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让他自己找来!」都已经到悦来楼了,还要她放低身段请他来接,多没个性啊!
「你喔!」风寡妇知道她好强,只得叹气。
「风姨。」裘纱凌嗫嚅的开口。
「还有什么事?」
「我有孕了。」离开京城后,她无意间在山林里救了个采药的老翁,他帮她把脉之后才发现的。
「嗄!?」风寡妇眼睛瞪得老大,「你有孕了还一路奔波回悦来楼!?」
「人家一开始不知道嘛!」
「你这麻烦的丫头!胎儿多大了?」
「算算日子,已经三个月了。」
风寡妇起来踱步,「这样不成,我得赶紧让杜公子来接你回去。」
「我不要!」事关颜面,裘纱凌坚决不肯。
「要不……你回女人国待产。」风寡妇自言自语:「这也不成,万一生的是个男娃娃怎么办?唉!真麻烦!」
裘纱凌拉着风寡妇的手说:「风姨,我先住在这里嘛!」她其实没有真心想要离开他,躲回岛上未免太决绝了。
这丫头,一颗心全在他身上吧!唉!
「好吧,你先安心的留下来。」
「谢谢风姨!」裘纱凌开心的抱抱风寡妇,想到,「风姨,你要保证不会出卖我唷!」
风寡妇只得点头,可还有些不放心,「丫头,你要杜公子怎么做才肯随他回府?」
「亲自登门是一定要的,要是随便派个人来,我才不依!」
好吧!孕妇最大,就让她留下一阵子好了。说真格的,还有点怀念这丫头的聒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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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梦仪那里问不出消息,程勇接着赶赴悦来楼,他走向柜台,朝柜台后的少妇问道:「你好,请问悦来楼可有位裘纱凌姑娘?」
少妇懒懒地瞅他一眼,「你哪里找?」
「在下乃杜相爷府中侍卫长程勇。」
哦,原来是接替余平位置的。哼!随便派个人就想找她回去?哪那么简单!
「这里没那个人!」她恶声恶气的说。
「没有?」程勇皱皱浓眉,朗声说道:「劳烦让在下作个确定好交差。」
裘纱凌不悦的从柜台里走出来,手插腰站在他面前,「悦来楼是堂堂正正做生意的地方,你以为相国府的人就可以仗势欺人?」
瞄了瞄她大大的肚子,程勇放低音量:「请容在下作个确认,倘若我家夫人当真不在悦来楼,那在下马上就走、绝不纠缠。」
他们的对峙惊动了风寡妇,她从帘里钻出,看到裘纱凌先是一愣,接着问明程勇来意。
「这位官爷,本店今日没有女客投宿,店里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厨房王妈是女人。」风寡妇转身唤出王妈,「还请官爷明察。」
「风姨!你太怕事了!」裘纱凌不满的说。
风寡妇拉着她,小声的说:「民不跟官斗,这道理你都不懂?再不高兴,那你跟他回去好了!」
一番告诫让裘纱凌闭上嘴巴。
程勇仔细察看,确定上了年纪的风寡妇和王妈,以及即将临盆模样的她都不可能是相爷夫人,这才抱拳。
「打扰了。要是我家夫人来了,请通知相国府一声。」
裘纱凌从鼻子里哼一声。
风寡妇赶忙挡在她前面,「官爷放心,民女一定照办!」
程勇点头,步出悦来楼纵身上马。
眼看他骑远了,风寡妇才转过身子,「姑奶奶,你能不能安安分分地别惹事啊?」
「我又没有惹事,是他自己找上门的!」裘纱凌无限委屈的说。
「好了好了,人走了就好了!」想起她回来那一幕,风寡妇也不忍心责备她,却在视线瞄到她的大肚子时忍不住唠叨:「你才刚刚有孕,需要把肚子塞得这么大吗?」
「你不是老说挺着肚子很累吗?我想先试试看嘛!」裘纱凌抽出腹部的绣毯,「风姨,你这件毯子太暖了,让我肚皮都冒汗了!」
风寡妇瞪大眼睛看着她掏出她挚爱、舍不得用的那条绣毯,尖声嚷着:「裘纱凌!你竟然拿我的宝贝绣毯去塞肚子!」她万分心疼地摊开绣毯,「你看看!这上面的牡丹都让你揉成芍药了!我的牡丹哪!」
裘纱凌吐吐舌,「对不起嘛!我左翻右翻,就这条绣毯的质地最好、贴着肚皮最舒服。」趁风姨仍在哀嚎时溜回房里。
「我的牡丹哪!」久久,仍传来风寡妇的哭叫声。
裘纱凌心想,那要不要跟风姨自首,院子里的牡丹花苗全让她当成野草拔了?她也是想帮忙嘛!
呃……还是甭说吧!等肚子真的大了,风姨应该比较不会生气时再跟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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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相国府侍卫长在宫门外等候已久。」
见杜御莆走出太子殿外,禁军校卫立即来报。
杜御莆点头,等不及校尉传他进来,快步走到宫门外。
「找着人了吗?」他问程勇,话里有藏不住的急切。
「回揆爷的话,属下没有找到夫人。」
没有!?杜御莆心下一震,急问:「你可有到悦来楼探问?」「有的。悦来楼的人说没有裘姑娘这号人物,据属下观察,悦来楼确实没有纱凌姑娘。」只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少妇跟中年美妇和厨房佣妇。不过她们都不是揆爷要找的人,因此程勇没有说出来。
「没有……」杜御莆顿了一步,她离开已经数天,没有回悦来楼,那会往哪里去?「可曾前去易公子家探问?」
「属下去过。易公子说别后便没再见过夫人,他并允诺如果有夫人的消息,定会立刻通知揆爷。」
杜御莆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惆怅,面对忧心忡忡的部属,还是说:「辛苦你了,回府休息吧!」
程勇见他脸色沉重,心里也觉担忧,建议着:「揆爷,要不要让属下到灵州换余平回来,他见过夫人,由余平去找或许较容易寻着夫人。」
「此刻两军交战,余平身系重任,岂可因私事换下他下阵?」杜御莆拍拍程勇的肩头,「谢谢你,辛苦了,回府休息吧!」
「揆爷……」虽然顶代余平的位子不久,但他知道沉稳的揆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种失意的样子教人担忧。
「回府吧!」看来,她是有心躲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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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内宫走出,讶异的问立在殿下的杜御莆:「杜卿去而复返,有何要事?」
杜御莆双手一揖,「臣想告假。」
「告假?」太子惊愕,他为官十年以来从未告过假呀!「杜卿有何要事?」
望着是君也是朋友的太子,杜御莆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拙荆离家出走,着实令人担心……」
「有这种事?可曾派人去寻?」
「有的,可惜并未寻到。因此,臣忝颜告假,还请殿下成全!」
太子从座前走向他,「御莆,朝内重臣唯有你与本宫最亲,此时父皇幽居骊山别宫,有意禅让皇位,且东突厥指日可灭,本宫身边不可一日无卿哪!」
杜御莆心里纠葛着,忠义与情感该如何抉择?
太子继续苦口婆心的劝:「史左相日前染病,现正缠卧病榻,卿又要告假,且不是断我左右双臂?本宫知道你们夫妻情重,那本宫即刻下令全国州官协助寻你夫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