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生气吗?你伤成这样!”她真以为伤在她身,别人就无关痛痒了吗?他看了心里也难受啊!
“子翎也受伤了嘛!”又不是只有她出事。
“那是她的事!”她不是他应衡的谁,他无须在意牵挂。
“喂,你……”没必要这么绝吧?子翎是她最好朋友耶!
“说,告诉我,是因为她吗?”
“我就说不知道了嘛!”是真的不知,又不是假不知,他再逼也没答案啊!
“别骗我!要真不知道,为什么说子翎会处理,又为什么说不想我们插手?”他不相信她的“不知道”。
“就、就……”吞吞吐吐,她很难启口。
子翎家世比较特别,不大好四处招摇宣传,可他、他将会是她的丈夫,那……夫妻间好像不应该有秘密后?更何况,他也都知道她的真面目了,连她会动手动脚耍功夫这事,他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那好像就不必瞒他什么了嘛——
再说,瞧,她真面目都现了,却也没吓着他半分,甚至他还喜欢上自己,那就表示他心脏够强,所以,说实话……应该没关系吧?
“就什么?你说啊!”她愈支吾,他追愈紧。
“哎哟!”好啦好啦,要说就说,“就子翎会处理的比较快嘛!”
“什么意思?”他不懂了。
难道,这是说她比他们都有办法?突然间,不悦之情油然而生,因为被她如此看轻。
“子翎她……嗯,她家跟一般人不一样啦!”
“怎么个不一样法?”真是笑话!他应家在政商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论身分地位,还会输给她?
“她……”真的要全都说吗?忍不住,铁薰岚还是迟疑。
“怎样?”他还等着.
“好啦,说就是。”算了,反正他心脏应该够强,“子翎姓凤,是凤家第八代传人。”
“凤?你是说……”
“对,就是那个‘凤’。”
“她是火凤帮的接掌人?”应衡十足诧异。
传言,火凤帮年代久远,有人说它在明朝便存在,亦有人说是在清朝成立,可何时成立与存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迄今仍然屹立不摇。
而且,主要还是以……她怎么会与这样的人相交?真是,难怪惹祸上身!
“是当家,她是火凤帮的继任当家。”她纠正他的用词。
“是当家也好,接掌人也罢,你怎么会跟她来往?”分明是自找麻烦。
“什么什么?你什么意思?”起不了身,怕扯动伤口,可她眼没伤着,所以还能使劲瞪。
“她身分这么特殊,难怪你会受她牵连.”他是不熟黑帮动态,可也不至于全没听闻。
“喂,话不能这么说,又不是她招来麻烦,是麻烦自己找上的嘛!再说,子翎已经低调很多了,而且也好些年来没再发生这种事,谁知道这次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啊!
反正,不管怎样,这事不能怪在子翎头上,要怪就怪那些惹事生非的人。”总之一句,她跟子翎都是无辜的。
“你——”瞧她护航的彻底,应衡真有些气闷,“不管是她招麻烦,还是麻烦找上她,你都是自己找麻烦。”
“我……”
“还我什么?”皱起了眉,轻睐她一眼,应衡着实纳闷,“你父母怎会同意你跟她来往?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会让你实身险境?”
“我、我没跟他们照实说啊!”她哪有胆跟爸妈说?怕不把他们吓死才怪。敛下眉眼,轻咬唇,铁薰岚一脸心虚。
不过,其实啊,一开始她也是不知情的,毕竟当时年纪轻不懂事嘛,所以只单纯以为子翎家是开武馆的,后来才知道原来火凤帮是这么有来头。
然后,就更不敢跟爸妈说了啊——
想想,如果她连“武馆”两字都不敢提,还会敢跟爸妈提“帮”这个字吗?别傻了,她才不会这么笨。
所以啦,她都说子翎家是一般人家,然后绝口不提那特别姓氏,才能瞒到今日。
“没说?”怔了怔,应衡愕看她。
“没啊,他们那么保守死板,我要是真说了实话,早不能跟子翎来往了……”所以才不说。
“好,他们不知道,所以无法制止,可现在我既然已经知道事实,以后就不准你跟她再有来往。”他不想她再受牵连,更不想再看她受累,因为他会难过、会心疼。
“喂,你……”她想抗议。
“好了,就是这样。”他却不想听。
“我才不听你的!”她严重抗议他的武断独行。
“不听也得听!”不管她怎么说,他坚持己见。
“你——”可恶!早知道就不跟他说实话了.嘟着嘴,铁薰岚恼眼看他。
“就这样,我说了算。”摆手,做了结。
他说了算?
登时,她气得想破口大骂,可突然间又灵光一闪,铁薰岚决定不跟他吵了,她要——呵呵,她要用苦肉计。
猛地,她坐起身,当然扯痛了伤口,但她就是咬牙忍着,拨开了身上被子,她费力的移着腿,然后就要下床走人。
“你做什么?”那教应衡看的很生气。
“你管我做什么?反正你又不在乎我.”偏头,她不看他,一脸的倔傲。
“我怎么不在乎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从小,我就让爸妈管着,他们要我当大家闺秀,要我做模范生,结果大家都讨厌我,说我做作、说我高高在上!那时候,没人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一直都没有朋友,后来要不是有了子翎,我恐怕早就要得忧郁症了,搞不好、搞不好
我早轻生了呢……”后头这句是夸张了些,不过前面真的是事实,她也没有刻意捏造啦!
“这?”有这么悲惨吗?应衡难以理解。
从小,他也是模范生,也没什么人跟他亲近友好,可他也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好,反而,他认为一个人挺好,既清静也很自在,不是?
“这什么?反正我告诉你,子翎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要是非要我二选一的话,那……那我选她!”其实,她两个都想要,可如果他不让步的话,那她就只能舍其一了。
“为什么她对你这么重要?”就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些?
“我已经说啦——”刚才那一串,当她说假的啊?“反正,我是因她而重生,我不能没她这朋友的,你、你自己作选择吧!”很危险的赌局,可她还是得赌。
“她真那么重要?”拧着眉,冷着颜,应衡不大爽快,因为被比了下去。
“对!”毫不迟疑,她点头点得用力。
“所以,我跟她,她更重要?”
“这……”为难了。她喜欢他也喜欢子翎,一个是她唯一的好朋友,一个是她已经挂在心上的人,两个对她来说,其实一样重要,所以她真的没法爽快作答。
而,光凭这份为难,应衡便决定了……妥协。因为,至少,这代表她是真在意他,否则她不会如此犹豫不决。
所以,好吧,就算没赢凤子翎,至少也没输她,也只能这样了……
“好了,不用为难了。”
“呃?”本来还在伤脑筋的,可他却突然这么说了,还真让人傻的彻底。
“要跟她来往就来往吧!”叹了气,他松口了。
“真的?”眼瞠好大,眸里有惊喜。
“不过,我有条件。”看见她眼底,他严肃认真。
“你说。”做不做得到,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两个都能保有,不会失去。
“有麻烦要闪,有浑水不准趟,有事一定跟我说。”一口气说完,他再问她:“答不答应?”