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这时候刘懿梅总会抱怨个两句,要他文雅、斯文一点,今天倒是静悄悄,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你,没什么话要说吗?」他说的是他关门稍嫌太过粗鲁一事。
「对不起……」低着头没敢看他,她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偷偷离开台北,自个儿跑去通霄那件事。
挑挑眉,他很快发现两人指的不是同一件事,不过他仍欣然接受,毕竟他被误会得太冤枉。
「你不觉得你对我太不信任了吗?」既然她开了头,那么就来谈谈,要是想长久走下去,沟通绝对有其必要性。
「不然你认为遇上那种场面,我该怎么反应?」抬头和他四眼相望,她相信任何人遇到那种状况都难镇定。「今天要是换成你,你保证你不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定?」
「不,我不会。」蹙眉沉思了下,他没想太久就有了答案。「我会直接冲进去问个清楚。」
「可惜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勇敢。」那也不失是种方式,但她确定自己做不到。
「改天我教你女子防身术。」他突然转个话题。
「嗯?女子防身术?!」她微愣,不知道自己干么学那种东西。
「对。」他点点头,拉着她坐到床沿。「女人天生的气力再怎么样都比不过男人,或许因为这样,你才没冲进病房质问我的勇气;改天我教你防身术,往后万一遇上类似的情况,你大可放心冲进去,甚至撂倒我都没关系。」
她不由得轻笑出声。「你以为我把你当成会对女人动粗的男人?」她问了个有点拗口的问句。
「难道不是?」不然她干么不这么做?八成是怕他暴怒失去控制。
「当然不是。」握住他的手,她从不认为他会对自己动粗。「我相信你不论再怎么生气,都不会对我动粗。」
「你真的这么相信?」这番话说得他有丝飘飘然。
「当然。」她肯定的用力点头,并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我只是害怕面对你把我当成对世俗眼光交代的幌子,那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何等悲哀?」
尤其在清楚知道自己的感情全交付给他的时刻,她更是难以面对那种难堪。
「对世俗眼光交代的幌子?」他的笑变得狰狞起来,根本是咬牙切齿了。「好极了,你竟然把我当成那种下三滥?」
「呃……我当时弄不清楚状况嘛!」当时她根本吓傻了好吗?只能不断的住坏处想,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我真想把你抓起来打屁屁!」
「啊~~」想不到他说到还真做到,当真将她抓起来压在他的腿上,大掌不客气的赏她三记火热的锅贴。
「欸……老大,大嫂,你们……没事吧?」刁秉萱犹疑的声音由房门外响起,立即让刘懿梅僵成石块。
完了,她接二连三的在秉萱面前出糗,以后教她怎么面对她?
「你怎么还没走?」刁秉威才不像她那般好欺负,当场扯开如狮般的嘶吼。
「我我我……我马上滚!」
刁秉萱深知驯狮得顺着狮毛摸的道理,连忙连滚带爬的「滚」离刁秉威的势力范围。
不到三秒钟,房里的两人同时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很快的又恢复平静——
僵在刁秉威大腿上的刘懿梅不禁轻笑出声。
「还笑?!」这该死的女人,简直要气死他了!
「我想秉萱真的很怕你,呵呵~~」她笑得直打颤。
刁秉威无奈的吐了口气。「就你不怕我。」
对,他承认认识他的人都怕他居多,在他面前甚至连话都不敢讲得太大声,唯有她,不断挑衅他的极限,偏偏自己又拿她没辙,怎不教他沮丧?
「我怕死了!」斜躺在他的大腿上,仰视他下巴的胡渣,她似笑非笑的调侃道。
这男人真的找她找得很急呢!下巴满布短髭都没刮,连最基本的清洁工作都没做,令她颇为感动。
「才怪!」翻翻白眼,想起自己刚才失控的手劲,他的心脏揪疼了起来。「痛吗?」他轻抚着她的俏臀问道。
「疼死了!」她故作可怜的皱起眉。
「你乖一点,我就不会修理你。」他佯装凶狠的威胁道。
「打女人的男人最没用!」她嘟起嘴,没好气的横他一眼。
他窒了窒,当真感到自责。「我这叫『略施薄惩』,不是打。」硬拗不知道有没有用?唉!
「狡辩。」伸手触摸他下巴的短髭,扎人,啐!
他没有回应,眸神变得深邃,呼吸逐渐浓浊。「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他真的怕极了,怕自己不晓得惹毛了哪个家伙,因不敢动他而对她下手,他甚至不由自主想像她可能受到的凌虐跟酷刑……那种恐惧他连想都不愿去想起,比有人掐住他的脖子或拿枪对着他还教他惊惧。
「你也不知道我有多难过。」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痛,开心手术不过如此吧?她想。
「所以?」握着她的手贴上自己的唇,他感谢上苍让她此刻仍在自己怀里。
「所以我们两个都要检讨。」掌心传来他唇瓣的柔软,她感动得想哭。
撑起上身,主动贴上他的唇,老天!她超想念他的味道。
刁秉威微闭眼睑,动也不动的观察着她。
她伸出舌尖,勾划着他棱角分明的唇型,无声轻啄他的嘴角,柔软的娇躯像没骨头似的腻到他身上,和他的身体紧紧贴合。
他享受的闭上眼,却仍没有丝毫动作,似乎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见他不为所动,她索性爬坐而起,张开大腿,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俊颜,啄吻着他性感的下巴,身体不安分的在他腿上蠕动——
「嘶~~」她成功挑动他的敏感神经,原先被动的唇开始发动攻击,轻啮她诱人的唇瓣,然后吞噬她那使坏的丁香小舌。
「唔……」她发出小猫般的轻吟,双臂下意识勾缠着他的颈项,小手插入他浓密的黑发中,舌尖随着他的挑逗舞动。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沙哑低吼,大掌爬进她的衣内。
「你要我吗?」她的声音亦变得沙哑,水眸带出狐媚的潋光。
「你明知故问。」他被她的性感电得酥麻,凶狠的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吮出一道红痕,印上属于他的印记。
「嗯!」她轻哼了声,粉唇舍不得离开他的,并学着他的动作,小手钻进他的领口,胡乱摸索着他的胸膛。
忍无可忍,苦苦压抑的自制力瞬间溃堤。
在女人鼓励的眼神激励下,男人发挥勇猛无比的蛮劲用力冲刺、撞击,战况之激烈,让不算大的房间充满着娇吟、喘息,漾满春意;直至眩目的高潮将双方带上濒死的临界点,战事方休——
微喘的枕在他的臂、偎在他怀里,听着他仍显急促的心跳,她突然发现离开他是件多么愚蠢的事。
她爱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爱她,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两心相属来得瑰丽?
能像此刻般依偎着他,她幸福得发出轻叹。
「怎么了?」没漏掉她的叹息,他收拢手臂,让她半趴在自己起伏的胸膛上。
「我在想,还好那一切都不是真的。」还好只是剧本,虽然让双方都承受短暂的痛苦,却让两颗心更为紧密的牵系,真是意外的惊喜。
笑着揉乱她的发,细长的发流泻在他的指缝间。「是你自己爱胡思乱想还说。」就这么搂着她一辈子都不会腻的,他想。
「或许我哥的事让我对感情多了很多不确定,不过凡事都是一体两面的,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可能我们永远碰不到一起,甚至一辈子都不认识也不一定。」即使两家的距离并不远,但在人际关系疏离的现代,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