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手推开,拉拢前襟,她拨开脸上的发丝,气息紊乱地看着他。
天!他们甚至还没进到屋里,她竟然差点在走廊上与他演起春宫戏来了?!
她抚着前额,不敢相信地摇头。
而他则露出一抹笑,似乎很满意自己所造成的反应。
他会继续那一晚开始的关系,不管她愿不愿意。不过,现在看来,他毋需花太多心思。很好。
伸手抚着她的唇,眼睛却盯着她颈上醒目的红色吻痕。这是他宣示主权的象征,就
像在他的领土上插上自己的旗帜——对于脑中浮现的这个念头,他微微攒起眉头。
他一向小心地不在女伴身上留下任何记号,而今竟然会为了这个不留心造成的吻痕而沾沾自喜?显然他最近压力太大,太久没有接近女色了。
又俯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不再看她,转身步向厨房。
在鸿翎进房内更衣时,他便在厨房里打理他们的晚餐。
她更衣出来后,主动进厨房帮忙,同时不断打量着他。
上了餐桌,鸿翎仍是一边吃着晚餐一边看着他。
这么明显的注视,傅逸轩不可能感受不到。被她看得心烦了,挪开原本盯着电视的视线,他转而看向她,「怎么?」
鸿翎慢慢地嚼着口中的食物,不疾不徐地吞下后才开口,「你今天很开心?」
他耸耸肩,咧开了嘴笑,看看墙上的钟,「你习惯看哪一台的新闻?」
鸿翎迳自拿起遥控器转到了惯看的频道。
她的注意力再度回到食物上,直到一则新闻引起她的注意——
一个女人——仲凯集团旗下的群凯公司员工——对傅凯斯提出告诉。
她指控傅凯斯性骚扰。
当然,傅凯斯是极力否认。不过,那个女人指证历历,甚至有录音带为证。
在鸿翎看来,或许傅凯斯性骚扰是事实,但是这个女人不全然是无辜的。她的证据太齐全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事前计画好的。先挖个陷阱让傅凯斯跳下去,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就像八点档连续剧,剧情摆明了不合理,却天天上演。
此时,萤幕上出现一张熟悉的脸。这不就是坐在她身旁的傅逸轩吗?
他是以仲凯集团高层主管的身分,而非傅凯斯儿子的身分接受记者访问。
只见他一脸凝重地表示,目前仲凯集团不作任何回应。
这应该是今天的访问吧?瞧他那一脸气结的模样,和现在嘻皮笑脸的傅逸轩简直判若两人。
她微侧过头,斜眼睨着他。
「很帅吧?」他笑着指向电视,「这个角度不错,以后接受采访,我都要要求记者这么拍。」
她又看了电视一眼。画面上出现另一个仲凯集团的高层人士。他表示,这件事是傅凯斯私人的事,与仲凯集团无关,而且仲凯集团将不会插手此事。
这表示,仲凯这次不打算支持傅凯斯,他必须单打独斗了。
她回头看他,「这是你一手导演的?」
傅逸轩无辜地瞪大了眼,「新闻哪来的导演?只有导播吧?你想知道导播是谁的话,待会儿新闻结束后应该会打字幕吧?」
对于他耍嘴皮子的回答,鸿翎很不满意,放下筷子,再问一次,「那个女人提出控诉这件事,是不是你计画好的?」
见她认真的模样,他微收起嬉笑的表情,但仍是扬着嘴角,「我用不着花这种心思。这种事经常发生,想告他的女人大概占了公司的半数。另一半是因为年纪太大,他没兴趣。所以就算我想这么整他,也轮不到我。更何况我没这么无聊,没兴趣打落水狗,不过,我不介意在一旁看他狼狈的模样。」他挑了挑眉。
她相信他,因为他说的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不过,你事前就知道吧?」
「我不知道,我今早才回国的。」他眯起眼摇了摇头,「你在想什么?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这么不堪?什么坏事都先想到我?我该觉得荣幸吗?」说完,他不等鸿翎回应便回过头盯着电视。
咬了咬唇,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对他做出这些指控?
是因为这件事可能造成的结果与傅逸轩对她提出交往要求的目的一样!!让傅凯斯从仲凯集团的经营宝座名单中除名?所以她直觉地做了这样的联想?
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希望傅逸轩是那种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伤害别人。
其实她也打心底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却仍不自觉地问出那种问题。
懊恼地皱着小脸,鸿翎带着歉意看向他。
而他或许是因为不满她的指控,仍目不转睛地盯视电视,不再看她。他的表情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不过,鸿翎就是知道他不开心,而且是因为自己。
未经思考,她探身吻上他的唇。
他定住不动,看着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这让鸿翎原本单纯致歉的吻多了征服的动机。
她更加贴近他,以舌描绘着他的唇形,诱惑着他张嘴。
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是铁打的,渴望面前吻着他的女人多日不得满足,加上方才中断的激情,令他撤下防御。他低吼一声,将她抱到沙发上,饥渴、狂烈地吻着她。
他的吻布满她的脸,滑过她的颈,来到她的胸前。
及时拉回理智的鸿翎连忙捧住他的头,制止他那令人失神的动作。
傅逸轩满面潮红,呼吸急促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吮着她的唇,两手还不安分地溜上那两座隆起的山丘。
「等一下。」鸿翎喘着气撇开头,抓住胸前爱抚的手。
傅逸轩不理被抓着的手,继续吻着她的颈,口齿不清地问:「什么?」
推着他的肩,她困难地说:「我不要,今天不行。」
她的话让色心大起的傅逸轩僵住了,缓缓抬起头,「什么不行?」
一天两次,她当他是什么?无敌铁金刚吗?她如果在这时候喊停,他大概会脑充血而亡。
傅逸轩沉着声又问了一次:「什么叫今天不行?」
看着他欲求不满的痛苦表情,鸿翎有些不忍地说出原因,「我那个……今天不行,我现在是生理期。」
听到造句话,他呆愣了几秒,摇了摇头,挫败地将脸埋入她的颈间。
鸿翎迟疑地抬起手抚着他的发。「你还好吧?」
颈间传来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很好,我非常好。」
他就这么动也不动地偎了好一会儿,鸿翎几乎要以为他睡着了,他这才深吸了口气坐起身,整个人瘫在椅背上。
鸿翎起身到冰箱倒了杯冰水递给他,然后挑了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坐下。
他注意到了,挑着眉唤道:「过来。」
她摇摇头。
叹了口气,傅逸轩拨拨头发。「我不会也不能对你怎么样。过来。」
思考了一下,她坐回刚才的位置。
「对不起。」她说。
「为什么道歉?」他喝口冰水,觑了她一眼,「因为刚才差点害死我?」
鸿翎抿着唇摇摇头,「因为我怀疑你。」
愣了一下,他耸耸肩,笑了笑,又恢复那个玩世不恭的傅逸轩。「用不着道歉,你的怀疑不无道理。」
「可是——」重点在于她本来就相信他,那么她就不该问出这种明知会令人不悦的问题。
不过,话已问出口,再多解释什么似乎有些多余。
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她仍看着自己,他回过头指着餐桌上的食物说道:「凉了,快去吃吧。」
鸿翎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走回餐桌,乖乖低头继续她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