儿。”公冶翔鹫明白面对敌手时万万不可轻忽的道理,他暗自估量起简泛儿的武功能高强到什么样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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