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又不是只有两台车,她要真那么做的话,恐怕会酿成大灾祸吧!她只好跟车。
不过,前面的车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下快,一下慢的,让人有些神经紧张。
咦,怪了,干嘛停下来?拧起眉,眯着眼,铁薰岚好生困惑。
不得已的,她也停了车。
然后,更令人诧异的来了——李特助竟然下了车,直朝她这走来,并且,敲了她的车窗……
“铁小姐?”当车窗缓缓降下,车里人露了脸后,李子渊难免要惊讶。
“呃?嗨,你好。”右手轻往上举起,朝他打了声招呼,铁薰岚有些尴尬。
“您怎么、您这是……”准备好的逼供词,霎时全都忘光光,因为真的太诧异。
“我……呃……那个,没办法啊,我不能再拖了。”算了,被抓包就被抓包,反正她本来就要找他。
“拖?”李子渊不明白。
“对,不能再拖了,我一定要见他,现在就要见到他!”表情严肃,语气坚决,铁薰岚直接说了。
“您一路这么跟着,就为了要见副总裁?”瞪大眼,李子渊直觉不可思议。
是怎样?他家主子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人家小姐这样疯狂?忍不住,他挺了身,看向仍坐在车里的主子,李子渊差点要为他鼓掌。
“对,没错。”不然咧?当她吃饱太闲吗?“他在车上,对吧?”
“是,他是在。”
“那好。”推开车门,她下了车,“我去找他。”
“喂……”情急之下,李子渊拉住人。
“我很快的,讲句话就好,你先帮我顾车,谢了。”挣开他的手,铁薰岚快步跑开,不让他再阻拦自己。
叫他顾车?看了看仍发动中的空车,再看了看她跑走的身影……
好吧,顾就顾,反正她就要嫁进严家,也算是他的主子之一,帮她顾车也是应该。
不过,不晓得主子会有什么反应?
应衡没想过,这会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
他在车上,看着她往自己走来,然后自动坐上车来,接着——
“我知道你很忙,那我也就不废话了。”正面迎对他,铁薰岚直接说:“我来,只有一件事要说,就是请你同意取消婚约。”
他是有些惊讶,为她说的话,也为她的举动,不过那惊讶并未持续太久,因为他向来是个冷静的人。
“当然,理由随你说,你要嫌弃也好,你要怎么说都成,只要能够解除婚约,我不在乎名声被诋毁。这样,你懂吗?”
酷酷脸上没表情,也没做任何反应,应衡只看了她一眼。
“喂,是好还不好,你也应个声吧?”就只冷着脸,也只看她一眼,然后啥反应都没,这到底是怎样啊?
应衡还是没出声。
“喂!说话啦。”等了好一阵子,他仍然没声音,铁薰岚不耐烦了,伸手推了他一把。
嗯哼?这是大家闺秀?会动手动脚的大家闺秀?特别!
“说什么?”终于,应衡说话了,音调一如往常,冷淡平稳没起伏。
咦?怎么他一开口就好似北风吹过?那声调,冰冷的可以,让人凉透心扉。抖了抖身子,铁薰岚不害怕,她只是觉得讨厌,讨厌他的冷冰冰。
“就好还不好呗!”她都讲那么明了,他不会还听不懂吧?要真不懂,她可要怀疑他的智商了。
“你想听哪个?”悄悄的,平静无波的眸底染上兴味,为她这位十分独特的“大家闺秀”。
“当然是“好”啊!”这不废话吗?浪费那么多时间跟口水,难不成她想听他说“不好”?
“那么,答案是——”顿住,他看她后,才又说:“不好。”
故意作对?嗯,他必须承认,是真有那回事。
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不接受命令吧,也或许是因为他就是不想答应,总之,他就是拒绝了。
“为什么?”声音拔尖?铁薰岚质问。
“没为什么.”淡淡的、冷冷的,应衡轻回。
“什么叫没为什么?”他冷淡的让人火大,铁薰岚当然被气坏了。
同样的话,他懒得重复。
“喂——”一直等不到他再出声,铁薰岚忍不住又想推他,结果,却被应衡挡下。
“别动手动脚。”
“谁叫你都不出声!”哼!只是推,没用打的,他该觉得庆幸了。
“没什么好说,何必出声。”他向来借字如金。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气呼呼,她怒瞪他。
“就字面上意思。”老是问雷同问句,她实在没有创意。
“你!”算了,她懒得跟他吵。“喂,我告诉你,不管怎样,你都要取消婚约,因为我根本不想嫁你。”
“你想不想,与我无关。”没表情,音持平,他还是冷淡。
“喂,你……”
“这个“喂”,有名有姓。”终于,他忍不住纠正她。
“你——好,是,应衡,应先生,应大少爷,既然我想不想与你无关,那么你呢?难道你真的想娶我?”
“无所谓想不想。”反正,婚约订了,日子定了,他就会娶。
“这什么话啊?”瞠大了眼,她恼瞪他。
“人话。”一贯作风,他冷到底。
“你!”她真的会被他气死,“你就这么没想法吗?”
“婚姻,只是人生必经过程。”所以,跟有没有想法没关系,那只是一项义务跟责任。
“你、你猪头啊!”完了,她要吐血了,被他气到吐血。
“嗯?”活了三十个年头,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感觉倒也新鲜。
“谁说婚姻是人生必经过程的?好,就算真是这样好了,那也得找个喜欢的啊,不然要怎么一起过生活?”她才不想相看两相厌,也不想要相敬如“冰”啊!
“嗯哼?”眉轻轻一挑,旋即又落回。
“哼什么哼?你想想看,跟不喜欢的人共处一室、生活一辈子,你不觉得是件很痛苦、很折磨人的事吗?”铁薰岚说的好激动。
“我无所谓。”但,应衡却难有共鸣,因为他没什么喜恶,也因为他很难被影响。
“你……”昏了,她快昏了,“你无所谓,可我有所谓。”
“哦?”他倒想听听她有什么所谓。
“我不要嫁给一个陌生人!”小手捏成拳,她大声咆哮,吼出了心声。
陌生人?拧了下眉,旋即舒展开,斜眼睨了下她,应衡还是没说话。
“喂!你说话啊你,别像哑巴似的!”她讨厌他这样,总是不出声,感觉她好像白痴,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你没拿到吗?”不在乎她的呛!应衡反问她。
“什么?”天外飞来一笔,铁薰岚愣住了。
“我的资料。”他以为她也该有拿到的,就像他有她的档案一样。
“什么资料?”现在到底是在讲哪桩?铁薰岚完全不懂。
“我的个人资料。”瞧她是真的纳闷,并非刻意装不懂,应衡只得捺着性子说。
“哦——”懂了。“有啊,又怎样?”
“有?”皱了下眉,应衡冷看她,“那就不算陌生了。”
“啊?”傻住,因为不懂他的意思。
“如果你在意的只是这问题,那么就把资料仔细看过。”他相信,关于他的所有一切,上头会记载的很详尽。
“然后?”愈听愈不明白,铁薰岚满头雾水。
“就不陌生了。”那么,她就不算是嫁给“陌生人”了。
“这、这什么笑话啊?”真的很冷耶他!
要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忍不住的,铁薰岚有股想打人的冲动。
“我从不说笑。”瞥了她一眼,他正经认真。
“不说笑?那你刚说的是什么?”明明就是超世纪的冷笑话!瞠大双眼,她用力回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