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莓却没什么胃口,不停地看着表,萧莫遑索性没收她的手表。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餐,胡莓更加惴惴不安。但她不能催促他,因为一旦惹怒他,她更别想赴冷星以的约会。
好不容易等侍者收走他的餐盘,送上冰咖啡,胡莓两眼张得大大的,用目光催促他快点喝完冰咖啡好走人。
想不到萧莫遑却说:“接下来有什么好提议?这里有名的观光景点我想你都去过了,我也没什么兴趣。你知不知道有哪里可以散心的地方?”
胡莓心中甫扬起的期望重重一沉,失望得不知该说什么。
萧莫遑看出她还在牵挂冷星以那家伙,热络的神态马上化为冷淡,喝咖啡的动作变得更慢。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的行动电话响起,他立刻接起电话。
胡莓觉得自己有点坏,竟希望这通电话是通知他有重要事情必须他亲自处理,这样她就可以去赴冷星以的约了。
她无法从他的表情得知电话的内容,只听到他低低地说了声:“知道了。”便收起行动电话。
他拿起帐单,站了起来。“你和人约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胡莓失望的心情随即化为雀跃,连忙告诉他约会的地点。
但当她坐上车,看到车上的电子时钟,她推算了一下,等她见到冷星以,她恐怕已经迟到半小时以上了。
萧莫遑把她忽喜忽忧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有些不悦的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了吧?”
“冷星以。”胡莓低着头回道。
他没有说什么,车行了两条街,他才再次开口。
“做什么的?”
“他……还是学生。”说完,胡莓偷觑他一眼。以萧莫遑的地位看来,冷星以显然不算什么,不过冷星以出身贫穷,还能到美国攻读硕士,已经很棒了。
“喔?“萧莫遑果如她预料,神色有些轻蔑。“他接近你,会不会是为了你的钱?”
“不可能!”胡莓激动地说:“爷爷帮我安排过了,校方把我的资料隐藏得很好,这里应该没有人晓得我的身世!”
萧莫遑侧首看着她,“如果他是个好人,我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就怕……”他并未把话说完,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样光芒。
胡莓没有想太多,笑着说:“你肯帮我说话就好了。因为爷爷不可能任由我自己寻找对象,如果你肯帮我说……”
她居然以为他会在胡爷面前帮她和冷星以说话!她实在太不了解他了。他像是那么善良的人吗?若不是对她别有居心,他何必像个毛头小子守在校门口、硬要她陪他吃饭,甚至……
“你先别高兴太早,我们还没确定他真的是个好人,不是吗?”
“他一定是的!”她语气坚定的说。
不久,两人顺利抵达胡莓和冷星以相约的餐厅。
“是这里吧?”
胡莓点点头,萧莫遑便将车子停在餐厅附设的停车场内,不过他并没有立刻熄火,只是看着胡莓解开安全带,一脸开心地望向餐厅门口,而后突然僵住不动。
他不用转头也知道她看见了什么,但他佯装若无其事地催促道:“自己下车呀!不
胡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真的看到冷星以和一名长相美艳的黑发女子并肩从餐厅里走出来,两人看来并不怎么熟稔,但是有说有笑的。
“他……”只因为她迟到,冷星以就另寻约会的对象?
萧莫遑终于转过去看站在餐厅门口说话的一男一女,略显惊讶的问:“不会是他吧?”
胡莓将目光转向他,脸上满是受伤的神色,“你见过他?”
“那就是冷星以?”萧莫遑故意向她寻求确认。
她还来不及回答,那两人在商量好事情之后,就朝停车场的方向走过来。
“弯下身!”萧莫遑将车子熄火,顺道压低胡莓的上半身,以免那两人注意到车内的他们。
待两人走过他们车前,胡莓直起上身凝视他们的背影。
“啊……”她突然觉得那名女子很面熟!她立刻回头看着萧莫遑。那个女的……不就是先前他来找她时,和他举止亲密的那名女子?
没错,那个人即是江依依。当萧莫遑查出胡莓暗恋的人是冷星以,马上就想找人试探他,但因为身在国外,没有适当的人选,他只好回头找被他甩掉的江依依帮忙。
刚才吃饭时的那通电话就是江依依通知他猎物已经上钩。冷星以不出他所料,是个伪君于,相信假以时日,冷星以的浪荡绝不下于他。
由此可知胡莓的眼光实在有待商榷。不过不打紧,有他在她身边。
“你的心上人显然魅力不小。”萧莫遑一副女友被抢走的不舍模样。
胡莓很想问他,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她的迷人魅力在哪里,为什么他和冷星以都为她着迷?难道男女审美的观点真的差那么多?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那女人很好呢?
萧莫遑突然发动车子,胡莓讶异的问:“你要去哪里?”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会去哪里?”
他下巴一扬,要她看看前方。胡莓发现他们正尾随着冷星以和江依依的车子。
“不……”她的否决声十分微弱。如果可以,她的确想知道那两人会进展到什么关系。
两辆车因路口红灯亮起而停下,前头的冷星以和江依依突然热吻起来,激烈得忘了他们身处交通繁忙的大马路上。
胡莓咬着下唇,脸色发白。
“虽然有点残忍,不过趁现在让你看清他也好。”萧莫遑淡淡地说。
号志转为绿灯,不用萧莫遑行动,其他车子纷纷按喇叭催促,车阵才又开始移动。
“够……够了……”
胡莓不想再跟着那两人。她再笨,也可以猜得到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还不行。”萧莫遑仍迳自跟在冷星以的中占车后头,“除非你真的死心。”
不多久,他们的车果然拐进一家旅馆的地下停车场。
萧莫遑将车子停在路口,和胡莓一样,他的视线也落在旅馆停车场入口不动。
“你不会不知道他们进旅馆要做什么吧?”
胡莓整个人微微发颤,她觉得自己生气多于伤心难过,可是她凭什么生冷星以的气?
“要……做什么,是他们的自由啊……”她发着抖说。
萧莫遑看胡莓似乎很难过,于是带着她先到风景优美的公园散散心,然后看场电影、吃晚饭。吃完晚餐后,胡莓直吵着说想喝酒,萧莫遑只好带她到一家比较单纯的酒吧,任由她藉酒浇愁。
想不到她酒量不错,或者该说,她的身体对酒精的反应迟钝了些,当萧莫遑要送她回家时,她才开始出现醉意。
萧莫遑只好将她带回他下榻的饭店,以便照顾她。
来入豪华的总统套房,胡莓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喉头,急忙掩着嘴,却不知该往哪去。
“怎么了?想吐?要扶你去洗手间吗?”
她咽下那份恶心感,摇了摇头。
萧莫遑扶着脚步不稳的她坐在沙发上,随即快步走向卧房。
胡莓不安地看着他在眼前消失,突然又觉得恶心,可是却无法痛快地呕出口,此时她才明白酒醉后要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萧莫遑从卧房走了出来,她立刻可怜兮兮地抚着胸口向他求救,“我不舒服……”
他在她身旁坐下,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吐一吐就会比较好。”
她摸摸喉头,“我吐不出来。”
他将手上握着的瓶子递给她,”那喝下解酒剂吧。”解酒剂是管家帮他收拾行李时一定会放进去的,虽然他认为用不到,但管家还是坚持帮他准备周全。想不到现在果真派上用场,他突然感谢起那处事向来过于小心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