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发誓,他非要陈家人一一付出惨痛的代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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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心苹整晚没有回家。
隔天一早,她比往常还要晚起床,惊得连忙穿上破碎的礼服,连梳洗也没有便急着想离开,但才拉开卧房的门,她便发觉自己衣不蔽体,根本出不了门。
叹着气,她缓缓退回卧房里。
坐在床沿,看着卧房内的一切,她发现,少了易仲寰的存在,这问卧室比她所想的还要大。还要冷。
正想起身去浴室梳洗一番,卧房外忽然有了动静,她拉紧破碎的礼服,紧张的问道:“谁?”
“是我。我们见过一次面,嗯,或者你并不记得我。”段皓宇清了清喉咙,“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段皓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那个冷酷家伙唯一的朋友。”
“段……副总裁。”想起段皓宇那双戏谑又不失温暖的眼,陈心苹顿时松了口气。由于不敢出去,她只能不安的向他打招呼。
“别这么见外,叫我皓宇就行了。”段皓宇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轻松,“你别这么紧张,事实上是那个顽固的家伙要我来的。他说你可能需要衣服,我替你挑了几件,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谢……谢谢。”陈心苹觉得尴尬,红着脸道:“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麻烦,能够替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段皓宇走到卧房门口,小心的打开门自门缝将纸袋送进去,“衣服在袋子里,你穿上吧。对了,你还没吃早餐吧?”
“不,没关系,我不太饿。”陈心苹拿过纸袋,将里头的衣服取出。
“就算不饿也该吃点东西,我替你叫份早餐吧。”段皓宇好意的道。
“不,真的不用了,我一整晚待在外头,怕哥哥担心,也怕儿子找我,所以我想赶快回家去。”陈心苹急急套上衣服,发觉还挺合身的,想必段皓宇对买女人衣服这种事并不陌生。
“这样啊,既然你赶着回去,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用手顺了顺头发后,拎着晚宴包走出卧室,“不用了,段副总裁,我自己叫出租车就行了。”
“但是……”段皓宇抬起头来,顿时愣住了,之后,他缓缓露出一口白牙,赞赏的点头道:“陈小姐,这么一件普通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依然能显现出你的迷人气质,无怪乎那家伙对你……”他顿住了,没有把话说完。
“嗯?”
“呃,我的意思是说,陈小姐丽质天生,气质出众,相信只要是男人,都会为你所倾倒。”段皓宇点头强调道。
“副总裁你过奖了,不是我气质出众,而是你衣服挑得好。”
“呵,我的长处不多,但挑女人衣服的经验倒是不少。”他咳了一声,“对了,我可以叫你心苹吗?”
“当然可以。”
“心苹,既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就别见外,让我送你回去吧。”段皓宇叹道:“毕竟我和那个无情的家伙不同,送女人回家这点绅士风度我还有。”
“易总裁他……上班去了?”陈心苹咬着唇问道。
“这个嘛,他到医院去了。”
“医院?”陈心苹惊讶的抬起头。他生病了?还是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错。这小子昨晚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用自己的拳头打浴室的镜子出气,也亏得他忍到早上才被我逼着去医院包扎,唉,真是的。”段皓宇摇头叹气之后才问道:“你昨晚跟他在一起,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我没有听到。”陈心苹羞红了脸。
“这样啊。嗯,看来你是太累了,才会睡得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陈心苹更是羞得不知该说什么。
段皓宇见她已经红透了脸,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如果我记得没错,他今天早上和银行的经理有约……”他顿了一下,谨慎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相信你总知情吧?”
“是,我知道,他以大股东的身分和银行经理约了谈鼎立的事,是吧?”陈心苹苦涩的点头.“副总裁,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请问你?”
“什么事?只要是我能说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这样的,你是他的合伙人,又是好朋友,我想,关于他和我们陈家之间的恩怨,你一定很清楚吧?”
“这……”段皓宇愣了愣,尴尬的叹了口气道:“只怕知道的还不如你想的多。”
“不管怎样,我想你知道的一定比我还乡。”陈心苹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副总裁,能不能请你告诉我,易家和我们陈家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为什么他非得这样苦苦相逼?”
看着她带着乞求的脸,段皓宇心头着实有些难受。
就算是关乎三条人命,但若换作是他,也不一定能够对一个女人如此铁石心肠。他摇着头,“老实说……我真的不太了解实情。”
“你一定知道的!”陈心苹直觉他一定知道部分内容,因此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急切的希望他说出口,“副总裁,这五年来你跟着他一起打天下,两人情同手足,你一定知道他收购鼎立的理由,算我求你,请你告诉我。”
段皓宇十分为难,“陈小姐,就算我知道部分实情,但这怎么说也是你们两家的恩怨,还是应该由仲寰亲口告诉你才对,我一个外人实在不便插手。”
“副总裁……”
“你听到他的话了。”易仲寰冷冽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放开你的手,不必在这里施展你陈家大小姐的魅力。”
陈心苹猛地转过头,看着易仲寰严冷的俊脸,颓然的放下双手。
“怎么,我的出现让你很失望?”易仲寰走上前,双眸眯成直线,“你以为只要泪眼婆娑,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每个人就会忘了自己姓啥名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陈心苹咬住下唇,低垂着头想闪避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注意到他缠着纱布的手,心莫名的一抽。
她低喃着道:“我从没这么想过……”
“是吗?要知道,皓宇就算再风流,可不像那些在宴会上对着你猛流口水的蠢货,至少他不可能为了你而背叛我!”易仲寰疾言厉色的说。
段皓宇闻言不禁咳了一声,抗议道:“我说易总裁,你这话是褒还是贬,我怎么听起来觉得怪怪的?”
易仲寰浑身绷紧,死瞪着好友,语气难得有些僵硬,“兄弟,我这话是褒是贬,想必你清楚得很,不必我多作解释了。”
“是,易总裁,我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呢?”段皓宇再傻也看得出他为何不开心。
易仲寰在吃醋,这个叱咤商界、一向冷静行事的商业巨子,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竟对一个女人动心。
然而正因为这样,让段皓宇更加忧心忡忡。没想到易仲寰对陈心苹的感情如此深刻,那么,他执意报仇的决定必定让他陷入痛苦的天人交战。
段皓宇十分担心,再这么下去,只怕易仲寰将会因为复了仇而变得更加封闭,更难以亲近,身为他唯一的好友,他却该死的一点力也使不上。
他深深叹了口气,走上前拍拍老友的肩,“好,我知道我该闭上嘴。我走了,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就由你自己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