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之至。”
赛巴斯丁迈步上前,灼灼的目光定在她身上。
第八章
当晚,从吉川家离开之后,赛巴斯丁已经一扫阴霾,好心情全部回笼。
哈哈,就算他在洁丝那儿吃不开,并不代表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也吃不开。此刻的他,有扳回一城的胜利感!
他带著得意的笑容进入梦乡。
隔天一早,他神清气爽地跳下床,沐浴梳洗,刻意打点一番,早早就到早餐室报到。
当其他家人陆续入座,看到了神采飞扬的他,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克里斯讶问。
“我有大事宣布。”他看看正忙著的洁丝,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他不寻常的模样,一脸容光焕发,还打扮得有型有款,肯定有问题!但她实在不想理他,也没空理他。
不只是前几天他说的话痛伤了她的心,更是因为手边正忙。这一顿是正统的英式早餐,丰富、美味,但足以累煞一帮伺候的人。
她按照顺序,先为每人送上柳橙汁,将洒了糖霜的葡萄柚端到明凤舞面前,冰牛奶、早餐茶与黑咖啡也一并上桌。
见她理都没理,赛巴斯丁有点泄气,不过没关系,他要宣布的事情具有核爆威力,不怕她听了不吃惊。他拿起杯子,打算先喝口茶润润喉再说,哪里知道帅帅地一仰头,却喝到一大口空气。
“哈哈,叔叔,你在做什么?”
“杯子里空空的,没有东西耶!”两个小家伙笑得很乐.
可恶,杯子怎么会是空的?真是灭他的威风,“洁丝,我要茶……”
还没等他说完,明凤舞就浅笑开口:“小叔,我稍微更动了家里的规矩。我很喜欢洁丝的陪伴,但她的工作量太大了,像用餐时间,她不肯一起吃,又执意要服侍我们三个大人、两个小孩,这样太累了,所以我请她协助小刚跟小劲就好,至于我们大人……自己倒茶倒水,应该不难吧?”
是不难,但……他应该是她的“例外”、她的“VIP”!而且,以前不管吃饭的人有多少,需不需要人服务,洁丝一定会帮他处理得好好的。
他咕哝著自己倒茶。奇怪,自己倒的茶怎么都喝不出往常的浓茶香?
克里斯看了爱妻一眼,眼中有著赞赏。“说吧,你有什么大事宣布?”
“对,大事!”他看了看正在上燕麦粥的洁丝,可恶,还是不理他。他有点意气用事地放大音量:“我,已经找到命定的佳人了。”
克里斯夫妇错愕地看著他。“什么?”
“我说,我已经找到我的真命天女。”看大家这么惊讶的感觉真好。
咦?洁丝还是没反应,照常沉默地将燕麦粥放到他面前。
咀吔自己心里知道,她的动作停顿了0.01秒。
“我猜,这句话是你的口头禅?这次是哪个模特儿雀屏中选?”明凤舞刻意酸他。他怎能如此差劲地对待洁丝。
“不,我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赛巴斯丁摇摇手指,非常得意地反驳。“但是,我一直在等待可以说这句话的机会,而我终于等到了。”
克里斯兴致缺缺地应一声:“是哪家的小姐这么不幸被你点名了?”
赛巴斯丁燃烧了一个晚上的热情,是不会轻易被浇熄的。
“什么不幸?你未来的弟媳是吉川实业社长的掌上明珠,吉川百合。当我第一眼看到她,就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他滔滔不绝地说著。
洁丝感觉额角一阵阵抽痛,在他兴奋讲述的同时,脸色一寸寸发白。
他到底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全身好像失去知觉,连思绪也停摆了。
她只是分秒不差地为所有人上了有肉有蛋有炖豆子的餐盘,再上印度蔬菜饭,再上烤土司,并在小刚和小劲的撒娇下,帮他们把奶油抹上吐司。
然后,送走每个被喂饱的人,请人过来整理餐厅,再回头去忙其他事。、
她木然地工作、木然地监督、木然地巡视,赛巴斯丁的大消息瘫痪了她的脑袋,也封锁了她的情绪,最后她只剩下一种感觉。
就是——仿佛她……也被木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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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为什么洁丝听到他的“喜讯”,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按捺到午休时间,他终于忍不住跑去敲了敲她的房门,没人应声,他便自行按开门把,走了进去。
他在露台的藤椅上,找到望著远方发呆的洁丝。
她的模样,跟以前两人同床共枕时的每个早晨似乎没有差别,但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印象中,以前她坐在这里,身上总圈著淡淡的润光,但此时,她就像干涸的玫瑰,毫无生气。
“你在干嘛?”他瞪著她手中倾斜的茶杯,茶水倒得她半身湿。
他扶正茶杯,想了想,干脆把杯子从她冻僵的手里拔出来,放到桌上。
这个动作惊醒了她。“你怎么来了?”
他白了她一眼。“我不能来找你吗?”
所有的心痛突然一涌而上,哽在喉问,几乎要逼她窒息。
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虽然她做了好久的心理准备,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说出爱上别人的话语,但是事实证明,多久的心理准备都没有用,她并非坚不可摧。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他皱著眉问。“你有没有吃午餐?”
他本来是抱著耀武扬威的心态来的,打算看看曾挟冷御觉之威,令他难受的洁丝,如今作何感想。
但是,看她好像不舒服的模样,那些念头忽然一扫而空;看到她精神委顿、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就难受。
“我吃了一点。”她撒谎。其实,午休回房后,她在浴室呕了又呕,只吐出酸水,超过十五小时未进食的胃袋空空如也,又闷又痛。
“你是不是在发烧?”他的大掌探了过来。
“不是。”她立刻躲开。
他扳指算了算。“你的生理周期还没到,不会是经前症候群才对。”
以前他们要避孕,他不让她吃避孕药,怕有后遗症,他用保险套,也担心有风险,所以计算安全期跟危险期都由他来。但现在——
“我的生理期关你什么事?”她想凶巴巴,出口却很虚弱。她抓起餐纸在茶水染渍的布料上按了按,其实最想按住的是快流泪的眼睛。
他在她身边坐下,温暖近乎灼热的体温让她忍不住想靠过去……
不行!这是两人的默契,只要一方有了恋人,就不能再有瞹昧接触,更何况是他心里认定的另一半出现了……她连他的指尖都不敢、也不想碰。
“你看起来病恹恹的,来,这里让你靠。”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浑然忘却此行的目的。
洁丝看看那厚实宽大的肩膀——
靠上去一定很舒服……
但,还是不行。这么多年来,她坚持不靠在他肩上,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是她的男人,不要太倚赖。
她当然能想象靠著他有多美妙,一定会让她上瘾。可是,一旦上瘾,就很难戒掉。她可以原谅自己戒不掉对他的爱,但不能原谅戒不掉想黏他的坏习惯。
她又闹别扭了!他火大地将她一按,然而动作还是温柔的。“靠著。”
“不要。”她随即弹起,瞪他。
“叫你靠著。”他忽然大起声来。
她直接把他的手推开。“就跟你说了不要。”
“你这么倔做什么?”他加大音量,真的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