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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要让自己的妹妹上鸩花岛作客,结果是送了个宫家义妹来,还是曾悬赏万两黄金,要取他项上人头的欧阳珠儿!

  “把欧阳珠儿关到猪圈,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你敢!”欧阳珠儿大叫。

  申屠顼莆大笑着没有回话,转头就走。

  ***

  “申……申屠少……爷,求求……求你……”渺渺全身颤抖着,拦住好不容易才遇见的申屠顼莆。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申屠顼莆懒懒的看着眼前瘦弱得恐怕他吹口气就要飘走的人。

  “奴……奴婢……渺渺。”渺渺结结巴巴的回答。

  “你这丫头胆子可真不小,你可知道从没有人敢拦我的路?因为拦我路的人,现在都已经是死人。”申屠顼莆漾开笑颜,吐出冰珠子似的话语。

  “奴婢……求……求少爷,放……放过我们家……小姐。”渺渺吓得瘫坐在地上,却仍不忘记要替欧阳珠儿求情。

  “小姐?那个现在和猪仔争着吃馊水的欧阳珠儿吗?”

  申屠顼莆俯看着小脸吓得青白的渺渺,发现这丫头清丽无比,气质不逊于他所欣赏的于沁沁,只是胆子大小,不像于沁沁那么冷静淡然。

  “是……求求……申屠少爷。”渺渺赶紧跪伏在地不停磕头。

  渺渺一下一下磕着,磕得她头昏眼花、眼冒金星,但未听到申屠顼莆的应允,她仍是不断地以额头撞击石板地面。

  “做啥?磕傻了头,要在鸩花岛上吃闲饭吗?”申屠顼莆在渺渺磕了几十下后,将足尖伸到她的头与地板之间。

  只见他月牙色的鞋尖因顶住渺渺额际而染了一摊怒红。

  “你弄脏我的鞋,那你也真是该死了。”申屠顼莆蹲下身,用食指顶着渺渺小巧精致的下巴,抬起她血流满面的苍白小脸。

  “对……对不起,奴婢帮……帮少爷洗……洗干净。”渺渺低声说。

  “求……求少爷,放……放过我们家……小姐。”她的大眼开始失神涣散,但仍不忘苦苦哀求申屠顼莆。

  来不及等到申屠顼莆的回答,渺渺就合上了眼帘,瘫倒在地上。

  申屠顼莆修长的食指让渺渺的鲜血染红了,他将沾了鲜血的手指含进嘴里舔了一口。

  “真甜。”他若有所思的看看渺渺美丽的验庞。

  “你还没帮我把鞋洗干净哩。”随手拍打了渺渺身上几个穴道,他抱起她就往自己的药居飘去,

  “啧!瘦得像只猫。”

  鸩花岛的奴仆全都震惊的睁大了眼。岛主竟然不嫌脏的抱着浑身是血的丫头?岛主不是最讨厌别人弄脏他身上的白衫吗?他连杀人都不让对方的血溅到身上半滴,而现在……

  “申屠顼莆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肮脏污秽低贱下三滥无品德不识字不洗澡没卫生吃大便猪狗不如人神共愤天诛地灭天杀的该死十万次的王八蛋!快点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你!我要砍死你丢去喂狗!”

  欧阳珠儿精神十足一字不顿的破口大骂。她虽然被申屠顼莆下令关在不许人送食的猪舍里,但是因为忠心的渺渺每晚都会偷偷送饭递水给她,所以她并没有显现任何不济,只除了……沾了—身猪仔的口水。

  但是渺渺今天一直还不见人影,这让欧阳珠儿开始感到心慌,有点担心渺渺会扔下自己逃命去了。尤其渺渺胆子小得比麻雀还不如,对申屠顼莆更是怕得要命,她越想实在越是担忧。

  当鸩花岛的几个侍仆奉了申屠顼莆的命令,要来把欧阳珠儿改禁闭到别处时,听到她大气不喘的骂了那么一大串,着实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但他们也不得不佩服她,一个小姑娘被关在猪圈那么多日了,还仍然斗志高昂,也算是了不起。

  看见他们,欧阳珠儿高傲地道:“哼!怕了吧!总算知道要放我出去了。”

  “我们是要请姑娘到另一处舒服些的地方休息。”

  “为什么?申屠顼莆那臭家伙是良心发现了吗?”

  “这都要感谢你忠心的侍女。”

  “渺渺?”

  “是呀,若不是她以死向岛主苦求,恐怕姑娘还不晓得要待在这里多久呢!”

  “以死苦求?渺渺死了?”

  “这……这个嘛……姑娘这边请。”侍仆们不再接话,只请她移位。

  欧阳珠儿让渺渺的死讯吓得身子一软,乖乖地任凭鸩花岛奴仆拖着走。

  第二章

  渺渺原本姓杜名叫阿芥,因为她的母亲产下她前所吃的晚膳正是芥菜粥,所以就将她取了个“阿芥”的名字。

  但是自从让欧阳珠儿收为贴身婢女后,她便重新起了个名字。欧阳珠儿见她内向胆怯,动不动就让鸡毛蒜皮的小事惊吓的流泪哭泣,直觉得她胆子简直小得不像话,所以就唤她“渺渺”。

  渺渺的生父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因为生性疏懒、嗜酒又爱赌,所以渺渺一家向来过得很是拮据困苦。

  贫苦的生活让渺渺的母亲一直很不能接受,尤其对丈夫的爱赌嗜酒、动辄打骂。更是怨声连连。

  渺渺常常牵着弟弟妹妹们的小手,顶着寒风到林子里去挖山薯野菜果腹,而父亲醉酒和输睹后的怒气打骂,渺渺更是首当其冲;这些都在渺渺的心底留下了晦暗的阴影。

  在渺渺七岁那年,母亲终于耐不住苦日子,抛下他们和一个邻村的小伙子私奔了;后来听说日子依然过得不如意,其至让那个小伙子卖到了窑子去。

  而当年纪最小的弟弟和妹妹因为经年的饥饿和病弱相继死去,也是渺渺一个人泪流满面的咬紧牙根、挖着土坑埋了弟妹冰冷僵硬的小小身躯。

  十岁的时候,渺渺让父亲以十两银子卖给妓馆的鸨母,当晚就让一个脑满肠肥的恋童富商迫不及待地买下初夜。渺渺被富商的油腻大手吓坏了,她死命挣扎之间随手拿了只花瓶打破他的头,顾不得被扯拦的衣裳,趁那富商抱头号叫之时,连滚带爬的逃出花馆跑回家。

  她将当时只有八岁的弟弟拉出门狂奔到大街上?悲苦交加之际,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恍惚之间,正巧让和母亲返乡省亲的欧阳珠儿乘坐的马车绐撞伤了,欧阳珠儿觉得渺渺姐弟很是投缘,不顾母亲反对,把他们姐弟给带回了欧阳家。

  七年来,渺渺和弟弟虽是为奴为仆,却在欧阳家健康的成长。渺渺衷心地感念欧阳珠儿的恩泽,日夜告诫自己。要为欧阳珠儿奉献一生的忠诚。

  渺渺在十岁以前便深切懂得什么是“死亡”和“背叛”,以及男人淫秽邪恶的本性,而将她由这一切暗黑泥沼中拉出来的,就是欧阳珠儿。

  但弟弟妹妹冰冷的小小身躯、母亲对子女的绝情背弃、父亲无情的杖打鞭笞怒骂贱卖、花楼里富商淫秽荡欲的嘴脸,却让渺渺每夜陷入无边悲凄恐惧的黑梦中。

  ***

  “啧!杜渺渺这瘦丫头的小命还真不是普通的硬,父母弟妹都死得差不多了,她倒是还活得好好的。”申屠顼莆听完好友葛一侠所探得渺渺的身家背景后,笑笑地说道。

  葛一侠没答话,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申屠顼莆。他只年长申屠琐莆三、四个月而已,是个身形高大魁梧的北地汉子。

  他双目深陷,发胡粗黑,方正不羁的脸上带着剽悍之态,一头墨黑长发只是随意的拿条长布巾扎住并不若申屠顼莆梳理的斯文整齐。和申屠项莆斯文温和、常带笑意的形象一比,两人简直就是莽汉和文儒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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