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对的!不理性、不害臊的!她不断在心里谴责自己,却忍不住以眼角的余光偷觑他……
「厚!你偷看我!」不意,他精准的捕捉到她偷觑的眸,并大剌剌的喊了出来。
「没……我才没有!」她惊跳了下,差点没打翻手上的咖啡,一张小脸瞬间胀得火红。「是你没事乱脱衣服,别乱指控别人!」
「嘿,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耶,我爱怎么脱就怎么脱。」他理直气壮的反驳,将擦过汗的衬衫顺手往椅子上丢。「倒是你,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你不怕长针眼吗?」他以臂环胸调侃道。
她窒了窒,红潮一路窜上颊侧的耳朵。
「长、长你大头啦!咖啡泡好了,要喝不喝随便你!」像掩饰什么似的,她不自觉的以较平常大上许多的音量说道。
「喝,当然要喝!」
那对赧红的可爱双耳令他的心口一阵骚动,他扯开性感的笑纹掩饰,伸手欲接她端在手上的咖啡,不料这一伸手,两人指尖不经意触碰了下,霎时一股莫名的电流急速窜过两人的血管,双双不由自主的抖颤了下——
就这么一颤,两人都因而松了手,原本该被稳当拿在手上的咖啡腾了空,在双方错愕的瞪视下,杯里深褐色的水液态意在空气间挥洒成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啪嗒」掉落在地,形成污渍一滩。
「哇咧……」刘懿梅额上滑下数条黑线,与地上的咖啡污渍相互辉映。
她连忙将另一手的咖啡放到身边的矮几上,转身往厨房里冲。
「那杯给你啦!我去拿抹布。」
有趣的凝着她的背影,他优闲的端起咖啡就口,不客气的啜饮起来。
扁着嘴、拎着抹布再度回到客厅,她不发一语的蹲下擦拭污渍,想起之前为他接的电话。「对了,桌上的便条纸写有委托人委托的项目跟电话,有空你再处理一下。」
「嗯。」由上往下睥睨着她的发线,不知怎地,见她忙着整理自己的屋子,胸口有股说不出口的东西掠过,热热的、暖暖的,让人感到些许脆弱。
「咳!那些资料你处理得怎样了?」他清清喉咙,将视线移开,连带的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这女人太危险了,竟有本事让他瞬间恍神?!他可是无所不能的铁汉刁秉威耶!怎能有脆弱的时候?即使只有瞬间也不行!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他的脑子自动下了命令,可脚尖就像上了强力胶似的,硬是黏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
感觉真是……矛盾啊!
「才刚开始弄呢!」她嘟囔道,心里很想问他自己拜托的事处理得如何,但话到嘴边就是问不出口,她将抹布拿进厨房,暗斥自己没用。
喝完咖啡,刁秉威信步踱到桌前,移动滑鼠看了看电脑萤幕里她所绘制的报表,满意的泛起浅笑。
这回算是押对宝了,她的工作态度和能力令他十分满意。
探手欲拿便条纸之际,赫然发现小妹买来送他的「神奇阿拉丁」被垂挂在台灯上,至于是谁挂上去的,不言而喻。
好笑的摸了摸那个娃娃,也不晓得是不是这巫毒娃娃真有什么魔力,竟真的给他送了个好帮手来,不仅帮他整理资料,更帮他将杂乱的屋子料理得干干净净,还他一个清爽舒适的空间,物超所值!
其实她的问题对他而言,根本算不上问题。
因为对方摆明了设计刘智松,而所用的威胁手段也很下三滥,那种人连和解都不需要和解,只消找个「朋友」去「关照」一下,让对方清楚刘家有靠山,不是他能随便「染指」的,三两下就解决了。
不过他才不会愚蠢的跟刘懿梅说明,自己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令她头疼的麻烦,要是他和盘托出,而她临时抽腿了该怎么办?
他可没办法对付电脑这种「怪兽」哪!
回到客厅,刘懿梅看到刁秉威把玩着挂在台灯上的巫毒娃娃,边看还边笑,感觉挺怪异的,她不由得搓搓手臂。
「刁先生,你喜欢这种娃娃?」
「怎么可能?」他好笑的睐她一眼,仿佛她问了一个很荒谬的问题。
「那……」那个娃娃哪来的?难不成还凭空出现?阿弥陀佛,她的胆子小得很,可千万别拿灵异事件吓她啊!
「我妹买的,小女生都爱这种无聊的玩意儿。」他就不懂,花钱买这种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做什么?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像他这么理性,玩具、娃娃这种东西恐怕一个都卖不出去,业者很难生存。
「才不会,每个人都有喜欢的东西,这一点都不无聊。」弯下身端详着在台灯下微微晃动的神奇阿拉丁,她不觉勾起嘴角。「虽然这娃娃长得有点奇怪,可是看久还满可爱的。」
「这叫可爱?我怀疑你的眼光有问题。」不经意瞥见她弯下身胸口微露的漂亮沟渠,他翻翻白眼,没占便宜的贪看春光。
「你才有问题啦!」气呼呼的鼓起双颊,她站直后走到他位子旁边赶人。「走开啦!我要工作了。」
「欸!我是人不是狗,就算要赶,你就不能秀气点吗?」这么粗鲁,一点都不像女孩子;他略有微辞的嘟嘟囔囔。
她故意学他的口吻反问:「这表示我重视你交代的工作,你就不能迁就点吗?」
「……」刁秉威哑口无言,头一回见识到她的牙尖嘴利。
「不好意思,这位子就让给我喽!」将他起身让座的椅子拉了过来,她拍了拍椅垫,在他的瞪视下大大方方的坐下。
「你可以再厉害一点。」他无力的抹抹脸,认输了。
能让他认输的人可不多,这妮子,算她狠!
「我一点都不厉害,你比较厉害。」冲着他咧开大大的笑容,她有种得逞的快意,「我可没本事处理你接手的案子,只能打打资料、画画图表;如果你愿意,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比我好很多。」
那抹灿烂的笑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冲进他的心坎里,他感觉心脏控制不住的狂跳了下,俊颜竟吊诡的泛起绯红。
发现他双颊的潮红,刘懿梅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啊?」凝着她张合的红唇,他像完全没听见她的声音般呆愣的发出单音。
「刁先生?」蹙起秀眉,她狐疑的咬咬下唇。「你还好吗?」
「我很好!」他挺挺胸,好不容易将神游的神智抓了回来。
「你确定?」现在换她不确定了,虽然两人认识不久,可她从没见过他这样满脸通红的模样。「可是你的脸很红耶!你是不舒服,还是我说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没、没啊!」脸红?老天!长这么大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脸红,他感觉头顶都快冒烟了。「我没事,你忙,我……我也出去忙了。」
「喔,一路小心喔!」
凝着他稍嫌跌撞离开的身影,她的眸底写满了问号,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之内,她才耸耸肩,低头继续处理输入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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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被撞得几乎全毁的车头,刁秉威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打从刘懿梅跟他说了「一路小心」之后,那句话就犹如跟字面意义完全反向操作的魔咒般缠着他——
他代步的小绵羊椅垫被划得稀巴烂,那是还好,花个几百块去换块椅垫就OK了;他的爱车板金莫名其妙被人用利器割划得乱七八糟,他也可以当作没事;但这回车头却被撞得稀巴烂,可就教人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