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依人瞠目瞪向萤光幕,那个枯槁瘦弱的女人就是小月的生母?
「你真的要给他钱?」朱新海皱眉。
「只要小月能回来,我会给他任何他要的东西。」
「向威胁低头,不像你的作风。」
他撇唇看向父亲,轻轻的说:「事关小月,我无法坚持任何的原则。」
尾声
「妳看着她,我去一趟银行。」何伟明挂掉电话,随即心急的就想到银行查看。
「既然对方答应你给钱,你就先将她送到医院吧。」看着朱月脑门上的伤口,江秀娥就心惊胆战。
「不行,钱没到手之前,我绝不会让她走。」何伟明定到房门边,突地又回身瞪她,威胁道:「我警告妳不准偷偷放人,否则我就卖了妳,让妳卖肉还债!」
「嫁给你是我瞎了眼!这是我的报应,报应我丢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妳该高兴自己丢弃女儿,才能让我们下半辈子吃喝不尽。」他扬声大笑,相信这个胆小的女人不敢违逆他的命令,放心的出门去了。
他前脚才走,江秀娥在朱月的身上摸索,终于找到她的手机,立刻拨电话报讯。
(喂!小月,是妳吗?)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一道急切的声音忙不迭的问。
看着手机来电显示的是朱月的号码,朱晴阳的心涌上狂喜。
「我、我不是小月……」
他的欣喜霎时被浇了一盆冷水。(妳是谁?)
「我是……我是……」江秀娥说不出自己的身分。
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妳是何伟明的妻子?)
江秀娥被他猜中,不禁身子一颤。「我、我……对不起,我不想帮他,但是他威胁我,我没有办法……」
他没有心情听她忏悔,沉声打断她,(小月呢?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她瑟缩着肩,望着仍在昏睡中的朱月,连忙报出小旅社的地址。「对、对不起,他真的是被赌给害了,才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
(他现在去哪里?)
「他到银行去了,说要等钱进来。」
(小月呢?让我和她说话。)他只想听她的声音,知道她平安无事。
「这……她、她……现在不能说话。何伟明怕她离开,把她打昏了,头上还有伤口……」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头的朱晴阳已经变脸了。(伤口?)
他以为她被打昏而已,没想到还有伤口!
「嗯。我很担心她头上的伤口,你快点过来救她。」
(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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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钟的惊险飞车,朱晴阳终于找到江秀娥说的小旅社。
他奔进旅社,直上403号房,才一敲门,门立即由内打开。
江秀娥一看到他,这才松了口气。「快进来!」
朱晴阳一进房就看到朱月躺在床上,她安然无恙教他一颗心落了地;但一瞥见她头上的伤口,又教他心惊。
「小月?」他低声叫她,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朱先生,你快带她走吧,否则等他回来就走不了了!」
他起身看着憔悴的妇人,眼眉间依稀看得出有朱月的影子,忍不住开口劝道:「伯母,妳离开他吧!」
「离开?我怎么离开?」江秀娥迷茫的苦笑,一个没有谋生能力的女人,离开男人又要怎么生活?
朱晴阳二话不说,拿出一张支票交给她,就在江秀娥被支票上的金额吓得说不出话时,他已抱起朱月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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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月突地惊醒,翻坐起身瞪着墙面发呆。
「小月,妳醒了啊?头还痛不痛?」尤依人握紧女儿的手,不断的问。
朱月张着惊惶的眼转头看着母亲,又看着父亲,忍不住的叫:「爸、妈!你们怎么也被抓来了?」
「我们没有被抓来,是妳……妳亲生母亲通知晴阳去救妳,妳平安了。」
「我……平安了?」朱月眨了眨眼,看看四周,确认是医院的病房,这才吁了口气。「对不起,我又让你们操心了。」
「说什么傻话,妳的头痛不痛?」
「不痛了。哥哥呢?」
「他去处理一些事,等会儿就会来。」朱新海温柔的拍拍女儿的肩。
她抬眸问:「是何伟明的事吗?」
夫妻俩互看一眼,朱新海点头道:「没错,为了妳的安全,那个男人一定要解决。」
「解决?哥不会用什么激烈的手段对付他吧?」
「放心,他只是陪同警方去逮人,决定让他短时间内无法再害人。」
朱月闻言松了口气,但面对父母,又心生愧疚。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没想到他会抓走我,原先我只想和他们谈清楚……」
「小月,妳是我们的女儿,说什么抱歉这种话,只要妳平安,我们不会在乎他想要一些利益;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绑架妳,我们绝不容许他有机会再伤害妳。」朱新海缓缓的说。
当他们接到儿子电话赶到医院时,温煦如阳的儿子阴狠的神情,让他明白他对小月有多重视。看来,儿子对小月的感情已是无可自拔了。
尤依人望着女儿,眼睛忽地迷蒙,泛起泪光。「小月,妈差点就做错了。」
「妈,妳在说什么?妳没有做错什么啊!」朱月被母亲的泪水吓得手足无措。
「妳被绑走之后,我才惊觉自己反对妳和晴阳根本是错了。我的私心让我不想失去妳,才会执意要分开你们……」
「妈!妳怎么会失去我?我永远是妳的女儿,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的。」
「理智虽然明白妳不会离开,但我还是害怕,要是妳是女儿,就算妳走得再远也会回来;可如果成为媳妇,万一你们分手,那妳就变成孤单的一个人……」尤依人噙着泪道。
朱月闻言,又甜又心酸,「妈,妳太多虑了,我们不会分手,永远都不会。」
「妳怎么能这么肯定?」
「因为我们爱着对方十多年,苦恋了这么久,妳想我们怎么舍得分开?」
突然加入的男声,让病房内的三人吓了一跳。
朱晴阳走进病房,在看到朱月安然无恙,一颗紧揪的心才渐渐舒展开。
「哥——」
他走近朱月,握紧她的手,冰冷的心才回复温度;朝她温柔一笑,他才回头看着父母。
「爸、妈,请你们放心,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和小月分开。」
「唉!你们将对彼此的感情压抑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既然话都说开了,就算我们再反对,也无法维持假象了。你们是我们的儿女。我们怎么会忍心看你们难过呢?」朱新海叹了口气,思付了这么多天,他由震惊恢复冷静。自己也是过来人,自然能体会儿女的感情。
「我只是怕你们日后痛苦难过,才无法同意。」尤依人轻咬着唇。
「妳为了怕我们未来痛苦,却要我们现在就痛苦?」朱晴阳苦笑。
一句话说得尤依人哑口无言。
「依人,不管以后他们会怎么样,我们都不要成为破坏儿女感情的刽子手,他们不会感激妳的。未来的路就让他们自己去走,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只要支持他们就好了。」朱新海搂紧妻子的肩。
尤依人望着丈夫良久,缓缓的叹了口气,「我明白,在这几天,我已经发现自己竟让最爱的儿女们痛苦;而且现在担心他们会分手痛苦,一切都太早了。」
「爸、妈,你们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