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远贪求爱情与婚姻。”
“对,而且我们女人敢豪赌。敢押上自己的感情与一生,看有没有真正懂得承诺的男人,愿意与我们共筑爱巢。”
“你认为每个女人都一样?”他再次反问。
“不一定,但大部分的女人的确是如此。逸君,如果你想得到真爱,就必须有所付出,天秤的两端,只有双方力求平衡,这条情路才能走得长。”
她有感而发地说。
“你又没有恋爱过,怎么会懂?”他有些不以为然。
“有些感受是与生俱来的,相信我吧,”她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不语。
“如果你正处在感情的十字路口,而她是个值得你花一生精力去爱的人,那么就算她失明又如何?有些人的心很丑陋,那比失明的人更可悲。所以你要看清自己要的是什么,若是等到时机过去,你再感叹都于事无补。”
她打了个哈欠,“我想我该睡了,晚安。”
“晚安。”他说。
铃……
他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一见那号码,他的心倏地狂跳,水卿君也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识趣地走到一边。
“我是风逸君。”他接起电话,说道。
“我是花怜心,我、我很抱歉,我妈妈说了那些话,请你别介意,我、我只是打电话来、来道歉。”她说得诚惶诚恐。
“我不会介意,再说,我也应该向你道歉。”他的心跳仍然持续加速,忽然间,他好想见到她,“为什么?”
“为了我怀疑你的事,虽然那瓶精油是你带来的,但我相信你绝不会在里面加入催情剂。”他轻声却肯定地说着,因为现在的他,百分之百的相信她。
“谢谢你。”她忽然好想哭。
“为什么要谢我?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谢我?”她不解地问道。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愿意原谅我乙?他半开玩笑地回答道。
她也被逗笑了,“不客气。”
“你总是这么客气,现在很少有女人会这么有礼貌的。”这似乎是她的优点。
“如果我没失明,也许不会如此吧!”她自嘲地说道。
“我相信你不会有所改变。”
“为什么?”
“直觉。”
“那么,我想问你,一开始你的直觉为何没告诉你,精油的事不是我所为?”她反问。
“这一点我真的很抱歉,是我的养成教育让我相信科学数据,而非直觉,尽管我愿意相信你。”他回答的真诚,“我明白了。”她有几秒钟的停顿,接着又说:“以前在医学院所受的训练,让我也和你一样相信科学数据,但是眼盲了之后,我开始发现直觉有时更甚所谓的数据。我学着利用本能与直觉行事,反而困难的问题变得澄澈许多。”她持平的回应。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这番话的确令我重新思考一些问题,人在纷乱之中的确很难看清事情的本质,你让我——”他在想该怎么告诉她,他对她的情愫已在心田生根。
“别说。”她连声制止。
“为什么?”
“有些话放在心底会更好。”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好奇地问。。
“不全然知道,但我可以感受到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围绕彼此,所以你别再说会引起我更多联想的话。”接着,她低声地说:“我在很多方面都很坚强,唯独在情感上就像初生的婴孩,懵懂而无知,却又希冀获得最丰足的爱。
但偏偏我是个有缺憾的孩子,需要一个真正愿意用生命与爱,照亮我一生的人,才能幸福的走完全程。如果一开始就没有那个人,我就会当自己是个孤儿,若是我知道那人随时都会离去,那我宁愿不曾与那人交会过,以免得失心太重。”
“怜心,人生不是这么断然,让对方轻松,同样也是饶了自己。聪慧如你,应该可以明白这个道理。”他劝她的同时,也提醒自己。
她轻喟了口气,“知易行难。”
他忽然接不下去,握在手中的电话显得也有些沉重。
她也不知该再说什么,于是道:“没事了,晚安。”
“等一下!”他马上喊住她。
“什么事?”
“你现在还想不想做眼角膜移植?”他十分认真地询问,她登时不语,不知他为何旧话重提。
“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他又说。
“我想,我不该什么都不付出,无偿得到如此珍贵的鲈赠。”她坚持地说。
“你如果坚持,那么就再为我按摩一次,但别再用那瓶马鞭草的精油了。”他边说边笑得好开朗。
闻言,她也笑了。
“怎么样?”他再问。
“好。”她答得羞怯。
“明天你就到君临天不医院报到,我会让杰克森去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他便挂上电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欣喜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虽然他必须“付出”一只眼睛,但他却得到快乐。
况且幸运的话,他还会得到一个令他动容,令他心灵丰富、情感丰盛的女人。
这时,水卿君缓缓地走近他,“现在天上的星星看起来好像更明亮了。”
她一语双关地说道。
“有吗?”他不解地往上看。
“有。”
“有?”
“因为心情不一样了啊。”她笑说。
他懂,所以也跟着笑了。
“太聪明的女子,有时对男人是种压力;”
“那你就当我是中性人吧。”她笑得更灿烂了。
“谢谢你。”他有感而发地说。
“谢什么?”她反问。
他趁势掐了下她的鼻头,说:“鬼丫头,我一定要看看是哪个男人抓得住你?”
“Nobody!”
她开心地逃开,心付今夜终于可以安枕了。
君临天下医院
风逸君早在决定捐眼角膜给花怜心时,就已调查出她的体质、血型等相关条件是否合适。
也许是老天要成全他们吧,他们的血型相同,其他部分虽然有些技术待克服,但是仍难不倒这间由他们君临天下帮合资的医院,所组成的医疗团队。
如今,只剩下一个步骤,那就是——他们不可以说出捐赠者的姓名。
知道他那些好友都愿意配合后,他去看已办好住院手续的花怜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人在最后一刻提出反对意见,她就是水卿君。
因为在最后的检查项目中,他们意外发现,这次的手术不是完全没有风险。
水卿君从风逸君的脑部X光片中,意外发现约有0.05公分的黑点。
她是可以不必那么大惊小怪,但是她不愿冒任何危险,让老同学中风或是有生命危险。
但是,风逸君却怎么也不肯再做进一步检查。
换句话说,他就是要捐出眼角膜,这就是他爱一个女人的方式!
他的风流,他的女人缘,她时有耳闻,但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对一个女人这么付出。
唉,她该怎么做,才不会陷入两难?
此刻,她不停地在医院的花园中,来回地踱步……
叩!叩!
另一头的风逸君,轻松地敲着花怜心的病房。
“请进。”
花怜心素着一张脸坐在床杨上,一旁还有她的母亲。
风逸君一走进去,就看见她们。
“这是我母亲。”她先开口介绍,同时看着母亲说:“妈,就是这位风先生安排我做眼角膜手术的。”
“嗯。”贺氏淡淡地招呼。
“伯母你好,我就是那日和你通电话的风逸君。”他的嘴角仍带着贯有的笑容。
“我知道。”贺氏依旧冷淡。
“妈,别这样,怎么说风先生都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