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们手中拥有‘鹰扬’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姓王的那小子握有百分之四十,我是怕宋老头出现后,会倾向姓王的那边,如此一来要扳倒他可能就不容易了,况且姓王的最近和宋老头的孙女走得很近,大家都在猜测两家联姻的可能。”说完双手垂立,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林桓年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后,才开口:“另外那百分之五呢?”
“在连杰手上,连杰是‘鹰扬’的财务经理,与王成浩交情匪浅。”观察了一下林桓年的表情他才又接着说:“爸,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伟业’根本不比‘鹰扬’差,已经够大够风光了,何苦一定要争取入主‘鹰扬’的机会呢?就算争取到了,也不见得有那么多的精力将两边都照顾好,到时候落得被人耻笑的下场,不是让自己更难堪嘛!你这是何苦来哉?”
“混帐!老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这是这么多年来教育你的结果吗?”林桓年气得猛捶桌面,站起来对着儿子大声咆哮。
“难怪你永远都比不上王成浩,当年他有从谷底爬起来的志气,你呢?你的志气在哪里?你甘心永远被踩在脚底下吗?枉费我辛苦的栽培你,算了,出去吧!我不会再指望你了。”
或许是酒精的催化给了林东升前所未有的力量,一听到自己百般讨好,却始终没能得到其欢心的父亲又拿他和王成浩比较,心一横豁出去了,他冲着林桓年大吼起来。
“不要老拿我跟王成浩比!从小到大您老爱拿我跟他做比较,我再努力、再用功也没得到过您一声赞美,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我到底是您的儿子呢?还是您利用来和别人比较的工具?你就不能多关心我一点吗?从小我就渴望和别的小朋友一样能有丰厚的父爱,华服美食又怎样?只不过像一具没有心的傀儡,任您操纵。为什么您吝于分一点点的爱给我呢?只要一点点就好。”
对儿子几乎要声泪俱下的请求,林桓年的反应只是冷冷的从鼻孔中喷出一道鄙夷的气息,哼了一声,“爱?你和你那个死去的母亲都是一个样,想得到我的爱,你们不配。”
由自己父亲口中揭示的事实是那么残酷无情的,原来父亲真的一点都不要他,而不是他长久以来认为父亲只是不善表达、羞于分享,林东升犹如被激怒的野兽,两眼通红,神情也变得疯狂起来。
“是啊!我们不配得到您的爱,我们只配做您不屑之下的牺牲品,可怜我那死去的母亲,一直到死她都还不瞑目的等着您回头,而您呢?对我母亲的死一点都不痛心,甚至连滴泪水也没有,镇日只晓得关在书房凭吊这幅画里的女人。”他指着墙上画中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依她身上的衣着判断,约莫是和林桓年同年龄层,林东升大步向前,硬是将墙上的画拆下来。
“我今天就要将它给毁了,如果不是这个贱女人,我母亲的一生不会那么悲惨,我也能有一个正常的父亲!”
看到心爱的画将被儿子毁掉,林桓年心急的向前跟儿子抢,也许是太激动了,
突然左陶窜出撕裂般的疼痛,他一手捂住胸口,一手紧抓着画的一角不放。
“住手,你不能将它给毁了,你这个孽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子的存在吗?”
“老子?我何德何能有您这个老子?哈!哈!哈!哈!给我滚一边去,别妨碍我做事。”林东升濒临疯狂的将腿一蹬,把林桓年踢开,膝盖一顶,画应声而裂。
伏倒在地的林桓年双手紧抓住胸口,四肢蜷曲,整张脸因疼痛而纠结,变形,气若游丝的求救,“救……救救……我。把药……药给我,求……求……你。”
“求我,现在才求我不嫌太迟吗?药在这里哪!有本事来拿呀!”林东升的理智已经全被仇恨所淹没,看着自己父亲痛苦不堪的样子,非但没有半丝同情或焦急,反倒是十分快意,他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取出可以救命的心脏病药倒在手心,然后让它们一颗颗的掉落在地毯上,得意的看着林桓年呻吟、痛苦、无助的样子。
“造孽啊!没想到我林桓年的命竟然会葬送在你这个不肖子的手上,对亲生父亲弃之不顾,见死不救的你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就算是死了,也会睁着眼、看着你的报应来临。”回光返照似的,林桓年指着儿子做最后的一击,接着脖子一歪、双腿一伸,在咽下最后的一口气前,叫了声“水吟”便气绝而亡。
“死老头,最后念念不忘的还是那个臭女人!”林东升走到他父亲逐渐冰冷僵直的尸体旁,狠狠的踢了一脚。
“哎!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这张画我会烧给您的,让您做人做鬼都有画相伴,对您也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他仰着头,疯狂的大笑。
“瞪着我做什么,想看看我的报应?只怕您老是没那个福分了,我会找个道士画道符,把您那对不肯闭上的眼封上,要不干脆我自己动手把它们给缝了,到了阴间地府见不着您心爱的画可别怨我,谁教您死到临头还要那么恶毒的诅咒我,这一切部是您自找的,哈哈哈哈!”
躲在门外瑟缩发抖的祥伯,本来是在听到老爷的怒吼声时想进来阻止少爷别和老爷起冲突的,可却没想到竟目睹了这场逆子弑父的人伦惨剧,老泪纵横的他,勉强拖着虚软的腿离开书房,躲进自己的屋子,深怕林东升看到了也会向他下毒手。
一个是他服侍多年的主子,一个是他一手带大视若己出的少爷,望着窗外高悬的月,他无语问苍天,究竟自己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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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看了今天的报纸没,‘伟业’的老狐狸翘辫子了。”
一大早,王成浩才进办公室打开计算机,椅子都还没坐熟,就见连杰门也不敲,砰的一声推开门跑了进来。
“看了,心脏病突发猝死。”头也不抬的王成浩回答着。
“拷!猝死的意思就是死得很快又很爽了,那个老贼头哪值得这样舒服的死法?太没天理了嘛!老大,那我们原先的那些计划怎么办?”
所谓“原先的计书”是在发现有人异常收购股票时,调查结果,那个躲在幕后指使的正是“伟业”的林桓年,再深入探究还发现,当年“鹰扬”差点溃散的主使者也是那只老狐狸,这下子真的惹毛了王成浩,旧仇新恨让他不得不开始反击。
他和连杰耗尽人力、物力搜集不少“伟业”从事不法工作的证据,有与黑道挂勾、绑标、官商勾结、利益输送,内容精采保证能将“伟业”打得溃不成军,无法翻身,至于行动的时机还在斟酌,没想到林桓年先走了,他们的计划势必将有所变动。
“计画嘛!就看他的继承人林东升的表现再说。”王成浩转身面对连杰,不能整倒林桓年为父亲报二刚之仇,他也觉得不好过,但是人都死了还报什么仇呢?一抬眼却见到连杰最宝贝的脸孔上竞有数个大小不一的伤口,右脸颊上还贴了一块大纱布。“阿杰,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怎么搞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