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景致,贝克表情沉重。
这几天,他总感觉心神不宁,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尼可,时间没记错吧?」
「不会有错的,老大,你放心,一定没问题的,我估计交通如果顺畅,我们说不定还可以比他们早到。」
「这样就好。」
「老大,你是不是在担心岑妹妹?」
「不担心成吗?」想到她心中有事,却不肯告诉他,他的心很受伤。
「不生她的气了?」
「那些帐以后再跟她算,现在,只要她没事就好……」
「老大,你放心吧,岑妹妹她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他应该是很气她、要骂她才对,但这几天,缚住他心口的不安,却教他坐立难安,无法骂她一句。
揉着眉间,他情绪低落。
「尼可,联络前导车开快点,不要把宾士当乌龟车开。」他应该要用吼的,但此时,他无心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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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万红酒店——
约定时间一到,岑母与许敏,即迫不及待地拉着岑星到万红酒店。
坐在经理室里,岑星面无表情,垂首望着交握膝上的十指,对岑母及许敏与经理的谈话内容,她只有心冷及心寒。
「张经理,真的不能再多吗?」贪财的岑母偎向他,讨好地问着。
「对嘛,张经理,你看我家阿星条件这么好,应该值得更多啦!」
「这价钱是早就讲好了的,如果你们后悔,可以把钱还来,我就当没做过这个买卖。」经理瞟眼看向一旁的保镳。
「不不不!」看见他跟保镳使眼色,岑母吓得急忙摇手,「我们哪里会后悔呢?你误会了、误会了!」
「那就好。」经理起身,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取出一张预先开好的四百五十万支票。
许敏双眼一亮,抢在岑母之前夺下。
「阿敏,把钱给我!」岑母气得跳脚!
「老妈,这钱给你,你最后也是赌掉,还不如留着让我买药。」看着手中的支票,许敏咧嘴直笑。
「买药?什么药?海洛英啊!?小心我去举发你啊!」
「你敢!?」
看着为了一张支票而反目成仇的母子,岑星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许敏一脸不爽,上前就想给岑星一巴掌,但被保镳及时拦住,还一把推开。
「笑你们眼中只有钱,没有亲情。」
「死丫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拔掉你的舌头!」
「岑太太,你说话可得当心点,岑小姐现在可是我们酒店的人。」张经理表情不善。
「啊,是是是!」见张经理又开口说话,岑母马上卑微鞠躬道歉,「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当然不会真的动她了,还请你别生气啊。」
「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是,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怕许敏把支票独吞,岑母死命拉着他,不让他自个儿跑掉,免得自己什么也没有,「走啊,一块回家去。」
「等等!」岑星忽然喊住他们。
「做什么!?」毫无愧疚之心的岑母,至今仍不给她好脸色看。
「我们的债务,全清了,是吧。」
「清了清了,全部都清了!」岑母耻笑道,「本来就没什么债务嘛,是你自己笨,要去信那个什么前世债。」
「不管我是笨、是聪明,都已经不关你们的事。」看岑母与许敏最后一眼,岑星回过头,不再与他们说话。
「哼,神经兮兮的!」
「老妈,走啦,不要再跟她说了,浪费时间!」
「好,走吧,回去后……」
突然,数句冷厉命令自前方酒店大厅,清楚传来——
「把这里所有的出口,全都给我堵起来!」
「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立正,齐声应答。
「只准进不准出,没有我的同意,任他是谁也不准离开这里半步,谁要敢反抗,一律杀无赦!」
「是!」顿时,五十人就地散开,执行任务。
办公室里的几人,闻声,表情各异。
有人闹事?听闻外面的吵闹声,岑星淡然一笑。
「跟我来!」张经理脸色一变,带着保镳快步离开办公室,走往大厅。
「阿敏,这里好像出事了。」
「安哪,没我们的事,我们从后面溜。」说完,母子两人一块闪了,只留下岑星在办公室里。
听着来自前面大厅的吵杂声,看着空无人影的办公室,岑星等了会,确定无人会注意到她存在,即自口袋里拿出一罐装满安眠药的白色药瓶。
为了收集安眠药,这一个月来,她跑了好多间西药房,借口失眠请药剂师开给她……旋开瓶盖,倒出药丸,岑星一颗一颗地吞着。
不知道二十五颗的量,够不够?
应该够吧?否则,她为何开始出现幻听,好像听到贝克哥哥的声音?
「把人交出来,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贝克先生,你要讲理啊,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买回来的……」
未等他把话说完,贝克眼色一冷,下令——
「把这里给我铲平了!」
「是!」
顿时,十数名劲装男子,对上十数名保镳,没一分钟,高下立见。
受过精良训练的精兵,大胜乌合之众,开始掀椅拆桌砸灯!
「贝克先生,你快教他们住手……」眼见店就要被拆了,张经理急出满头大汗。
「住手?在我还没看到她平安无事之前,你休想他们会住手!」不想再理他,贝克带领几名随扈,一路往里边走。
「岑星,你在哪里!?」不见她的身影与回应,贝克脚步越来越急,他快步往前跑,打开每一间看到的房间!
「岑星!?」找过几间包厢,查过休息室,贝克一路冲向位在最底端的经理室。
「岑——岑星!?」才推开经理室的门,贝克身形一震。
疾步冲入,他骇颜扶起倒地的她。
「岑星!?」他惊声喊,「醒醒、醒醒啊你!」
「贝克……贝克哥哥?」缓张双眸,看见上方的他,她唇角微笑。
「对,是我。」唤醒了她,他安心不少,
「我是不是在作梦?贝克哥哥不应该会在这里的。」她喃喃道。
「你还敢说!?」贝克气声骂道,「你有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你应该知道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知道贝克哥哥一定会帮我,可是……我不要被你瞧不起……」
「瞧不起!?我宠你、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瞧不起你?如果用钱就可以买到你的自由,再多的钱,我也愿意付啊!」
「不,我不要拖累你……不要你因为他们而讨厌我……你不知道他们、他们好贪心,就像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我……我累了……」
「累了?什么意思?」
望着他,她露出虚弱的微笑。她累得想休息,想就此结束一切。
「我知道他们常欺负你、虐待你,但现在不会了,我绝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你别怕,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我知道,我……我也不会再让他们欺负我了……」她意识模糊,淡笑,「因为只有贝克哥哥才能欺负我。」
「那你为什么要……」
「贝克哥哥,我们约来生再见,好不好?」贴近他的心口,她微笑倾听着他的心跳声。
「来生?」
「对,就来生。」望着渐渐模糊的影像,她淡笑着,「今生,你不要生我的气……然后,我们来生再见,菩萨已经答应我,来生还可以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