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不相信啊!要不要我把衣服脱掉让你仔细对照一番?”语气很凶,可是眼睛却在笑。
快笑岔了气的宋子淇,调整一下呼吸,不怕死的指着他的鼻子。“你小时候怎么会那么可爱啊?肥滋滋的,可是好色喔!把腿张得那么开,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个男孩儿啊!哎哟,你怎么咬我?”
报了被取笑之仇,咬了她一口后舔舔唇,换他调侃她,“我色?比得上你吗?瞧你拚命盯着‘某个部位’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你才是个大色女咧!”
回了他一记白眼,宋子淇继续往下翻看,一张泛黄的旧相片吸引住她的目光,相片中有两个中年男子并立着,焕发着英姿,同样刚毅的眼神望着镜头,相片旁有一行苍劲的落款——“与凌石兄合影于阿里山的观日楼前”,日期是一九六五年,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难怪看起来如此老旧。
“这位老伯是谁啊?”宋子淇咧着嘴开心的问。
“我爷爷啊!”王成浩不明白她为什么看到他爷爷的相片会这么兴奋。
“不是啦!我问的是我爷爷旁边的这一个。”
“什么你爷爷,我爷爷的?那是我爷爷和他好朋友的合照,干你爷爷什么事?”她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原来相片中的两个人分别各是他们的爷爷,搞了半天他们才弄清楚。
“不会吧!这么巧?”王成浩的脸整个黯了下来,想起下午公司财务部经理善他最信任的好友——连杰告诉他的事,有某位意图不明人士这半个月来正积极搜购“鹰扬”的股份,甚至放出风声,不计一切代价要找出凌石,重资购下凌石所拥有的股份,他也为了这件事整天心情都开朗不起来,除了下令公司所属的情报单位澈查事实真相,他也正积极的想从各方面找出线索,寻找凌石的踪迹。
可怎么会这么巧,他刚好是子淇的爷爷?不可能的!他马上否定宋子淇的说法,莫非这个状似天真无邪的女孩,会是个表里不一为了套出凌石的下落,被他那暗中的对手所派来的间谍?一时间,王成浩的心抽痛了一下,被林晶晶背叛时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及回忆像潮水般向他涌过来,他愤怒的闱上相簿。
一旁的宋子淇被他突然用力盖上相簿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王成浩在瞬间完全改变了脸色,疾言厉色的恶狠狠指控她,“凌石不可能是你爷爷,别忘了你是姓宋的,你老实说是谁指使你来的,而你又收了多少好处?亏我外婆和月婶挖心掏肺的疼你,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个骗子,这样骗人很好玩吗?”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转性转得那么快,刚才还在开玩笑,一下子就莫名其妙的给她按了一大堆罪名,宋子淇不知如何替自己辩白,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试图从他话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帮助她明白这一切。
“怎么,说不出话来吗?没想到我这么快就看穿了吧!”愤怒的王成浩将她的沉默误认为默认,顿时怒火攻心,额头青筋暴涨的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甚至口不择言的开始胡乱指责。
“你心里一定偷偷的笑得很开心吧!混蛋,连我差点也被骗了,差点连心都沦陷在你那天使般的笑容底下,很得意是吧!我想你也打听过了,我的分手费一向给得很慷慨,说吧!你的价码是多少?看在你受了伤的份上我就多给你一些。
“咦!那场意外不会也是你刻意安排的吧!哦!还有那个叫于鹏的不会是你的同伙吧!你和他演的那场分手戏满逼真的,花了很多时间去排练二疋很辛苦,那就再多给你一些,五十万够吧!反正我一向大方,干脆我开张空白的支票,数目就由你自己填吧!”王成浩拉开抽屉取出支票填好盖章,然后毫不温柔的丢给她。
宋子淇还是不明白自己所受的这些指责究竟是为了什么?当听到分手费时她心中一颤,算算时间他们相逢至今也差不多七天了,她以为这是他不想再见到她的借口,忍住即将滑落眼眶的泪滴,被咬得渗血的嘴唇已经麻木得感受不到痛,因为他那句句带着刀刃的话锋已经将她的心割成一片片,他那鄙弃的眼神未经判决就将她定了罪,她的灵魂、思绪也被他粉碎得不能成形,握紧拳头,全身颤抖的她再也忍耐不住了。
“你说够了吗?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和那些贪慕虚荣、一心奢求你的财富、逢迎谄媚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你不想再见到我就明说,不要给我按上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我承受不起,也不想被贴上那些标签,我从来没有去刻意安排过什么事,更不曾假装我对外婆、月婶甚至对你的喜欢。
“我比你自豪、比你骄傲的地方就在于我肯承认,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你究竟误会了我什么?既然你不肯说明白,而且硬要判我罪,我也不想再多做解释,但是我要告诉你,即使这只是你要我离开的借口,也不需要那么伤人,对你来说随便去伤人的心也许没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所有人的心都像你一样孤傲无情和封闭的!”她勇敢的对他吼出她的不满。
“哼!”王成浩只是一声不屑的回答。
伤心欲绝的宋子淇仍坚强的不肯在他面前表现软弱,挺直身子,转身想在自己意志溃决的一刻前逃离他,但才迈出第一步就被拉回。
王成浩粗鲁的扣住她的下巴,俯身给了她一个毫不留情、惩罚似的亲吻,粗暴的将舌尖探入她的唇内搜寻,彷佛要将他的怒气渡人她体内般,直到尝到咸咸的腥味才一把推开她,讥诮的讽刺,“很热情嘛!竟然将我的嘴唇啃出血来,是要证明我并非是冷血吗?”
濒临崩溃却仍强忍着心中的脆弱,宋子淇的泪水不听使唤的滚出眼眶,幽幽的吐出了发自心底最沉痛的哀伤。
“你非得让我恨你不可吗?”她头也不回的,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爷爷不姓凌,他的全名叫做宋凌石。”说完毅然决然的跨出他的书房,像个即将赴义的女勇士般,那么坚决无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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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淇淇,快捏我一下。”
刚从舞池退下跳得大口喘气、满身大汗的宋子淇想也没想就照着做了。
“哎哟!真的很痛耶!你干么捏得那么大力?”搓着双颊鸡猫子鬼叫,哀怨的看着宋子淇,他有张俊俏的帅脸,及肩的长发正狂野的披散在颈后,壮硕的身材和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像个小巨人,只是那双长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却稚气得很。
他是宋子淇的表弟卫浩恩,小学三年级就随着父母移民到美国,早已成了典型的香蕉一族——外黄内白,除了国语之外,英文、法文甚至意大利话都很溜,讲台语嘛会通,可国语却还保持在国小二年级的程度,甚至更烂。
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男孩却有个折损他男子气概的昵称,说起来都该怪宋子淇的姑姑——他的老妈,没事宝宝、宝宝的挂在嘴边,害得他现在怎么都摆脱不了“卫宝宝”的小名。
每年寒暑假他和在洛城的一票朋友都会回台湾度假,今年也不例外,只是一下飞机就看到宋子淇热烈的欢迎他,他实在是受宠若惊意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