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腿一屈,双臂环上腿,而她则顺势向后一靠,刚好靠在他的腿上。
“我想先对你说抱歉!那天我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她侧过头看向他。
“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后呢?”
“然后……”她平缓地拉高声音,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这个混蛋!总教人担心!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连英理忽然发飙的模样在东璟看来竟觉得有几分可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啦,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他还是笑个不停,心里暖烘烘的,觉得就算被她骂也是高兴的,因为她是真的为他担心,他离不开的英理还是在乎他的,
“你还笑!”她咬牙切齿地说:“你看看,我急得都口腔溃疡了!”
她头往后一仰,枕在他的膝盖上,然后不顾形象的张大嘴巴,指着自己的口腔,“你看你看,好大一块溃疡,疼死我了!”
他凑近她的脸,仔细观察她的口腔,果真是一片溃疡。“对不起!”
“唉,算了,咱们也算扯平了。你发高烧,我口腔溃疡。扯平了!”她闭上嘴巴,“喂,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像看怪物似的!”
这时东璟才意识到他们几乎是脸贴着脸。
“那个、那个……”他支支吾吾起来。
“哪个?”
“那个……关于那件事,我还是要说……真的是齐珍自己扑过来的,不是我!真的不是!而且……而且,我也没有享受,绝对没有!”他心急地解释。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她假装生气,“我可记得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
“那是气话!”他坚决地说,“她只是我的一个学生而已。”
“这么说她是喜欢上你喽!”她朝他挤眉弄眼,像在暗示些什么似的。
“英理,你不要这样胡说。”他委屈极了,自己的极力解释在她看来似乎没那么重要。
看到他一张沮丧的脸,她不忍心再逗他,收起了笑意。
“英理,那天你为什么要那样说我,让我很难受,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低低沉沉地说着。那天的不愉快又浮上心头,即便是现在,他还是会难过·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讽刺他!
听到他的话,她沉默了,片刻之后认真地看着他。“东璟,那晚……就是我们吵架的前一晚,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嗯。”他点点头,“不过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也一样,你没有错,是我自己出了问题。”她轻轻一笑,“看到那一幕我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一直小心守护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我……好像是在嫉妒。”语毕,她定定地凝视他,眼神没有丝毫闪躲。
此时,东璟的心中突然闪过左进说过的一句话——
她是在吃醋?
“英理,你……喜欢我吗?”
他尴尬得涨红了脸,喉咙干干的,紧张得手脚冰凉。
“恐怕是这样。”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那轻柔而沉静的声音令他心神一荡,心怦怦狂跳不止。
“那么……我们可以……接吻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般难受,干咽几下,他羞赧地看着她,“我也很喜欢英理,相互喜欢的人才可以这样做。”
顿时,连英理感觉像是当头重重挨了一棒,讷讷地盯着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而东璟却把她的呆愣当成默认,紧张又小心地凑近她的脸,轻轻地碰上她的唇。
一刹那间,两人好像触电一般,惊讶于彼此唇瓣间的那份柔软,缓缓合上双眼,情不自禁地享受这美妙的感觉……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彼此
那好似施过魔法的唇,四目交会,有些尴尬,有些羞涩。
“你这小子,占有了我的初吻。”连英理首先打破静默,头仍旧舒舒服服的枕在他的膝盖上,“唉,我可吃亏了,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抢走你的初吻。”
在她的印象中,他既然没有女朋友,那么一定还保留着初吻。没想到一个不留神,他的初吻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偷了去,教她奸不甘心!
“英理,我对你说一件事,也许你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什么事?”
“其实,前天那个也不是我的初吻,所以……”
“什么?”她打断他的话,“你说!你这家伙在认识我之前到底和几个人交往过?从实招来!”她激动地揪住他的衣领摇晃起来。
好家伙,还敢说她不会那么生气,她都快被气死了!
“英理,你别急嘛!我的意思是齐珍并不是抢走我初吻的人,你没必要和她生气啊!”他怎么知道她会误会他的意思,竟然反应如此强烈。
“谁都一样!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小蜜蜂?飞到哪里花蜜就采到哪里?”
“冤枉呀!我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
“那初吻是怎么回事?”她凶巴巴地瞪着他。
“是……是……在慕尼黑时,被一个德国男人……”他嗫嚅着,目光乱飘,就是不敢看她。
连英理像是被轰炸了一般,揪住他衣领的双手缓缓松开,傻呆呆地自言自语:
“这么说,我竟然败给了一个男人。”
“这样,你心里好受多了吧?”他谨慎地问。
她无言以对,刷的站起身,双手擦腰,忿忿地朝他大喊:“东璟,你究竟是同性恋还是双性恋?”
“我是异性恋。”他满脸委屈地看向她,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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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老师,我顺利通过级别考试了!”
上课前,齐珍兴高采烈地跑到东璟面前报喜。
“是吗?恭喜你了。”东璟放下手中的乐谱,匆匆看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做课前准备。现在,他心里对这个胆大的女孩有些畏惧。
“那是托你的福嘛!”
他仍旧低头整理教材,抬手看了看手表,“你回座位吧,准备上课了。”
齐珍看到他冷冷的态度,心里很不舒服,不满地离开讲台坐回座位。
接下来,整整两个小时,齐珍都是带着情绪上课的,而且还故意和东璟作对。在他做示范弹琴的时候多次打断他不说,还老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弄得其他同学也颇有微辞。
傍晚下课后,当齐珍从讲台前经过时东璟叫住了她,他觉得有必要和她谈一谈,便邀她去一家环境不错的冰淇淋店,一方面庆祝她考试通过,另一方面在好的环境谈话也会相对冷静。
两人站在柜台前,他对她说:“随便挑选喜欢的东西吧,我请客,算是庆祝你考试合格。”
齐珍看了看他,对服务员东指西指了一大堆冰淇淋和蛋糕,她也不是真的能吃这么多,只不过是一种报复心理。
“不是我心疼钱,只是要提醒你不要吃坏肚子,肚子是自己的。”他一边付钱一边无奈地说。
“我想吃这么多,要你管!”她要着小性子瞥了他一眼。
他什么都没说,端起托盘,两人走到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
“两个月以后我就不教你们这个班了。”他只为自己要了一杯冰水。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校长让我去教一个初级班。”
“不行!我不同意!”她激动不已。
“如果你能做主的话,我就不去。”
他发现她真的是一个性情直率的女孩,直率到有些冲动,在他看来,这是现在一些女高中生特有的气质,处在一种生理成熟、心理不成熟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