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翎娇喘着,热切地回应着他。她觉得自己晕陶陶,犹如置身云端,灵魂仿佛离开了躯体,直到一个念头闪入她的脑海中,将她打回现实。
她身体一僵,睁开了双眼。
傅逸轩也注意到她的反应,停下探入她衣内的手,抬起头看着她,「怎么了?」
鸿翎没有说话,只是微喘着气。
「怎么?不舒服?」他关心地问。念头一转,又问道:「月事来了?」
她摇摇头。
「不想做?」他问。虽然欲火焚身,但是如果她不要,他会停的。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吐了口气,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没有关系,如果你不想!!」
鸿翎的唇陡然吻上他的,截断他未出口的话。
她热情且急切地吻着他,完全地投注于两个人的激情之中,想藉此除去他眼中的疑问及她心中扰人的念头。
而傅逸轩犹如想抒发积压多时的压力与对她的欲望,整个晚上不断需索她的热情,同时也向她奉献出自己。
一切结束之后,傅逸轩拥着她满足地睡去。躺在床上,感觉到身后贴着她的强壮身躯,及紧锁着她腰间的手臂,鸿翎睁大了双眼,无法入睡。
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鸿翎觉得幸福,聿福得令她想哭。
和他在一起很快乐,所以她便放纵自旦旱受着。享受他的温柔与体贴,享受他对自己的放纵与宠溺,一切是这么自然与美好,令她忘了这一切根本不属于她。
现在傅逸轩得到他要的了,他不再需要她。
方才他吻着她、温柔地爱抚她时,这个念头窜进她的脑中,令她感到惊慌,忘了回应他的热情,只能傻愣愣地怔在那儿看他。
他的温柔她知道,如果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她。他说了没关系。
但是鸿翎觉得有关系,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了,她希望能够抓住这与他温存的片刻。
她一直在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他需要她帮忙取下仲凯,告诉自己他的温柔与体贴都是为了取得仲凯,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任由自己沉溺于其中。事实上,他得到公司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因为他自己的努力,因为傅凯斯的不成材,因为他祖父对他的赏识,因为曹秘书的影响力,因为::有太多的因为,但全都与她无关。
她欺骗自己,因为与傅逸轩的一切太过美好,令她舍不得放开。
现在结束了,她不得不面对自己、面对现实。已经得到他要的,傅逸轩没有道理再维持这段关系。而她也不要再继续。
她已经愈来愈在乎他,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抽不了身。
所以他们之间到此为止。
这样很好,她不需要承诺,这种生活方式很适合她。
第九章
她的决定是对的,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抚着腿上的瞄唔,鸿翎视而不见地看着电视。
最后一次与傅逸轩见面,是在他告诉她他得到仲凯企业的那个晚上。她留了张纸条给他,告诉他他们之间结束了。天刚亮,不待他醒来她便离开了。
至今他没有打过电话,也没有来找过她。
她的做法对他而言很方便吧?他是这么温柔体贴,很难想像他如何对女人提出分手
的要求,所以她这么做为他省了一些麻烦。
她也适应得很好。偶尔和朋友去PCB狂欢,或是一个人去听演奏会什么的。没有傅逸轩的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很好,除了偶尔会想起他。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样的夜晚有事做总是好的,虽然可能只是管理员又按错了对讲机。
她以极快的速度接起对讲机。管理员告诉她,有位傅先生找她。
鸿翎的心跳陡然加快了一些,她的直觉是不想见他,但是她随即对自己说,也许傅逸轩来找她是有事与她商量,或是忘了什么在她这儿了,想来取回去,她没有道理不见他的。做不成情人,他们也可以是朋友。
迟疑了几秒,她告诉管理员,请他上来。
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门铃的声音,鸿翎告诉自己,也许在登记换证什么的。又过了许久,她几乎要以为刚才又是管理员按错了对讲机,那位傅先生根本不是要找她的。
门铃终于响了,鸿翎没有片刻耽搁地将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却是傅凯斯。
这太出乎鸿翎的意料之外,以致她瞪着面前的人怔愣了几秒,也错失了立即关上门的时机,傅凯斯已跨人她的家门。
鸿翎闭上眼暗骂自己愚蠢。她忘了管理员与傅逸轩已相当熟识,已不再对他做身分的确认,也不会打对讲机上来通报傅逸轩的来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公司的事还没让她学到教训吗?她竟然没有确认对方的身分就让他上来,还开门让他进来,自己怎么变得这么胡涂?
「请你离开。」鸿翎站在仍大开着的门边。
傅凯斯看她一眼,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鸿翎步到他面前,「你来做什么?」
「干什么板着张脸?你和傅逸轩也有夫妻之实了,这么算来,我就是你的公公。怎么,来看看我的媳妇不行吗?」他一脸无赖地说道。
「你现在立刻离开,要不然我就叫管理员上来。」说着,鸿翎朝对讲机走去。
她的动作却教傅凯斯给拦了下来,他用力抓起她的手。「妈的,你这个小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放手,你立刻离开。」鸿翎冷静地看着他,「管理员登记了你的身分,如果我有事,你脱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老子怕你吗?」他威胁地加重手部的力道。
鸿翎觉得自己的骨头快被揑碎了,但她仍是面不改色地瞪着他。
「我警告过你别再和那小子鬼混,你不听,你存心跟我过不去。」他怒斥鸿翎,「老头把公司交给了那个小子,他竟然把我的东西给了那个小于。」
「那是你父亲的决定,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鸿翎面无表情地说。
这一切有些可笑。整件事里面最没有影响力的人就是她,傅凯斯却怒气冲冲地跑来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害他失去江山的罪魁祸首。
看他为权为利而失心的模样,鸿翎似乎能够了解她爷爷当年说过的话,要爬到高处必得踩过许多人的尸体,无论是有心或是无意。只是这样值得吗?
「无关?」他大手一挥,将鸿翎推开。「就是你这个小贱人的出现让老头开始作什么企业联姻的春秋大梦。他脑袋不清楚了,你还来膛这混水,弄得他又疯又傻地,把我的东西就这么交给那个小杂种。你敢说这与你无关?」
鸿翎踉枪了几步,乘机向后退些,与他拉开距离。傅凯斯站在她与大门之间,那么她是不可能逃出大门了。打量着眼前的情势,她判断自己距离睡房最近。毕竟傅凯斯有动粗的前科,她不得不提防。
「你跟那个小杂种联合起来整我,你得付出代价。」他说得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且会让你们两个死得很难看,教你们永无翻身之日。你太不聪明了,敢跟我斗——」
鸿翎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怒气之中,乘机拔腿跑向睡房:却没想到他的动作更快,一个箭步便抓住她。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现在奈何不了那个混小子,先找你算帐,我不会放——」
鸿翎再度挣开他朝大门跑去,却仍是在距大门两步前被他扯住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